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聽蘭兒說雪夫人去找王妃算賬去了,王妃最后既然罰自己貼身丫鬟從云杖責二十大板。”琬琇的丫鬟錦繡在琬夫人幸災樂禍道。“說這雪夫人膽子是不是也太大了,連王妃也敢問責。不過這個王妃出生并非名門世家,又不得王爺的歡喜,想來日后也不是夫人的對手!”
“錦繡,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樣子,那個雪夫人又是什么好出生嗎?不過是一個庶女,若不是因著母親得寵,怕是王爺也不會高看她一眼,誰又知道能風光幾時?”琬琇的出生也不好,因此一方面因為王妃的落敗而心在樂活,另一方面因為“出生不硬氣”的說法而心里不舒服。她就是因為出生的原因所以再怎么也就只能是一個夫人了,偏偏這丫頭好像讓琬夫人開心,卻不知也戳了她的痛處。
“吱”一聲,門被楚風推開。從云不用想都知道是楚風,賭氣似的別過頭去。
“王妃來這里,不知所為何事?!”從云冷冷地說道,語氣頗為無禮。
“從云,還生氣呢?!我這不是跟你送藥來了嗎?!”楚風也不以為意,從云這種反應反而說明她還是在乎自己的。否則以她的本事,怕是當時弄個王府雞飛狗跳之后轉身就走了也沒有人可以攔得住她。哪里犯得著吃那份苦,受那份罪?,F在還在柴房里呆著,說明還是惦記著自己的。
“從云一個小小的下人,不敢勞動王妃的大駕???”從云轉過臉不看她。
“好啦,好啦,不要和我慪氣了,我來給你上藥!”楚風也不等從云反應,就將她翻了過來。聽著從云一聲聲的抽氣聲,楚風心也跟著顫抖起來。二十大板打得結結實實,盡管從云是習武之人,但是仍然是血肉模糊。楚風輕輕清理傷口,還好時間拖得不久還沒有結痂,清理起來比較方便,上藥的效果也比較好。楚風輕輕將藥抹在傷口上,就像風拂過一樣,涼涼的。果然沒有多痛,楚風的藥還是那么厲害。
“王妃何等嬌貴來這里理我這個下人做什么,盡管討好那些個夫人,做你的王妃去吧!”
“從云,你知道我從來不是這樣想的,只是我今天……”楚風也十分無奈。
“風,你何必受那份氣!”從云輕輕嘆了一口氣,“不是我說你,他們也太放肆了!尤其是那個什么夫人的,她算哪根蔥啊?!你什么時候怕過這種人,你現在是怎么了,被人家欺負到頭上還笑呵呵地!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那么好欺負?!”從云氣鼓鼓的說道。果然,從云身上傷得如此重,還是先替自己著想的,楚風心里的愧疚更是增加了幾分。
“在這種是非之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王府……我們何必蹚這渾水,我們好生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楚風將帶來的食盒拿了出來?!皝?,吃點東西吧?!”
“并不是你不多事就沒事的!你還以為你有自己的日子?你的日子是你自己的嗎?!既然你已經嫁進了王府,戴上了‘王妃’的頭銜,你就已經在這渾水之中了。你要么在這個王府中立住王妃的,否則你只能在這渾水中淹死,嗆死!”從云一邊將美味的食物遞進嘴里,一邊勸說楚風。
“放心吧,我自有打算!”楚風安慰著從云,也安慰著自己。
擦完藥,楚風也離開了柴房,獨自走著。她不知道要說什么,從云說的沒有錯,這個王府就是這樣,不是你安分守己就沒有麻煩的!這次的事件不過是一個開始,或者說是試探。就算我再怎么服軟,最終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沒有人會忘記有一個女人一直坐在王妃的寶座上,就算她什么也沒有,這兩個字就足夠使她成為眾矢之的。以后的這清凈日子怕是不會有的了。再者,就算我無心爭什么,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威脅,是一種武器,是一種擋箭牌,是一種保護。人總是群居動物,不能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自己不愿意面對罷了,總是以為能輕松一天是一天,不想,這樣卻讓自己和身邊的人都受傷。但是,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啊!難道我的心思都要花費在這些無用的事情上嗎?!兩邊高大的梧桐在太陽的照射下,撒了一地的斑駁影子。生活本來可以這樣的安靜,抬一張大藤椅曬著太陽,這該是多么美妙的生活!生活本來可以輕松,自由,舒適的!?可是……
“你是何人,為何擅闖此地?!”楚風正在思索著以后到底是要置身事外呢,還是要不畏艱辛維持自己的一片凈土。就見一把亮錚錚的利劍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