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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為籠

第三章

情深為籠 流河 3580 2020-04-28 15:00:00

  水靈兒本也是使劍的好手,況且又穿著慣常的便服,便蒙了面紗,持劍殺將出去。掩護著芊芊郡主和蘭宇春撤退。

  只是這芊芊郡主是深閨中人,纖纖弱質,根本就不善腳力,而那蘭宇春這些年也甚養(yǎng)尊處優(yōu),如今狼狽之時也覺得吃力,眼見著就要被圍困死,望著襁褓中的孩兒,這蘭宇春是悔得連腸子也是要斷了,只恨自己為何當初不聽水靈兒的勸告,偏偏要攜著幼子前來邊境,此時身處絕地,圍軍越來越多,而援軍又不知何時才能到來,雖然有水靈兒一力撐著,但想著如此下去,終究是誰也走不出來。

  便也乘著水靈兒近在身旁之時,含淚說道:“妹妹,都是姐姐的不好。只是事到如今,姐姐恐怕是出不去了,反倒成為妹妹的負累,只希望妹妹看在陵王的份上,千萬救無塵出去!”

  說著便橫拉了侍衛(wèi)的劍,吻劍而亡。

  “姐姐!”水靈兒大悲道,她怎么也沒料到事情竟然會發(fā)展成這樣,迷茫得不知道是夢中還是怎的。只是敵軍已經(jīng)越來越近身,侍衛(wèi)已沒剩了多少人,無力感也越來越強。水靈兒環(huán)視了一周,一時也沉了臉,收了神,把那小孩兒抱給貼身的丫鬟盈盈,一時望了望滿臉驚悚的芊芊郡主,在心內嘆了口氣,和盈盈使了個眼色,便提劍殺將而出,這盈盈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雖然比不上水靈兒,但是也算是不錯了,故二人雖然費了些周章,卻也幸運得暫時出了重圍。

  二人也來不及再看看包圍圈里的郡主等人,匆匆離去。

  水靈兒雖然不是什么心狠之人,但是此時也不得不狠心了,不然不要說無塵了,就連自己也是休想活命出來。這伏兵一波一波,且都訓練有素,在這水穆國境內竟然有如此多的上清國伏兵,這事本身就透著古怪,況且爭斗了如此之久,此地也并不偏僻,卻還未見了水穆國的官兵,就更讓人奇怪了。自己如果此時再猶豫些,怕是再難有機會出去了。故,也只得對不起那纖纖君主了。

  卻不料想,這水靈兒時運非常不濟,這才出了包圍圈不久,卻又正遇上了敵方的援軍,此次兵勇卻似乎與此前不一,身手各個非凡,而且眾人協(xié)作默契,按照其作戰(zhàn)水平來說,至少也得是王宮親侍,但于水靈兒來說,只不過費力些,勉強也是能應付的。只是此次還來了一位年輕男子,看年齡亦不過二十三四,一襲白衣,衣上精繡著些飛鴻,男子長眉鳳眼,小臉直鼻,倒也甚是英俊。只是水靈兒見他,心中頓時有些苦不堪言,這飛鴻是上清國王室圖騰,只有王族才能作飾,看這男子年紀,不就是上清國太孫——白諾,又是何人?

  此人別的還好說,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一等一的高手,傳聞劍法精湛高妙。

  水靈兒師承洛河白,劍法自然是精妙,只是這白諾的師傅卻是傳奇高手陳震,當年洛河白便是敗在此人手上,此后發(fā)誓若不能勝,終身不嫁。故這水靈兒雖對于這些王族子孫了解不多,也從不屑于多加哨聽,但是白諾之名卻是早有耳聞,師傅時時教導,便是要倆師兄有朝一日打敗這白諾,好一吐歷來郁悶之氣。如今水靈兒遇上了這陳震的徒弟白諾,倒真高興不起來了。

