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澄前腳剛走,胡蕓后腳就進來了。
“媽的好大兒,想不想我?!”胡蕓擰擰他的臉,“醫(yī)院的飯不好吃?都瘦一圈成皮包骨頭了!”
江澈有些嫌棄地往后面挪了挪,避開了胡蕓蠢蠢欲動罪惡的雙手,“沒,挺好的?!?p> “行吧,胳膊恢復的怎么樣?!焙|拍了拍江澈的手臂,然后打量起江澈周圍來,“今天沒吃?”
江澈蹙了蹙眉,不解道:“什么?”
胡蕓突然邪惡地笑起來,看的江澈心里發(fā)毛,“別裝不懂了,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啊。”
江澈:“……”
“我都聽人家說了,每天有個女孩子往你這里跑,都說是你小女朋友呢,嘖嘖嘖嘖……”
“也不知道人家愛吃什么,每天點一大桌子菜……可以的啊你,比你爸那會強多了。”
怎么什么都知道了。
雖然承受了胡蕓的百般戲謔,但她這一次來,還是很有意義的。
江澈,光榮出院了。
他還挺享受那些護士每次調侃說什么“你對象來了”之類的話,還挺享受他和簡澄獨處時的那種親密無間。
江澈出院,距離期末也只有一個星期半不到的時間了。
下課也很少看見有人在外面蹦跶了。
簡澄不再睡覺,雖然還是那么吊兒郎當,但身為同桌的江澈也是能發(fā)現,她也加入了學習的隊伍。
同學們整天沉浸在考試的緊張與快要放假的快樂之中。
至于他倆呢,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卻因為考試的緣故,一周也沒說上幾句話。
但這種沒有鬧矛盾而故意冷戰(zhàn),想說就說不說也沒有人會故意打擾的這種氛圍,就讓人很舒服。
簡澄在距離考試還有最后兩天的時候有了覺悟,不能再自甘墮落了!她沒忍心騷擾江澈,去騷擾數學老師了。
高高興興地去辦公室,抽噎著回來。
數學老師對于簡澄終于重視數學這件事非常開心,他也非常樂意教簡澄。
可,簡澄總能不負眾望。
簡澄在他辦公室待了一節(jié)課還是什么也沒學會,數學老師就有點崩潰了。
別人一個課間都用不了就能講明白的東西簡澄非要一節(jié)課。
“套公式啊套公式!這能和小學學的一樣嗎?”
“上面這題不是和這道長得一樣嗎?換了個數就不會了?!”
“我……我要不是個人民教師,我真想罵死你!”
“你這不聽課開始鬼混有多長時間了?怎么這也不會?”
“……”
縱使是簡澄這樣厚臉皮的人,此刻也招架不住了。
終于,當事人簡某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鄰桌的老師有點看不下去了,“怎么動不動就罵人呢,這暴脾氣什么時候能改改。”
簡澄立刻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你行你上?!睌祵W老師沒好氣道。
“我上就我上?!编徸览蠋熼_始教她。
不出意料,五分鐘后:“害,你這學生……太有才了,我教不了,自愧不如自愧不如?!?p> 數學老師冷哼一聲,調整了下心態(tài),耐著性子教。
“就是這樣的,會了嗎?”
簡澄抽抽搭搭地點點頭。
“那好,你再寫一遍?!睌祵W老師把草稿紙翻過背面,留給她一片空白。
這回換簡澄崩潰了。
她慢慢地寫著,紙比較薄,還是用簽字筆寫的,有點滲墨,簡澄努力辨別著背面那些星星點點的黑色,沒什么用。
還不如自己寫。
簡澄一邊寫,一邊用余光瞥數學老師,觀察他的神情。
“嗯,對了。”
數學老師露出一抹久違的笑容,“自習應該快下了。”
簡澄心底暗自松一口氣,道了個謝哭哭啼啼地回去了。
一步一步,用爬的速度走回去了。
老班有些好笑地看著她,“不就是問了個題嗎,怎么還成這樣了?”
簡澄沒說話,她只覺得好可悲,覺得自己的人生好凄涼。
“怎么了?”江澈挺擔心她。
聲音里的關切并不假。
本來淚水都快流完再也擠不出來的簡澄聽到這話頓時更委屈了,趴在桌上把臉埋進臂彎嗚咽起來。
她干嘛哭啊,不就是數學學不會嘛,至于嗎?!
不至于。
可她就是淚點很奇怪,那么不要臉的一個人,也能因為這種小事被罵哭。
尤其是聽見江澈那聲音,他媽的還止不住了。
想想就可悲。
自此以后,因為這件事,除了那些數學學霸,其他數學學的不好或者學的還行的,再也沒踏進過數學辦公室半步。
怕落得和簡澄一樣的下場。
“你要去辦公室?”
“棒!爭取活著回來?!?p> “咱班簡澄上次那事你忘了?去了趟辦公室被罵可慘了,哭了一下午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