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虛偽之蛇
“吱!”
郭大王雙手合十,吱了一聲,示意莫洛并不是去世,而是昏了過去。
嗆。
邱月月拔出弦月彎刀,架在慕芊水脖子上,冷聲道:“聽說你是藥王閣傳人?既然是個大夫,那就請你治好他?!?p> 慕芊水:?
誰特么是大夫??!
我明明是藥師好不好!
再說了,有你這么請人的嗎?
不過慕芊水還是上前查探莫洛的情況,怎么說她也曾邀請莫洛去藥王閣,交情還是有一點(diǎn)的,不能見死不救。
只看了幾眼,慕芊水就搖頭道:“他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體內(nèi)氣血有序,氣息也很熾盛,沒有衰敗的跡象,我看他只是單純的暈過去了?!?p> 這讓眾人就納悶了,畢竟莫洛之前也沒這毛病?。?p> 難道是被一昏傳染了?
總不至于是睡著了吧……
……
其實莫洛并不是昏迷了,而是他的意識被拉扯到體內(nèi),失去對身體的控制,進(jìn)入極深層次的內(nèi)感狀態(tài)。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摒棄了對外界的一切感知,拋除一切雜念,進(jìn)入一個安靜的內(nèi)心世界。
這方內(nèi)心世界中,懸浮著一把漆黑如墨的刀……
正是柴刀將莫洛拉扯入這種狀態(tài)。
內(nèi)心世界中的柴刀極為龐大,幾乎占據(jù)了整個天穹,莫洛的意識只有仰望才能看清它的輪廓。
某一瞬間,莫洛覺得自己有些渺小。
這把柴刀似乎有些不一樣了,莫洛察覺到,它似乎‘活了’過來,有意志開始在刀身上蘇醒。
可莫洛敢肯定,它沒有生命!
因為它不像是擁有靈魂之物,而是一股單純的意志,甚至連意識都算不上。
不知道多少年的時光過去,不知多少歲月惘替,這股意志終于再次蘇醒,向莫洛傳遞出晦澀的意志波動。
這一刻,莫洛明白了許多事……
原來自己體內(nèi)的這把柴刀就是‘鑰匙’!
柴刀是某柄刀的碎片,而這柄刀就是天外至寶,因為同出一源,所以相互吸引,相互感應(yīng)。
這也是為什么柴刀的意志會忽然蘇醒的原因!
它已經(jīng)等待太久了,曾經(jīng)十萬年的時光過去,有數(shù)位手持鑰匙的人出現(xiàn)在天痕深淵,可誰也沒有將它帶走。
柴刀激烈的震顫起來,傳遞它的情緒,可它沒有意識與靈魂,哪里來的情緒呢?
莫洛又感知到一股來自外界的意志,它與柴刀中的意志同出一源,它們互相感應(yīng),所以柴刀在震顫。
它們一同傳遞出意志波動,越來越多的信息開始出現(xiàn)在莫洛的內(nèi)心世界,讓他又明悟了許多事情。
考驗么?
原來這柄刀在尋找持刀之人,甚至設(shè)下了一個考驗,這個考驗很難很難……
十萬年的歲月足夠悠長,可沒有任何生靈能夠通過考驗,沒人能拔出這柄天降之刀。
那些在遺跡中走過的匆匆過客,甚至都不知道刀在哪。
寒山國十萬年的尋覓,終究是一場夢幻泡影。
因為這柄刀,玄宇洞天成為遺跡,它設(shè)立規(guī)則,只允許武夫入境,從中尋找‘執(zhí)刀人’。
可真正有緣的‘執(zhí)刀人’本身就帶著刀,因為它足夠鋒利,連界膜也攔不住。
可以隨意進(jìn)出。
或許是沉寂的太久了,這柄刀的意志愈發(fā)沸騰,傳出的意志波動也愈發(fā)浩瀚。
這一刻,莫洛像是在面對汪洋大海,他的意識和靈魂似乎都不值一提。
越來越多的信息被傳遞出來,沖擊的莫洛像波浪中的小舟,風(fēng)雨飄搖。
時間在這里失去概念。
終于,柴刀停止震顫,那浩瀚的意志傳出最后一縷波動,在莫洛的耳邊輕響。
‘來找我!’
