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篇 第一章 絕望之塔里的男人

　　天才離開的時候，沒有通知任何人。

　　于是急壞了他的幾位伙伴。

　　在經(jīng)過短時間的尋找之后，小方、大八、每每和阿羿在屋頂集合。

　　小方的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問道：“找到天才了嗎？”

　　在場幾人，都是默默搖頭。

　　他們分頭找過了天才經(jīng)常會去的地方，但是都沒有找到對方。

　　小方眸中擔(dān)憂的神色頓時更重了：“他最近一直都不對勁，好像每晚都做同樣的噩夢，但是問他，他又不肯說?！?p>　　大八打了個響指，做出判斷：“他肯定有什么事瞞著我們?！?p>　　大八的想法和小方不謀而合。

　　小方的臉色愈發(fā)難看起來：“天才不會出事了吧？”

　　這個時候，之前一直沉默的阿羿開口道：“我雖然沒有找到他，不過有人說見到他開了傳送門。”

　　小方頓時眼前一亮，但是很快又皺眉思索起來，口中自言自語：“傳送門……以天才現(xiàn)在的能力，可以傳送到洛蘭、格蘭之森、亡者峽谷……”

　　說到這里，小方的語氣再度急促起來：“不行，這太多了，怎么找??？”

　　每每眨眨眼，想到了主意，趕緊道：“小方姐姐別著急，每每有辦法！”

　　說話之間，身材玲瓏的少女，取出了神秘的水晶球。

　　魔法運(yùn)轉(zhuǎn)，光芒浮現(xiàn)，片刻之后，看著水晶球的每每眼睛一亮：“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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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之后，巖山地帶的山路上，出現(xiàn)了天才的身影。

　　四周嶙峋的怪石，起伏的巖層，此時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

　　天才的臉上，帶著濃濃的心事。

　　他身上所穿的，也已經(jīng)不是帝國學(xué)院的制服，而是藍(lán)色短款戰(zhàn)斗服。

　　看著腳下的路，天才眉頭緊鎖，腦海之中，不斷浮現(xiàn)出索德羅斯給自己鬼神縛的樣子。

　　“這次我一定要找到索德羅斯。之前在欲望之塔并沒有找到他的尸體，相信以他的實力，一定還活著！”

　　像是為自己打氣一般，天才咬了咬牙，然后看向自己的左手。

　　左手此刻看上去并無異樣，鬼神縛也是平常的暗綠色。

　　但是天才的表情卻沒有因此而放松分毫。

　　“只要找到他，應(yīng)該多少可以知道我這只手的秘密，畢竟他能夠給我鬼神縛……”

　　就在這個時候，轟隆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伴隨著這轟鳴聲的，是腳下地面的顫抖。

　　天才回過神來，轉(zhuǎn)身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輛嶄新的冰霜鉆孔車。

　　這輛車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前不久每每又找她魔道朋友借的，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隨著鉆孔車離自己的方向越來越近，天才看清了車上的人。

　　每每、小方，大八和阿羿，一個不少。

　　天才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他們，不由有些發(fā)愣。

　　看到天才盯著他們發(fā)呆，小方笑著在他面前擺擺手：“愣著干什么，上車呀？”

　　天才這才反應(yīng)過來，目露疑惑：“為什么大家會在這里？”

　　小方笑道：“我看今天天氣不錯，所以想找大家一起去野餐?！?p>　　每每在一旁連聲附和，用力點頭：“對呀對呀?！?p>　　天才的五官，這一刻都要擰成一個大大的問號了。

　　他疑惑地環(huán)顧四周：“野餐？在亡者峽谷里野餐？”

　　看他還不開竅的模樣，大八忍不住罵道：

　　“說你傻吧還不承認(rèn)，你這笨蛋腦子里想的事我們早就看透了。”

　　天才眨眨眼：“啊……”

　　再見到四人身上穿的都是戰(zhàn)斗服，天才頓時明白過來，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復(fù)雜的神色。

