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醉夢樓
醉夢樓。
一樓大堂。
“誒,聽說了么?”路人甲對同桌幾人神秘兮兮問道。
“怎么了?”同桌食客紛紛好奇。
“聽說今夜兩國一宗的重要人物都過來了,據(jù)說是為了件寶物,可是寶物并不上臺競價,而是一物換一物,非常神秘!”
“那不上臺拍賣怎么交易呢?”路人乙疑惑極了,其余人紛紛點頭應和,也表示好奇。
“這就是神秘之處啊,江湖傳聞此寶物只給有緣人,料想應該是絕世神功、活死人肉白骨絕技之類的存在吧!”路人甲故裝高深。
二樓寅室。醉夢樓二樓設有12個雅間,以十二時辰命名,圓形環(huán)狀,每個雅間的小窗都正對著一樓中央舞臺,以供二樓權(quán)貴看清拍賣物件。
“王爺,您說這神秘寶物會是什么呢?”小書童把從樓下探聽到的消息一一匯報給面前的錦衣公子。
錦衣公子端起茶杯,用杯蓋刮了刮茶葉,輕吹,抿了一口,蓋上杯蓋,輕輕放回到桌子上,書童連忙遞上手帕,錦衣公子接過,慢條斯理地擦拭嘴角。半晌,回道:“是什么寶物與我又有何干呢?”把手帕遞給書童,嘴角勾起,略帶苦澀,“我不過是一個熬著時間的廢人,指不定哪一天睡著睡著就去了……”
書童嘴角微微抽搐,耐心勸導,“王爺,連太醫(yī)都說過老爺?shù)闹匕Y是不會遺傳的,您身子康健,不必太過煩憂,身子要緊啊?!?p> “唉,你說老頭子去了也就去了,干嘛獨留我一個啊,他那娘子也不知道怎么找的,比河東獅還虎!”錦衣公子輕撫額頭,“你說,我這一天天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好不容易修沐了,原想去書局和才子們吟吟詩作個對子,飲茶下個棋的,誰知白天陪她上街買胭脂水粉首飾也就算了,大晚上的居然還得來這煙花之地幫那母老虎奪寶物,喪心病狂啊!”
“王爺,您別這么說,夫人這也是為了排解憂思罷了,她一個人對著空蕩蕩的屋子會睹物思人,徒增傷悲?!?p> “她傷悲?!”錦衣公子嗓音不禁拔高,“都幾年了????十年!老頭子都走了十年了,你知道這十年我怎么過的嗎?整個逍遙王府一百多號人還不夠她折騰的!天天折磨我!”
書童孟衍默默嘆了一口氣,無奈扶額,這還是眾人眼中書生意氣,氣質(zhì)溫文爾雅的逍遙王嗎?簡直戲精本精!
傳聞中的逍遙王風毓,風度翩翩,才華橫溢,弱冠之年,便獲得了天下第一才子的稱號,是酈都城女子追捧的夢中情人!
正在這時,房門被打開,進來一勁裝侍衛(wèi),與孟衍對視了一眼,抱拳道“請王爺責罰,屬下暫未打探到寶物的下落?!?p> “無妨。本王已經(jīng)知道千機閣這次拍賣什么了”風毓說完,從寬袖了拿出一個錦囊遞給侍衛(wèi),“孟奇,你將它交給瑛姑,說是我的競價就好?!?p> “是?!泵掀骖I命但遲遲未挪步,欲言又止。
“還有何事?”
“榮安公主也來了,就在樓下?!?p> “嘁!這丫頭來有什么稀奇的。這丫頭就是一只吵嗡嗡的蒼蠅,哪里有熱鬧往哪里撞!”風毓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突然頓住,看著侍衛(wèi)孟奇“你是說榮安也來了?”
孟奇點了點頭。
“這丫頭不是還在禁足嗎?怎么偷偷溜出來了,宮中禁衛(wèi)軍果然是吃干飯的!”風毓不屑,“那太子來了沒?”
“回王爺,太子殿下正在卯室?!?p> “呵呵,想辦法讓太子殿下撞上我們的小公主?!憋L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別像上次那樣一下子就被擄回去了,慢慢玩才有意思哈哈哈!”
“是!”
孟奇與孟衍對視了一眼,心里默默為風如月祈禱。這榮安公主也太慘了,不過兒時與王妃一起合謀將王爺裝扮成女孩子,王爺反抗,但一直被老王爺壓著,敢怒不敢言,想不到王爺竟一直記恨到現(xiàn)在,隔三差五地使絆子,真難??!
一樓大堂,風如月還在精精有味地聽路人講述關(guān)于拍賣會的八卦,殊不知“危險”正在慢慢靠近。
“誒,我聽說這次的神秘寶物可是千機閣拍賣的,各位兄弟可知道?”風如月湊近搭了一句,想趁機多聽點八卦。
誰知,眾人一臉問好,對著風如月仿佛看“智障”的眼神。
“能進來拍賣會的,誰人不知這是千機閣組的局?千機閣做生意可是從來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就從來沒有其他人的東西能登上千機閣的拍賣臺?!甭啡思缀眯钠占?。
“那兄弟你可知道怎么競拍?”
“其他寶物直接競價就好了,但是這次的神秘寶物并不上臺競價,傳聞各大世家是將籌碼裝進錦囊里面交給醉夢樓話事人—瑛姑,瑛姑轉(zhuǎn)交給幕后大人進行挑選。這寶物說是給有緣人,但是像我們這樣的普通人,連寶物是什么都無從窺探,又怎么搶得到呢?說白了,就是看各大世家貴族誰的實力更強,籌碼更大唄!”
風如月聽完默默帶著碧兒退出人群,略有所思。
“公子,您不是都已經(jīng)知道寶物是什么了么?為何還糾結(jié)???”
“碧兒,你說,我怎么樣才能搶到呢?”
“為什么要搶?。磕矸萑绱俗鹳F,誰敢傷害您?要護身符也沒用啊……”
“笨蛋!”風如月敲了敲碧兒的腦袋,“明槍易擋,暗箭難防?。 鼻笆?,不就是被南宮容瑾和白慕雪那兩人奪走了小命嘛!這次要是拿到護身符,給太子哥哥用,料想千機閣也能保下皇兄一命的,這一世也不至于重蹈覆轍。
風如月正在低頭冥想,碧兒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公……公子。”
“怎么了?”
“您看那是不是太子殿下的護衛(wèi)于震?”碧兒指了指二樓。
風如月抬頭,順著碧兒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真是太子哥哥的貼身護衛(wèi)。
“糟了!豬腦袋,這么重要的事太子哥哥肯定過來的,完了完了,要是偷跑被發(fā)現(xiàn)來青樓,抓回去可不止禁足這么簡單了。”風如月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抬手用寬袖擋住臉,慢慢彎腰躲進桌底。“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公子,我們要回去嗎?”
“不回,打死也不回!”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風如月拉著碧兒鉆出桌底,趁著于震不注意,從另一側(cè)跑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