洛河舞風(fēng)的堅持讓水靈兒很痛心,但是卻也無法了,沒有到那一步的時候永遠也不知道會有多傷,人總是這樣吧,總是相信自己是最特別的那個,等受傷流淚后,才發(fā)現(xiàn)其實自己不過只是所有普通人的之一。
但是她還得再見見洛河舞風(fēng)才是,她想知道為什么父親要讓自己嫁給風(fēng)陵,洛河族為什么要把舞風(fēng)嫁給灰羽王,水靈兒不知道,但是洛河舞風(fēng)似乎知道。只是這兩天水靈兒卻根本沒辦法出門,自從上次從灰羽王宮出來后,到處都是些探子,讓她不得不癃閉在室內(nèi)。
“師兄,怎么樣?”水靈兒見葛褐楓進來,連忙問道。
“情況不太好,水穆、灰羽、隱族都派了人來尋你,就是我也是搜尋的對象了?!备鸷謼靼櫭嫉?。
“這灰羽國應(yīng)該沒人認識我才是,怎么才一到灰羽我在這里的消息就全都知道了?!彼`兒十分郁悶,在上清一年多沒人尋她,這才重獲了自由,倒是有一張大網(wǎng)準備把她抓回從前。
二人正沉默時,玄巳走了進來,找了張椅子坐下后,又喝了口茶,這才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句:“我已經(jīng)查到消息是誰透露的了?!?p> 二人都不由看向玄巳,卻并未出聲,只是靜等下文。
“消息是由邊境一個商販發(fā)出的,我查了下,這個商販是上清國那邊蟄伏過來的人?!毙扔州p輕撮了口茶,不緊不慢地說道。
“為什么會這樣?白諾這樣做是什么意思?”葛褐楓甚是不解地問道。
水靈兒卻突地起身走了出去。
葛褐楓便望著玄巳,尋求答案。
玄巳卻只是對葛赫楓笑了笑,便也端著茶杯出去了。
這些日子他也已經(jīng)摸準了水靈兒的脾氣,心情抑郁的時候便一定是躺在屋頂吹風(fēng)的,出了門也就尋著了樓后的一扇窗戶,瞧了下沒什么人注意,便也就上去了。
“怎么,生氣了?”玄巳仍捧著茶杯,笑問道。這里視角不錯,可以看到街面,可是下面的人卻看不到他們。
“沒有?!彼`兒望著天上的云甚是平靜地說道。他不過想逼迫她回隱族罷了,沒什么不好理解的。
“上清國最近動作比較大?!毙榷⒅`兒的臉說道。
“玄巳,你答應(yīng)過我,忘記你那天所看見的。”水靈兒提醒道。白諾封閉上清國,又放出如此風(fēng)聲,她懂,能夠理解,也支持。只是在有生之年可能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孩子,這卻又是不能夠用理解和懂來排解的,但是她更不愿意有人提起,有人記起。再刻骨的相思也沒有他的安全重要。
“是,我明白了。”玄巳說道,但是眼睛卻是盯著街上的,“不過,或許還真有機會再見到洛河舞風(fēng)?!?p> 水靈兒一驚,轉(zhuǎn)頭望向了玄巳,便也就順著他的眼光望去了。此時定國公陳思正下車進店,心內(nèi)頓時便明白了,還是有些擔(dān)憂道:“這陳思心思十分縝密,很難糊弄他的?!?p> “俗話說聰明反被聰明誤,聰明人犯起糊涂來也是很糊涂的?!毙刃Φ?,起了身,又從原處閃了回去,水靈兒也跟上了。只是這玄巳下樓去招呼這定國公,水靈兒卻一轉(zhuǎn)身回自己房間去了。
可是還未有片刻,侍者便來請,水靈兒卻道:“我很忙,沒空?!?p> 侍者甚是尷尬,但是也不敢多說什么,只得硬著頭皮前去回話,可是一會兒,玄巳卻親自來請了,水靈兒倒也不需要他說什么,兩人對望了一眼,便朝定國公的包間走去。
“你找我做什么?”水靈兒大剌剌坐在對面問道。