  要是在別的環(huán)境下遇上,水靈兒定是興高采烈地上前挑戰(zhàn),管它輸贏,先戰(zhàn)他個幾百回合,好瞧瞧那陳震到底有什么本事,就算不敵,料想保命是沒問題的。

  可是干嚎是干嚎,交戰(zhàn)還是要交戰(zhàn)的,水靈兒此時并未著王妃服飾,又蒙著面紗,只是兩個女子帶著一個小孩,對方如今已知的是陵王妃已經(jīng)自盡,纖纖郡主已經(jīng)捕獲,只是小世子漏掉了,如今見了這小孩襁褓,自然不是平常人家,故圍了上來。這白諾本也不想親自動手,后見著這水靈兒著實凌厲,已有不少人死在其劍下,且看其身材窈窕,一套劍法使得身姿如舞蝶,雖蒙著面紗,但是美目顧盼間神采飛揚,所以有了興趣,便提劍前來,想親自與此女子過過招。

  卻先禮后兵道:“不知姑娘是何人,不如報上名來,或許我們并不是敵人,也無需這樣敵對?!?p>  水靈兒見問,已猜著了對方的不懷好意,冷冷道:“我們二人不過是過路人,與家人走散,卻不料被公子層層圍困在此,只是不知道公子圍著我們兩個弱女子做甚?!?p>  這白諾臉上卻是堆滿了笑,甚是悠閑地抱著手臂說道:“在下奉命前來解救小世子,只是姑娘總也不松手,在下也實在沒有辦法?!?p>  水靈兒心驚,但是面上卻也未表現(xiàn)出什么,也不過略皺了皺眉頭,說道:“我不知道什么小世子,此襁褓內倒是我親外甥,怎么能夠就給了公子了!”

  白諾一笑,雙手一攤,笑言道:“那就只好請姑娘走一趟了?!?p>  言罷便揮劍來戰(zhàn)。

  水靈兒與白諾過了幾招后,心內更是沉了下來,如今方才有些明白為什么當年洛河白會輸,此時自己再膠著下去,也只能必敗無疑了。故水靈兒甚不戀戰(zhàn),虛晃一劍之后,提著盈盈便飛速逃離開去,一路避重就輕,不管傷只管逃。

  見水靈兒如此不要命地逃遁,這白諾一時心內也生出些憐憫敬重,故也沒有下重手,只是圍困。

  這水靈兒雖然最終攜著盈盈暫時逃出了包圍,只是受傷頗重,二人慌逃之間,遇著間茅舍,卻是無人,想來這時間里都在田地里忙活著,忙撿了兩套農(nóng)婦的衣服換了,改了發(fā)髻,用破布包了頭,又往臉上抹了些小傷疤,又上了層鍋灰,這才跌跌撞撞踉踉蹌蹌繼續(xù)逃離。

  水靈兒雖然受傷不輕,但是腦內一片清明,她們這被困也有半天時間了,卻還是不曾見風陵的人前來,而圍困她們的竟然還有上清國的太孫,這定然是內外勾結的結果。想必陵王那邊要么就是被拖住了,但是多半是派出去的人已經(jīng)被處理了,這一來二去的,自己想要等到援軍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況且上清國的太孫都能夠親自前來,這水穆國定然也是有大人物壓陣的,又怎么會輕易放過世子。雖然想得明白,但是此時自己飛天乏術,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水靈兒等走了不遠,卻正好遇著了一行馬車,看著是水穆國的,心內大喜,便攜盈盈點頭哈腰前去詢問,又裝著可憐請求攜帶。

  那上面是這泗城副城主的家眷,也是才到了邊境,見水靈兒等穿著甚苦,又攜著小小嬰兒(襁褓自是換了,只拿著粗布裹著),那娘子心善,便也就答應了讓她們跟著,擠坐在仆人的馬車上。

