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兒回到奶茶店發(fā)現(xiàn)杜若無精打采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而且沒過多久,她就提議要回去了。
在商場門口,她們各自打了車,辭別。
瑾兒上了車離開沒一會兒又折了回來,飛速在商場里買了另一種和自己截然不同風(fēng)格的衣服換上,并在化妝品區(qū)化了另一種和自己截然不同風(fēng)格的妝容。
在約定的時間,啟穆的車出現(xiàn)在商場門口。
“怎么在門口等著?快上車!”啟穆下車,紳士地為琪兒打開車門。
“我想吹吹風(fēng)?!辩鲀荷宪嚭筠q解道,但嗦了嗦鼻子。
“你看你??彀岩路凵?!”他給琪兒抽了一張紙巾。
“不要?!痹阽鲀嚎磥?,把衣服雙襟合上會毀了她的造型,超土的。
“那我停車幫你扣?!毕裰噶钜粯拥脑挘瑥膯⒛碌淖炖镎f出來也是溫和的。
“我扣還不行嘛!”琪兒可不是被啟穆威嚇到,而是不想讓啟穆的擔(dān)憂。
啟穆露出滿意的笑容。
從一開始,她就注意到琪兒身上經(jīng)常佩戴的,還有他送的飾品不見了,“今天沒戴首飾?”
“額,我今天的風(fēng)格是簡約派,最近流行?!辩鲀簢诉龅慕忉尩?。
“至少該戴上我送你的戒指呀?!眴⒛滦闹械哪莻€猜疑不安分跳脫了出來,強(qiáng)裝平靜的說道。
琪兒下意識地看了看握在方向盤上啟穆的左手,和他無名指上的那枚同款戒指。
“哦,戒指啊?今天出門太急落在洗手池邊了?!辩鲀簱现弊樱行┬奶摰卣f道,“你生氣了?”
啟穆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說沒有。
山海吧里黑燈瞎火,沒精打采的燈光照到這邊沒多久就晃到另一邊,來回的折騰,令人迷亂。早已習(xí)慣這種環(huán)境的琪兒一點(diǎn)也不感到窘迫,反而越發(fā)得放松活躍。她能輕松識別哪些熟人,哪些是令她倒胃口的人。
有認(rèn)識琪兒的人見她來了,舉起一個奇奇怪怪的手勢,算是打招呼了。這些啟穆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靜靜地牽著她。
琪兒沒有忘記她今兒來的主要目的是什么,沒有接朋友遞過來的酒,而是任啟穆牽著她往吧臺走去。
在吧臺坐著的雷霆珺,看著一個和瑾兒長一樣,但性格張揚(yáng)、走路蹦跶的人朝他走來,感覺很奇特。稍不留神竟還有些妒意。
“嗨!弟弟?!辩鲀旱共徽J(rèn)生,揚(yáng)起手主動和雷霆珺打招呼。
“弟弟?”雷霆珺嗤之一笑。
“啟穆寶寶的弟弟不就是我的弟弟嗎?”琪兒撅起嘴反駁道。
“那我是不是應(yīng)該叫你大嫂?”雷霆珺冷冷地揶揄道。
“這個當(dāng)然啦!不過叫大嫂太土了,聽起來像大嬸,叫我嫂子好了?!辩鲀喉樦鴹U子往上爬,嬉皮笑臉的回嘴道。
啟穆看著他們斗嘴還挺可樂,還有點(diǎn)溫馨,“你們認(rèn)識?怎么一見面就扛上了?”
雷霆珺懶得回答,喝著啤酒。
琪兒興致斐然地?fù)尨鸬溃骸坝幸淮析B弟弟去找瑾兒。瑾兒沒在,遇見了我。”
她邊說眼神便瞟著雷霆珺,見他以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也懶得搭理他。
她哼了一聲就跟吧臺調(diào)酒師打招呼,叫了一杯名叫“孔雀殤”的雞尾酒和一杯牛奶。
牛奶當(dāng)然是給啟穆的。
不過啟穆不太樂意在酒吧和牛奶,讓調(diào)酒師把牛奶換成馬爾克酒。
琪兒見狀,立馬攔截,對調(diào)酒師喊道:“聲哥,別理他,給他牛奶?!?p> 轉(zhuǎn)而又對啟穆厲色道:“藥才剛停,不能喝酒?!?p> 雷霆珺在一旁對琪兒刮目相看。他應(yīng)和著說:“沒錯,哥,你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喝牛奶吧。”
啟穆在一左一右的攻勢下,無奈投降。
“你們剛剛不是還在打?qū)ε_嗎?怎么這么快統(tǒng)一戰(zhàn)線了?!?p> 雷霆珺和琪兒聽了,相視一笑。此時,雷霆珺心里感慨萬千,雙胞胎真是神奇的存在,樣貌一樣,性格卻迥然不同,兩姐妹的性格能中和一下就完美了。
他沒再說話,直到啟穆把他叫到一處安靜的地方,說有話要聊。
琪兒自得其樂,鉆進(jìn)舞池去跳舞,沒想到在舞池里遇到陸戈。
“你也真是,自己酒吧不去看著,怎么老往這兒跑?”