　　“既然知道就別管我！目前雖然鬼神縛還能勉強(qiáng)抑制住，但、但如果你們因為我而受傷，我該怎么辦……我……”

　　天才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之前一直安靜的阿羿打斷了。

　　“這是羞辱?！?p>　　“哈？你說什么？”天才一愣。

　　阿羿轉(zhuǎn)頭，目光淡淡看著他：“暴走了又怎么樣？我一樣能夠阻止你?！?p>　　見天才臉色變得古怪，小方補(bǔ)充道：“就像阿羿說的，就算你真的失控了，你以為我們會那么輕易被你打倒嗎？”

　　大八在座椅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半躺下來，擺著手道：“就是，說不定受傷的是你呢！”

　　天才自然明白眾人的意思，此刻心中充滿了感動。

　　但是他還是猶豫著開口道：“可是我的左手——”

　　大八受不了了，蹭一下子跳起來，一只腳踩在椅背上，左輪槍在指尖華麗轉(zhuǎn)過一圈，嘩啦一聲，居高臨下，槍口對準(zhǔn)了天才的腦袋。

　　“聽好了，我只說一次。

　　如果不想被我打成蜂窩，立刻！給我上車！”

　　天才還在發(fā)呆：“?。俊?p>　　大八急得又喊了一遍：“立刻上車，天才！”

　　說完，他自己馬上反應(yīng)了過來：“啊，糟糕，我說第二次了?！?p>　　看著大八手忙腳亂的模樣，天才吸一口氣，再看向眾人，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謝謝你們，大八，還有大家?！?p>　　話音落下，他縱身一躍，跳到了車上。

　　等到眾人坐穩(wěn)了之后，每每重新啟動冰霜鉆孔車，沿著山道一路往前駛?cè)ァ?p>　　峽谷四周，怪石嶙峋，這里別說一棵樹，就連青草都罕見，處處透著一股荒涼死亡的氣息，怪不得叫亡者峽谷。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才起伏的心情，此刻也漸漸平息下來。

　　他坐在后排的角落里，從懷中取出一張略顯老舊的照片。

　　上面，是年幼時候的自己和哥哥添丁的合照。

　　阿羿目光一瞥，淡淡道：“那是誰？”

　　天才吸了吸鼻子，落寞地笑了笑，道：“是我哥哥……不過小時候分開了。”

　　說著天才呼出了一口氣，像是要呼出胸中的抑郁之氣一般。

　　“我現(xiàn)在只能在夢里面見到哥哥，雖然夢里面的場面……也不算溫馨就是了?！?p>　　聽到夢這個字眼，阿羿迅速從天才身上別開了目光，用自己才聽到的聲音，若有所思，低聲喃喃：“夢……”

　　之后眾人一路都沒有太多交流，只能聽到冰霜鉆孔車那引擎?zhèn)鱽淼霓Z鳴。

　　冰霜鉆孔車載著眾人，沿著峽谷中的山道，一路朝著峽谷的底部駛?cè)ァ?p>　　時間從中午，一直到了傍晚。

　　原本熾烈的驕陽，在這個時候也變成了夕陽的余暉，將天邊和峽谷四周照得紅艷艷的。

　　不久之后，冰霜鉆孔車就來到了峽谷底部——索德羅斯的茅草屋就在這里。。

　　從車上躍下，看向記憶中的那處建筑，眾人一時愣在了原地。

　　原本的茅草屋，此刻已經(jīng)坍塌了大半，變成了一片廢墟。

　　在場幾人的臉上，頓時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天才呼吸一滯：“這里……”

　　大八也是瞠目結(jié)舌，眼睛疾速眨著：“我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現(xiàn)在變成這樣？”

　　天才顯然還沒有能夠接受眼前的現(xiàn)實，臉色隱隱發(fā)白，口中喃喃：“怎么會……”