  這水靈兒正拜謝上天開眼,終于給了她們一個活命的機會,忙靠了車壁,休息一會。

  卻不曾料想,這里馬車行了還不到半個時辰,就又被白諾的人團團圍了上來,這些兵勇前前后后搜了個遍,似乎并未發(fā)現(xiàn)目標,卻還是把整個車隊給俘虜了,凡是反抗的,便一律殺了。

  水靈兒此時重傷在身,況且此時又有白諾壓陣,就算勉強著殺將起來,也必然出得去的,只是盈盈和小世子又如何呢?水靈兒與纖纖郡主本不熟稔,關鍵時期,只好舍了她,但是盈盈是自小陪著自己的,小世子是堂姐生的,她又如何做得出六親不顧這樣的事情來呢!又何況蘭宇春又是以命相托,也只得暗暗嘆了氣。好在剛才和盈盈已經(jīng)換了衣裳,又抹了些東西,這白諾和一干兵勇倒也未曾發(fā)現(xiàn),只當是這副城主的粗使婆子,便一起拿了走。

  這白諾帶著兵勇把俘虜分批帶出了境,雖然不是大搖大擺,但是也甚是招搖了,在水穆國的國土上竟然都能夠如此橫著走,看樣子這城主定然是勾結這白諾這邊的人,而那副城主才到了任,想來還是好忽悠的。

  只是這水穆王如今也不過五十歲,也算是壯年,身體也還康健,這些人竟然就如此忍不住要出手了,這就有人開始站隊了,看樣子這水穆國的水很深啊。水靈兒嘆道。只是這風陵,如今還不見人,倒恐怕是兇多吉少了,如此一想,水靈兒更是覺得全身疲憊無半點力氣。

  此時也沒有辦法了,誰讓自己耳根子軟,經(jīng)不起春姐姐的軟磨硬泡。也怪自己,從不愿意去多留意這些王孫貴族,竟然不知爭儲之戰(zhàn)已經(jīng)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身處渠水中,怎么能夠獨善其身呢?只是這風陵,應該不是只有這點本事的人才對的!水靈兒心內甚是苦澀起來。早上還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如今還不到傍晚竟然就成了階下囚。

  這命運,實在是有些跌宕起伏呀。

  幸好這白諾并非全然黑心,交代了這些兵勇不要為難他們,雖然一路顛簸甚苦,但是好在水靈兒向來也是強健,又喜一貫帶些治傷藥在身,外敷內服了些藥,傷倒是逐漸要好了,更幸運的是,這副城主家眷中也是有孩子的,跟著兩個奶媽,盈盈自是裝乖賣巧,求了那人來喂小世子。如今同是天涯淪落人,所以二人也不曾為難了盈盈。

  只是這到了這上清國后,白諾雖然未親自壓陣,可隨行的軍士卻很是不少,水靈兒身上傷勢雖然好轉了些,但未痊愈。心內焦灼,一時也無法,也只能暫時先混在了俘虜內了,再待時機。

  行了數(shù)月的路程,兵勇們把他們押送到了一座宮殿,水靈兒抬頭看時,上面赫然四個大字:姚城行宮。心內不由暗笑道:“真是一個十分無趣的人。連一個行宮名字也懶得費神?!?p>  這姚城是這白諾的封地的都城。這上清國的情況比這水穆國簡單得多,上清國王已經(jīng)是年近七十的人了,十年前獨子病逝,唯留下了白諾一子,所以這白諾很早就被封了太孫,如此身份貴重竟然還親臨水穆國,想來這勾結之人地位不低,而這白諾也確實很有膽量。

  水靈兒正待想著,卻背后被人一推,才想起自己如今只是俘虜,便忙弓著身子進去,偷眼瞧了眾人,見那芊芊郡主也在其中,但覺得還是不要相認才是,不然自己的身份將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故也只是低著頭朝前走著,也幸好這芊芊郡主實沒想到那么美的陵王妃竟然會打扮成這樣,自然也沒細看他們這些貧賤之人,只是一臉茫然地望著自己的腳,慢慢地踱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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