短短的三個字極具魔力,撩撥著莫洛的欲望,催促著他趕緊去做。
原來之前那種奇怪的吸引力是柴刀在作祟……
……
正在眾人圍著莫洛,討論接下來該如何行動時,異變發(fā)生了。
深淵中忽然刮起了陰風(fēng),越吹越烈,原本深淵中就是有陰風(fēng)的,不過通通都是向上吹的。
現(xiàn)在,這些陰風(fēng)竟然呈無序的狀態(tài),沒有任何方向,沒來由的亂吹,一片混沌。
大地飛沙走石,那些已經(jīng)腐爛的石塊被吹拂的徹底破裂,徹底消逝于歲月。
有些陰風(fēng)中還夾雜著朦朦的黑氣,那是十萬年的漫長歲月中的怨氣,夾雜著怨氣的陰風(fēng)吹在崖壁上,甚至形成深壑般的風(fēng)痕。
有些怨氣極為古老,有些則是新生的,呼延燦身死之后,就化作這怨氣的一部分。
寶相莊嚴(yán)的一晨眉頭緊皺:“怨氣和陰氣異動,難道是到了晚上,太陰浮雕引起的?”
“現(xiàn)在不是晚上,”邱月月?lián)u頭:“而且我也沒感知到太陰浮雕的氣息。”
那又是為什么呢?
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東西在引起怨氣和陰氣的暴亂……
整個深淵的天空都暗了下來,崖壁上還散發(fā)著昏黃的光,而天空則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黑影。
嘶――
一聲長長的嘶鳴響徹深淵!
這嘶鳴聲充滿了邪惡、混亂、詭異,所有人聽到時,都忍不住的捂住耳朵。
可這邪惡之音已經(jīng)入耳,古怪的聲響、邪惡的雜念、諸惡之言,在一瞬間就占據(jù)了所有人的腦海。
那是教人墮落的魔音!
空明的佛音響起,一晨手中拿著一桿降魔杵,散發(fā)著佛光,誦唱著佛音幫眾人抵御魔音。
擁有玲瓏心的一昏面色駭然:“這是魔!真正的魔!”
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身佛心的動蕩。
深淵的天空中,有濃郁的陰云籠罩,那是正在不斷翻涌的怨氣。
這方天地間的所有怨氣聚集于此,隨著陰風(fēng)匯聚在深淵的半空,那魔音般的長嘶依舊響個不停。
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怨氣中孕育。
另一處,拓跋灰仰頭注視著半空中的黑影,他的心臟如同擂鼓般跳動,荒王圣體在為他抵御邪惡。
這邪惡有些未知,有些不可名狀。
忽然,散發(fā)著昏黃光芒的崖壁上倒映出一個龐大的黑影,那黑影有些虛幻。
那是一道猙獰的恐怖蛇影!
它根本就看不清身形,只是模糊有一個形狀,像是實體又像是氣態(tài),存在于虛無與現(xiàn)實之間。
那是虛幻與偽物之蛇!
它的蛇首在深淵中高高聳立著,分不清是現(xiàn)實還是虛幻,十萬年來的怨氣在它體內(nèi)聚集。
這是眾生怨念的產(chǎn)物,是這詭譎之地孕育出的魔。
天河國的隊伍還在崖壁上的羊腸小道上前進(jìn),那那虛幻的蛇影就在他們身前,既像惡神也像天象。
嘶――吼――
這尊虛幻巨物發(fā)出怒吼般的嘶鳴,它的身軀舞動起來,攪的整個深淵都在搖晃。
它的意識似乎很是渾噩,可卻又像是存在某種目的,將猙獰的尸首頻繁下探。
十萬年來所有怨氣的綜合體,它早就忘了為何而怨,早就在繁雜和混亂的意識中徹底混沌。
它那虛幻的蛇軀在深淵中留下巨大的溝壑!