　　小方扶住天才的肩膀，低聲安慰道：“總還會有其它的辦法的，別灰心?！?p>　　阿羿也在一旁開解道：“索德羅斯本來就生死不明，即使房子在，我們也不見得能見到他?！?p>　　天才站穩(wěn)了身子，點點頭：“這些我都知道，可是——”

　　說話的時候，他的腦海中，突然響起索德羅斯曾經(jīng)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

　　“人的一生，大部分時候陷于被動，被各種事情牽著走，等到老了，才想要主宰自己的命運(yùn)，可那時候，無論身體還是劍，都已經(jīng)生銹?！?p>　　這句話，仿佛是一道銳利的劍芒，一下子劈開了天才腦中的踟躕和彷徨。

　　他的眼中剎那間仿佛重燃起了火焰，

　　“他說的對，既然來了，就要做自己最想做的事?！保?p>　　說著，他拋下眾人，獨自朝著廢墟跑去。

　　“我現(xiàn)在最想做的，就是找出隱藏在我這只手臂的真相，而這個真相目前唯一的線索就只有這里！就算是廢墟，我也要一寸寸地挖開……”

　　小方他們幾個見天才突然沒來由地大喊，并且還朝著廢墟沖去，擔(dān)心他精神受了刺激，出現(xiàn)什么意外，急忙也追了上去。

　　片刻之后，他們就來到了殘破不堪的草屋之中。

　　茅草屋如今已經(jīng)坍塌大半，到處都是斷木、石頭和瓦礫。

　　風(fēng)一吹，都可以聽到墻壁傳來吱嘎吱嘎的聲音，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來一般。

　　眼前的這一片狼藉，天才卻一點都不在意。

　　他目光炯炯有神，四下仔細(xì)查看著，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遺留的線索。

　　眾人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于是就在旁小心翼翼護(hù)著他，以防這茅草屋突然塌下，傷到天才。

　　片刻之后，天才眼睛一亮，幾步上前，在角落的幾塊碎木板下面，拽出來了一幅皺巴巴的畫。

　　這畫上所描繪的事物，此時已經(jīng)變得臟兮兮了，不過仔細(xì)觀察的話，還是依稀能看到類似一座高塔的輪廓。

　　天才盯著畫看了一會兒，扭頭看向旁邊同樣在觀察的眾人，疑惑道：“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這幅畫怎么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說話的同時，他也伸出一根手指，朝著自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摸過去。

　　每每注視著天才的動作，突然之間，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發(fā)出一聲驚呼：“不要！那里是——”

　　但是可惜，她出聲阻止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天才的手指，碰到畫上的高塔。

　　下一刻，一縷奇異的波動，伴隨著每每話語的余音，蕩漾了出來。

　　天才手中的這幅畫，猛然之間，爆發(fā)出奪目的光芒。

　　一瞬間，好似平地噴涌出一輪烈日驕陽。

　　眾人頓時都被這炫目的光芒，刺得睜不開眼睛。

　　光芒猛地膨脹，幾乎是剎那之間，就將眾人吞沒了進(jìn)去。

　　整個過程，只持續(xù)了不到一秒，光芒就消失不見。

　　而原本畫前的幾人，也隨著光芒，消失在原地。

　　與此同時，天才他們只覺得眼前一片光芒亂閃，身子也像是被一股大力拉扯一般，筆直向下墜落。

　　但是很快，眾人就感覺雙腿一沉，踏上了實地。

　　一個踉蹌，穩(wěn)住了身形，再度抬起頭來的時候，現(xiàn)場五人，頓時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jīng)不在廢棄的茅草屋中，更不在峽谷底部，而是在一片似曾相識的空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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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黑得如墨，濃厚的烏云，沉沉地壓下來。

　　咔嚓！

　　一道雪亮的閃電，撕裂長空，照亮天穹。

　　一座陰森詭異，一眼都幾乎看不到頂?shù)母咚?，聳立在眾人面前?p>　　四周盡是荒野，這座高塔，漆黑森森，就如同一尊沉默的墓碑，屹立在此，帶給人難以形容的強(qiáng)烈壓迫。

