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風急雨”心中一沉,兩人相視一眼,腳下同時一轉,揮棍向著身前論去。
一棍掃向小腿,一棍直至面門。
兩人配合甚是巧妙,不論蓉兒如何閃躲,總是要挨上一棍子,那時便是他們的機會到了!
只是——蓉兒卻并未閃躲,依然是直直地沖了過去。
只聽“啪啪”兩聲脆響,兩根長棍便已落到了蓉兒身上。
“驟風急雨”卻忽然臉色大變。
這兩人內力修為雖然一般,但全力施展之下,卻亦有分金斷石之功,這一下若是打中人身,必然會落得個骨斷筋折的下場。
可方才兩人打中蓉兒,這折倒是折了,只是折的卻并非是蓉兒的手腳,而是兩人手中的長棍!
兩人心中一凜,也不多言,紛紛抽身后退。
但蓉兒卻不給他們機會。
不過眨眼的功夫,她就已刺出了七八刺。
蓉兒這招式頗為狠辣,招招刺向要害,而且她出手乃是左重右輕,與常人功夫路數(shù)全然相反,倒也讓“驟風急雨”手忙腳亂了一番。
恰在此時,一道光影忽在一旁刺了過來。
光影本體乃是柄劍,劍的主人卻是“云輕”黎君安!
黎君安的劍術走的乃是輕靈一路,雖變化多端,卻也毒辣異常。
他此時刺出這一劍,便是攻敵自救。
若是蓉兒不回刺格擋,即便是能刺傷兩人,她也必然會身受重傷。
但,他畢竟不是蓉兒,不知蓉兒的可怕。
做為夕瑤身邊的丫頭,她遠比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的還要恐怖。
只見她雙刺刺出,竟全然沒有躲閃的意思。
“驟風急雨”心中大駭。
原本他們斷定蓉兒以一敵多,絕不會以傷換傷,自然會收招變化,自己兩人也提前做了準備,向著她的退路攻去。
哪想蓉兒非但沒有收招,下手反而更快、更狠了幾分!
兩人一個斷棍橫掃,一個殘棍急削,原本是要擊退蓉兒,此時卻成了他們自己門戶大開,沖到蓉兒身前。
蓉兒雙臂一抖,手中的峨眉刺便已刺穿了兩人的咽喉。
鮮血噴濺而出。
“驟風急雨”瞪大了眼睛看著蓉兒,他們呼吸急促,臉上肌肉抽搐,嘴巴張的很大,卻無論如何也發(fā)不出聲音。
與此同時,“云輕”黎君安手中的長劍也已刺中蓉兒的肋下。
“破!”
黎君安輕喝一聲,手中勁力立吐!
若是常人,哪怕步入一流高手之列,雖不致死,亦會身受重傷。
但蓉兒卻不一樣。
她跟在夕瑤身邊數(shù)載,深的夕瑤喜愛,凡是她會的功夫,蓉兒也都一一習得。
“瑤天指”如此,“天沐決”亦是如此。
笑容凝固在黎君安臉上,不急細想,他腳下用力,身子就已向著遠處退去。
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但蓉兒卻要比他更快幾分。
就在他動的瞬間,蓉兒就已追了上去。
黎君安雖劍法風輕、靈動,但身法卻遠遠不及劍法來的精妙。
不過眨眼的功夫,蓉兒就已來到此人身前。
“風淡”夏諶急的跌了跌腳,欺身追了上去。
黎君安又向后退了幾步,卻忽然目光一閃,挺劍刺了出去。
蓉兒卻看也未看他一眼,腳下一轉,手臂直刺而去。
夏諶眼睛盯著她,臉上卻是又驚又怒。
鋼刺冰冷。
夏諶眼睜睜地看著峨眉刺蕩開劍身,刺尖撕裂肌膚,刺身刺入小腹!
他整個人僵在原地,動也不敢動一下。
夏諶清楚,蓉兒刺入的位置極為危險,距離心脈不過分毫,自己只要稍有妄動,蓉兒只需勁力一吐,便可要了自己性命。
黎君安也呆住了,想不到蓉兒會用這般手段制住夏諶。
他收起手中長劍,盯著蓉兒,急促道:“你想要什么?”
蓉兒面露疑惑,手下動作一緩,道:“什么?”
黎君安怒氣上涌,喝道:“何必裝傻,你若沒有目的,直接殺了我們兄弟就是,何必用這般手段制住他?”
話音未落,夏諶就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胸前的血洞!
就在剛剛,蓉兒手臂一抖,刺身勁力外泄,震斷了他的心脈。
夏諶睜大了眼睛瞪著蓉兒,緩緩道:“為什么?”
蓉兒道:“本就是為了殺你,不過是刺偏罷了?!?p> 她口中說著話,手腕卻猛地一翻,將手中的峨眉刺擲了出去。
蓉兒雖不善暗器,但峨眉刺極重,黎君安又就在眼前,這一擲斷沒有擲偏的道理。
黎君安冷冷地看著她,目中滿是怒意。
他從未想到,自己會如此仇恨一個人。
峨眉刺向著黎君安飛去,他手臂一抖,長劍便已將其劈到一旁。
蓉兒也借此機會,沖到他的身前。
若是往日,黎君安絕不會讓對手離自己如此之近。
但是現(xiàn)在,他卻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早已管不了那么許多。
他此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縱然是身死于此,也要殺了眼前這個賤人。
黎君安內勁外泄,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似鐵。
他眼中不但滿含憤怒,也充斥著死志。
面對蓉兒拍出的一掌,黎君安竟不閃不避,一劍刺了出去。
他竟用出了以傷換傷的打法。
只是——他卻忘了,自己手中的長劍未必能傷得蓉兒分毫,但蓉兒卻能就此要了自己性命!
蓉兒即將打中黎君安之際,卻忽然變掌為指,手腕一翻,就已點在他的心口。
只聽“碰”的一響,血光乍現(xiàn),黎君安的心口便被點出了半個拳頭大小的血窟窿!
而他手中的長劍,也已斷成兩截。
黎君安瞪大了眼睛看著蓉兒,臉上滿是難以置信,道:“‘瑤天指’——你怎會此等功夫?”
蓉兒盯著他,緩緩道:“小姐教我,我便會了?!?p> 黎君安臉色已有些蒼白,神志也有些迷離,他喃喃道:“怎么會......此等精絕武功......人人都會規(guī)避自珍,怎會有人將其傳于奴才之手?”
蓉兒默然半晌,待黎君安沒了聲息,才一字字道:“你們果然不懂,小姐,是不一樣的。”
話音未落,她腳下用力一蹬,人便已翻過圍墻,跳入其他園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