“我今日是誠心過來道歉的。水姑娘,那日我們無禮了。”陳思說著便站起來俯身一拜說道。
“行啦。你們王族捉弄我們這些小民哪里敢要求你們道歉?”水靈兒便站起身又準備走了。
“水姑娘,王后也為那日的事很是懊悔,所以特意在王宮備了一席小宴,還請水姑娘能夠賞光光臨。”
“不去?!?p> “水靈兒,不可如此淘氣。定國公親自來請,已經(jīng)是莫大的榮耀,你不要那么不懂事。”玄巳趕前一步,拉住了就要走出房門的水靈兒。
“誰愛去誰就去,反正我是不去。你別管我,你再管我我就告訴父親,說你總是欺負我?!彼`兒用手指著又要來攔她的玄巳威脅道。
玄巳果真不敢上前,水靈兒便得意地揚長而去了。
“定國公你看,我也是沒辦法,我這妹妹被我父親寵壞了。甚是不好意思了?!毙认蜿愃假r禮道歉。
“皇叔向來瀟灑,所撫養(yǎng)的孩子自然是很特別的。只是我有一事甚是疑惑,不知巳兄是否能夠為我開解開解。”
“定國公請說,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最近水穆有消息說他們的蘭宇王妃和隱族葛赫楓來到了我們灰羽國,而那蘭宇王妃似乎也叫水靈兒,你說……”
“蘭宇,葛赫,這可都是隱族呀。定國公不會認為我就是那葛赫楓,水靈兒便是那蘭宇水靈兒吧?”
“哈哈……”陳思敲了敲腦袋,笑道,“你看我,腦袋真不夠用的,成日里總是瞎胡鬧?!?p> 玄巳也只是賠笑,卻并未多說什么。
水靈兒在樓上瞧著定國公一行離去,門外便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彼`兒并未回頭。
玄巳和葛褐楓倒是一塊來的。
“這個陳思肯定已經(jīng)對你起了疑心,這里太危險了,師妹我們還是快些離去為好?!备鸷謼饔行┲保麆偛旁诎凳沂裁炊悸犚娏?。
“不行,我一定要再見一次舞風(fēng)姐姐?!彼`兒斬釘截鐵道。
“我也認為我們有必要再見一次洛河舞風(fēng),弄清楚事情的原因。”玄巳附和道。
“那怎么見呢?剛才你們拒絕了,這王宮也不是能夠來去自如的地方?!备鸷諚鲊@了口氣,妥協(xié)道。他雖然不理解水靈兒才出了險境,為何偏又要以身犯險,但是如諾,他守護她便是。
“陳思疑心很重,如若你答應(yīng)去,他反而要掂量了。如今拒絕了,倒是能夠去了?!毙任⑿Φ馈?p> 果真,下午時麗煦公主便持著請?zhí)麃砹耍`兒自是不需要出面,玄巳便已能將事情處理得恰到好處。不卑不亢間自提了身份,又給足了麗煦面子。
一時三人也就共乘麗煦的車架前往灰羽王宮。
葛褐楓在樓上靜靜地看著,心里有些不安。這些日子,他已經(jīng)利用自己組建的勢力網(wǎng)查了查玄巳,這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是陳震的養(yǎng)子,白諾的師兄,這些年和灰羽王族交往密切。在灰羽國他是商界的翹首,有一個十分龐大的運營機構(gòu),可謂富可敵國,而在這些光明的產(chǎn)業(yè)背后,他還有一股讓他不敢動手去查的力量。
他相信他兒時便認識的這個男子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可是他又害怕巨大的仇恨讓他迷失了自己,走到了隱族的對立面。
可是,水靈兒,你到底在執(zhí)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