　　此刻站在這高塔前，打量高塔片刻，天才突然眨眨眼，疑惑道：“這座塔……你們有沒有感覺和上次見的時候，有些不太一樣？”

　　小方等人還在觀察的時候，每每的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滿臉緊張地縮了縮脖子道：“當(dāng)然不一樣，因為這不是欲望之塔，而是、而是已經(jīng)消失了很久的絕望之塔?！?p>　　“絕望之塔？”天才不禁反問了一聲。

　　隨著他這一聲落下，咔嚓，又是一道閃電從天空落下，仿佛是一道銳利的鋒芒，將絕望之塔的陰森高大，深深印刻在眾人的心中。

　　腰間的袖珍罐此刻也跟著有了些動靜。

　　天才看了眼前方，又摸了摸袖珍罐，下定決心道：“管它是欲望之塔還是絕望之塔，反正來都來了，咱們?nèi)タ纯窗??！?p>　　說完，他率先一步，朝著絕望之塔的大門走去。

　　其他幾人對視一眼，也跟了過去，同時不忘留意著四周的情況。

　　走到絕望之塔的正門入口前，幾人立刻發(fā)現(xiàn)，正門旁邊的識別系統(tǒng)被破壞了，此刻露出了里面裸露的電線，不時還有幾道電流產(chǎn)生的細(xì)碎火花閃現(xiàn)了一下。

　　阿羿目光微凝：“這門禁被人惡意破壞過……”

　　小方目露疑惑：“難道和索德羅斯的家一樣……”

　　聽著同伴們的討論，天才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轉(zhuǎn)身鄭重地看著他們，目光誠懇地道：

　　“好了，你們送我來這就好了，快回去吧?！?p>　　小方看著天才，歪了歪頭，笑道：“既然都來了，當(dāng)然是陪你進(jìn)去啊。”

　　她身旁的每每、大八和阿羿，沒有說什么，卻是堅定地站在那里，用行動做出了表示。

　　天才抿了抿嘴，其實他也早猜到這些家伙肯定趕不走的。

　　千言萬語，只能匯成兩個字：“謝啦！”

　　跨入大門，眾人頓時就聞到了一股混合著金屬和機(jī)油的味道。

　　放眼看去，金屬網(wǎng)格和巖土的地板，裸露著粗長電線的墻壁，還有那布滿了縱橫交錯、粗細(xì)不一管道的天花板，都讓人感覺自己好像是來到了一個工廠。

　　這一幕讓在場幾人面面相覷。

　　在進(jìn)來之前，他們也都想象過，自己會見到什么樣的場面。

　　但是完全沒有想到，會是眼前這樣一副模樣。

　　這一層空空蕩蕩，有什么東西，一眼就可以看到，所以不可能藏人。

　　環(huán)視一周之后，眾人發(fā)現(xiàn)，離開的通道，一共有三個。

　　簡單商議了一番，他們選擇了走中央的通道。

　　走在通道中的時候，眾人的腳步聲瞬間都被放大。

　　聲音不斷摩擦、震蕩，配合著閉塞的環(huán)境，讓眾人都有些心慌意亂。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天才等人立刻停了下來。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

　　“索德羅斯？”天才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但在這個時候，阿羿突然一把拉住天才：“等等！”

　　說完，側(cè)耳細(xì)聽了一下，搖頭：“腳步聲聽起來不對，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不，是三個！”

　　眾人對視一眼，立刻看向此刻所在的十字通道口的另一邊。

　　對方來歷不明，他們對這里又陌生，肯定不能先暴露自己。

　　五個人合計之后，身形敏捷，縱身輕輕一躍，瞬間就將自己隱藏在側(cè)方通道的陰影里。

　　過得片刻，三道急匆匆的人影，從他們面前走了過去。

　　等到這三人的身影徹底消失，腳步聲也聽不到了，天才他們才從陰影里走了出來。

　　五人的目光，都有些凝重。

　　而且因為知曉了這里除了他們，還有其他人的緣故，他們說話，也刻意壓低了嗓音，不再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