“來逮你呀?!标懜臧胝姘爰俚卣f。
“切?!辩鲀悍藗€大白眼。
在勁爆音樂的帶動下,琪兒越跳越嗨,她仿佛像撕開了包裹在自己身上的保鮮膜那般痛快。陸戈附和著琪兒的情緒,積極的和她互動,貼著她身體舞動,甚至將她的雙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舞蹈是無罪的,琪兒忘乎所以,和舞伴配合地親密無間。
啟穆正面無血色地佇立在人群之外,看著琪兒和陸戈的勾肩搭背,耳鬢廝磨。也許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親熱,但是在情人眼中琪兒和陸戈的行為就是背叛。越痛苦,他越異常的冷靜,盡管他的目光里熊火燎燃。雷霆珺欲上前把琪兒給揪出來,啟穆阻止了他。
“你先回去了。我的事,我來處理?!眴⒛戮褪菃⒛拢缧性瓢銖娜?。
雷霆珺了解他啟穆的個性,離開了酒吧。
跳到?jīng)]有力氣了,琪兒才舍得離開舞池。她想起什么,望向吧臺,發(fā)現(xiàn)不見啟穆和雷霆珺的身影,他們談話的地方也沒有。
她匆忙沖向吧臺,忙問調(diào)酒師:“聲哥,跟我一起來的人呢?”
聲哥回答說他們走了。
陸戈搭著琪兒的肩膀說道:“別管他們了,我?guī)闳ヒ粋€好玩的地方?!?p> 琪兒哪有功夫搭理陸戈,她聳開陸戈的手,打開手機(jī)。
手機(jī)上有一條啟穆的信息:我在外面等你。
琪兒看到信息后轉(zhuǎn)身要走,但被陸戈拖住,“不玩了?”
琪兒沒好氣的推開他的手嚷道:“玩你個大頭鬼。”
她很輕松的掙脫掉陸戈,跑了出去。
陸戈氣定神閑地坐在吧臺喝著酒,笑容古怪。
琪兒跑到門外,果然看到啟穆坐在車子里。她上車后大喘著氣,用手扇著風(fēng),接過啟穆遞來的紙巾。
她的手停在半空僵住了,因?yàn)榘l(fā)現(xiàn)啟穆并沒有看著她,臉上冷漠的神情。
“你怎么了?不舒服?”琪兒似乎還沒有意識到是自己的原因。
“我~”啟穆依然舍得沒有爆發(fā),把“分手”兩個字說出來。
他一言不吭地啟動的車子,開得飛快。
琪兒尖叫道:“啟穆!開慢點(diǎn)!很危險(xiǎn)!”
如果換做別人,巫巫、小晴,抑或陸戈開快車,她倒不會害怕,還會感到刺激、好玩。但啟穆開這么快,這么反常,不由令琪兒害怕起來。
一個剎車,車子停止在琪兒家的小區(qū)門口。
“我們結(jié)婚?!眴⒛峦蝗挥挠牡卣f道。
“啊?”琪兒還未從剛才的心驚膽膻中平復(fù),仿佛又被硬塞進(jìn)下一塊巨石。
啟穆望著她的眼神復(fù)雜而幽怨。見琪兒遲遲沒有作答,他低垂著眼眸,絕望著說道:“那我們分手?!?p> 琪兒自以為的天不怕地不怕,在那一刻崩塌,她感覺天旋地轉(zhuǎn),比喝醉酒還暈:“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從來沒有開玩笑?!眴⒛轮M莫如深的說道。
“你肯定是在生我氣對不對?”琪兒驚慌地哭笑不得。
“對?!眴⒛抡f道,“我看見你和陸戈在一起的樣子,我無法忍受?!?p> “在酒吧里玩都是那樣的?!辩鲀杭泵忉?,“又不是認(rèn)真的?!?p> “你對我也不是認(rèn)真的對不對?”啟穆嘆息道。
“不對。”琪兒毫不猶豫否認(rèn)。
“那我們結(jié)婚?!眴⒛乱庵緢?jiān)決道。
琪兒無言以對。
啟穆自嘲的笑了,“下車?!?p> 他第一次對琪兒用冰冷的語氣說話。
琪兒感到神搖目眩,下了車。
啟穆的車無情地發(fā)動了,消失在冷風(fēng)冷語冷夜中。
琪兒躺在床上,累得不得動彈,但眼睛卻怎么也合不上,想不明白,就睡不著。
她思前想后,自己改怎么向啟穆解釋自己內(nèi)心真實(shí)的想法。
結(jié)婚?對她來說,從來就是玩笑,正因?yàn)槿绱耍荒茉S諾于他。
分手?分過一次,她明白她愛他,正因?yàn)槿绱耍仨毈F(xiàn)在找他。
她來不及換衣服,也沒工夫化妝,戴上包,就出了門。
別墅里漆黑一片,她不確定他在家。
她摸上了二樓,他的房間。她感受到他身體的溫度,感覺很溫暖,從背后抱緊了那個身體。
她不知道他睡沒睡著,她說著話:“我愛你。我不要分手?!?p> 啟穆深受感動,轉(zhuǎn)過身來,親吻她的額頭,“那我們結(jié)婚,好不好?”
他的語氣不再像先前那般生硬和沖動,而是柔情的希冀。
“啟穆,我有信心能夠愛你,但沒有信心能夠承擔(dān)結(jié)婚的責(zé)任。你給我時間嗎?”
啟穆想說不行也不行了。他畢竟沒有真的想要放棄,而是在等一個態(tài)度。
他的一個“好”字,被琪兒的吻鎖在了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