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和恐懼籠罩在拓跋灰的心頭,他的頭皮幾乎炸裂,大吼道:“貼近崖壁!不要反抗??!”
那是超越了在場所有人的偉力,貿(mào)然反抗與送死無異。
嘶――吼――
巨大的如同魔音的嘶吼聲再次響起,蛇軀舞動,陰氣肆虐,整個深淵都動蕩起來。
拓跋灰喘著粗氣,他翻遍所有記憶,也沒從以前的歷史中找出這條大蛇或是類似的災(zāi)難在玄宇洞天中發(fā)生。
過去的十萬年,這些怨氣都不曾暴動!
似乎來到這個深淵之后,所有一切都變得魔幻起來……
這過去的歲月中不曾露面的魔怪都能碰到……
拓跋灰這樣的漢子,也忽然想罵一句,這操蛋的世界!
可世間就是如此,總有些出乎意料、超于常理的事發(fā)生。
世間諸事,豈能有常?
崖壁上,天河國的武夫站在羊腸小道上,緊緊貼著石壁,滿目絕望。
這無天無地之所,面對如此恐怖的存在,跟直面天災(zāi)有何區(qū)別?
虛偽之蛇仰頭長嘶時,口中噴吐的黑氣蹭到那些武夫,他們立時血肉消融,化作枯骨向下墜落。
他們身死之后,散發(fā)出的怨氣和魂魄都被吸入蛇影,從此墮落成魔。
躲在深淵之底的寒山國武夫,忽然就看見沉悶的陰云中,稀拉拉的下起了骨雨。
這里,成了永眠之所!
如果有人從天空俯瞰,就能看到這虛偽之蛇,如同井底之蛙,在深淵的一線空間中肆虐。
一晨扛起莫洛,帶著眾人深一腳淺一腳的靠近一塊崖壁,降魔杵中亮起的佛光,在這昏暗的世界中像是一盞燈火。
莫洛清醒過來,仰頭看向天冥,恰巧此時,虛偽之蛇巨大的頭顱轉(zhuǎn)向這邊,虛幻的眼眶中滿是混亂。
它竟然與莫洛對視!
莫洛亡魂皆冒,因為他已經(jīng)明白,這只虛幻的大蛇要找的就是他!
世間諸事皆有因果定數(shù),這些怨氣之所以產(chǎn)生,皆是因為那柄從天而降的刀!
如今刀中意志復(fù)蘇,冥冥中被這些怨氣察覺,找手持‘鑰匙’的莫洛復(fù)仇來了!
或許這些怨氣,經(jīng)過這一場暴亂之后,就會永久的消散……
“諸位,隨我避難!”
莫洛不敢怠慢,從一晨背上掙脫下來,手中出現(xiàn)一把刀,對著前方狠狠一劃。
這柄刀極為怪異,刀柄刀鍔和刀身不成比例,看上去甚至有些滑稽。
可它的威能卻讓人驚嘆,莫洛一刀劃在虛無中,竟然生生劃出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空間。
一晨脫口而出:“鑰匙?”
這兩物之間相隔甚遠(yuǎn),可一晨的直覺讓他不由脫口而出。
莫洛點(diǎn)頭,又將那個口子劃的更大一些,露出一個狹長的通道,通道的盡頭有一片黑色湖泊。
眾人感受到身后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于是魚貫而入。
虛偽之蛇垂下頭顱,它那混亂的瞳孔中滿是怒火與怨恨,直勾勾的盯著通道看。
吼――
它終于忍受不住心中的怨恨與怒意,仰頭長嘶。
這魔音中的魔念愈發(fā)濃重,許多人都在這一刻心神失守,成為怨氣的傀儡。
可怕的深淵已經(jīng)逐漸成了修羅地獄……
……
明天就要高考啦!
有點(diǎn)小緊張!
應(yīng)鴻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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