　　見到眾人眸中露出的疑問，每每清了清嗓子，道：“從剛才那幾個人身上的服裝來推斷，應(yīng)該是暴戾搜捕團(tuán)的人?！?p>　　天才立刻問道：“暴戾搜捕團(tuán)，那是什么？”

　　每每知道在場眾人都不清楚，于是詳細(xì)解釋道：“暴戾搜捕團(tuán)，那是一個將使徒神化，并且加以崇拜的宗教集團(tuán)。

　　這個集團(tuán)曾經(jīng)活躍在阿拉德各地。

　　從表面上看，他們從事著像是傳教，救助貧民等一系列教派活動，但是私底下，其實一直在為對抗赫爾德積蓄實力。

　　由于理念不同，內(nèi)部分為了兩派。

　　一邊是以團(tuán)長艾澤拉為首，崇拜所有使徒，希望能借由保護(hù)使徒，來阻止赫爾德的溫和派。

　　另一邊則是想通過消滅預(yù)言主體的卡恩和赫爾德，來破壞預(yù)言的強(qiáng)硬派。

　　暴戾搜捕團(tuán)中的高手，幾乎都在這一派。

　　后來在魔界，盧克死后，強(qiáng)硬派的人殺了團(tuán)長，自此強(qiáng)硬派占據(jù)了主導(dǎo)地位。

　　團(tuán)長死后，不知道什么原因，絕望之塔消失了。

　　暴戾搜捕團(tuán)在各地搞出了很多大動作，甚至還復(fù)活了希洛克。

　　但是這些都只是傳說，畢竟相隔了幾百年，那時候就算是這里年齡最大的每每也還沒出生，所以她并沒有把這些傳說詳細(xì)說給天才等人聽，只是大致介紹了下絕望之塔曾經(jīng)有多恐怖，多危險。

　　“聽說這絕望之塔中，住著100位來自各個時空的強(qiáng)者，都非常厲害。”

　　“強(qiáng)者？”聽到每每的這句話，天才立刻聯(lián)想到那個男人。

　　“索德羅斯也在這里嗎？”

　　每每沉吟一下，點點頭道：“有可能，畢竟絕望之塔是暴戾搜捕團(tuán)支配的地方，而且索德羅斯本身也是暴戾搜捕團(tuán)的一員?！?p>　　聽每每解釋得這么詳細(xì)，小方忍不住在一旁贊嘆道：“我們每每知道得好多啊?！?p>　　見自家小方姐姐夸獎自己，每每頓時笑逐顏開，表情別說有多得意了。

　　但是這個時候，大八打了個響指，提出質(zhì)疑：“不過有些奇怪啊?！?p>　　他指了指周圍：“既然這里這么厲害，怎么安保那么差？我們進(jìn)來，一點阻攔都沒有……”

　　大八還想繼續(xù)往下說，小方突然一抬手，打斷了他：“等等！”

　　大八保持著講話的動作，眨著眼睛：“哈？”

　　天才一臉疑惑地看向小方：“怎么了？”

　　小方將食指壓在嘴唇上，輕聲道：“又有人過來了?！?p>　　天才和每每的眉毛，頓時齊齊一跳。

　　果然，片刻之后，一大批人影，動作極快地從通道的另一邊跑了過去。

　　其中那個看上去似乎是領(lǐng)導(dǎo)者的人，正通過對講機(jī)和其他人聯(lián)絡(luò)。

　　“防御系統(tǒng)已經(jīng)解除，第三小隊潛入完畢?！?p>　　“接下來與第二小隊匯合后前往76層?！?p>　　“報告完畢?！?p>　　看來他們似乎有著明確的目標(biāo)。

　　這群人的穿著天才他們并不陌生，清一色的高帽戰(zhàn)斗服，明顯是帝國軍的人。

　　“帝國軍來這里做什么？”天才等到他們走后，腳步聲也消失了，才大膽發(fā)問。

　　“具體的不清楚，不過很明顯這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帝國的人盯上了。”大八隨口回答。

　　每每則是好奇另一件事：“76層有什么好玩的東西嗎？”

　　大八聽了，不由想逗逗每每，開始慫恿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阿羿冷冷制止了蠢蠢欲動的兩人：“想死嗎？”

　　大八嘿嘿笑著往后退了一步，道：“我開玩笑啦，這么危險的事情誰敢??！”

　　不過天才這個時候卻說道：“可是現(xiàn)在放棄的話，就沒辦法知道索德羅斯的下落了。”

　　大八急忙阻止他：“死了這條心吧，76層哪有那么好……嗯……去的，對吧？”

　　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大八明顯遲疑了，露出了很不確定的神色。

　　因為他們剛剛邊說邊走，此時已經(jīng)走出了通道。

　　而通道的盡頭，此刻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竟然是一部電梯。

　　他們這個時候，就站在了電梯緊閉的大門前。

　　而電梯上，樓層的指示燈，正好停在了數(shù)字76。

　　小方看看若有所思的天才，再看看一臉驚疑的大八，說道：“至少知道有人在76層了。”

　　每每甩了甩長發(fā)，緊接著道：“雖然不曉得是誰在那兒?！?p>　　天才當(dāng)即往前一步：“那就去一探究竟吧！”

　　說話之間，他已經(jīng)毫不猶豫地伸手，按下了電梯的按鈕。

　　咕?！緡！?p>　　電梯頓時傳來了下降的聲音。

　　隨著上面顯示的數(shù)字越來越小，眾人的臉色，也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不久之后，當(dāng)數(shù)字變成1的時候，電梯叮的一聲，在眾人的面前，緩緩打開。

　　天才邁步就要往里沖，但是誰知道，電梯門打開后，里面竟然早已有人在了。

　　眾人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

　　每每更是被嚇得躲到了小方的背后。

　　天才也是在一瞬之間，就下意識握住了試煉重劍的劍柄。

　　但是電梯里的那人，卻是分外淡定，甚至還給人一種懶洋洋的感覺。

　　他抬起手中那根細(xì)長的樹枝，戳了戳腦后長長的馬尾，然后看向眾人，語氣輕松得讓人感覺他是在這里度假的。

　　“哎呀，難得有客人上門呢，請問到哪一層？”

　　這個問題，頓時讓眾人更加錯愕了。

　　這家伙，都不關(guān)心他們的身份嗎？

　　猶豫了一下后，見這棗紅色長袍的年輕男子似乎真的對他們沒有敵意，天才這才開口道：“呃，那個，我們要去76層?！?p>　　而棗紅色長袍男子也根本沒有阻攔他們。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往電梯里站了站，示意眾人走進(jìn)去，道：“別拘束，進(jìn)來吧。我叫梁月?！?p>　　天才他們此時困惑于對方的態(tài)度，一時之間，對于這個名字，倒是沒有太在意。

　　等到眾人走進(jìn)電梯后，梁月按下了76層的按鈕。

　　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隨著眾人的身子微微一晃，電梯開始朝著上層升去。

　　電梯爬升的過程中，傳來齒輪轉(zhuǎn)動的咔啦咔啦聲。

　　而電梯里面，則陷入了令人坐立難安的沉默。

　　隨著代表樓層的數(shù)字不斷變化，天才感覺自己全身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簡直如同一塊鋼板。

　　他看向絲毫不緊張的梁月，深呼吸了兩口后，才喉嚨干澀地問道：“請問……索德羅斯在這里嗎？”

　　問完之后，他感覺自己的心臟，都緊張地提到了嗓子眼。

　　梁月靠在一旁的墻壁上，擺弄著手里的樹枝，漫不經(jīng)心道：“索德羅斯以前在96層，但很可惜的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p>　　天才的眼中，頓時露出失望的神色，頭也低了下來：“嗚，原來不在這里啊……”

　　大八緊接著問道：“那現(xiàn)在76層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