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貝讀兩句殘篇,能讀到輾轉(zhuǎn)反側(cè),能讀到徹夜難眠,也算是對得上他文學博士的頭銜了。
這位可愛的憨憨,果然是個真·文學愛好者。
孟軻沉吟片刻說道:“沒關(guān)系,我懂,我懂,我都懂,我跟你一樣,我也很喜歡文學。”
林子貝趕緊附和了一句:“子貝不敢跟先生比的,我們不一樣,您的境界已經(jīng)不可稱之為喜歡了,您是擅長,您筆下就是文學。”
“嗬嗬……”
孟軻很是尷尬的笑了兩聲,雖然知道這是奉承,可聽著確實是悅耳啊,心情棒棒噠:“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前兩句是……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
從小聽這些名篇長大的孟軻,根本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在天愿作比翼鳥怎么了?在地愿為連理枝又怎么了?
多正常的比喻啊。
咳咳。
孟軻很臭屁的YY,電話那頭的林子貝卻被一道閃電擊中了,記得導師曾說過。文學可以讓人顫栗,文學可以使人瘋狂,當時他不為所動,根本不相信,今天,僅僅是簡簡單單的四句詩,直接就讓林子貝觸電了。
是真的被電到了,若他是個女生,估計直接就會生出以身相許的念頭。
文學就是這么生猛,別不相信。
足足顫栗了一分鐘,林子貝才顫顫巍巍的問道:“先生,這詩只有四句嗎?”
林子貝稱呼孟軻為先生,稱呼一個比自己年紀還小的男生叫先生,可想而知,在這位博士的心中,孟軻已經(jīng)多么的高大了。
至于到底有多高?
起碼好幾層樓高吧,起碼!
林子貝問的這幾句詩出自唐代白居易的《長恨歌》,經(jīng)典句目,孟軻可以閉著眼睛背出來,但你要是問全篇,那可就要調(diào)出金手指搜一搜了。
一邊搜,孟軻一邊解釋:“這首詩算是一首長篇敘事詩,全篇840個字,描述的是君王的愛情故事?!?p> 長篇敘事詩?
林子貝倒吸一口涼氣,難度系數(shù)最高的創(chuàng)作題材?然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難道……難道這是先生為慶帝和范閑的母親所創(chuàng)作的詩?”
“……?”
“……!”
真是機智的小可愛啊。
唐玄宗對慶帝。
楊貴妃對葉輕眉。
孟軻自己都沒想到呢,看來林子貝對這本新書看的很細致啊,既然你這么理解,那我可就不反對了。雖然細節(jié)上有待推敲,可誰讓這個世界的慶余年是自己說了算呢。
老子說他們的愛情故事是咋樣,就是咋樣。
就是這么霸氣。
很舒服的點了點頭,孟軻故作沉吟的說道:“你跟我想到一起了,這首詩確實是為了書中人物所創(chuàng),全篇詩文,我待會兒就發(fā)給你?!?p> 為了嚴謹。
孟軻這時候沒有表明具體是哪個人物,你們愛猜是誰就是誰吧。
“謝謝,謝謝,我替我的導師代表咱們?nèi)A國的文學界謝謝先生,先生大才,子貝佩服,真心的佩服。詩篇發(fā)過來之后,我一定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拜讀,如果有不懂的地方,還請您一定不吝賜教。”林子貝說著說著,這口氣都開始朝古人的說話方式靠齊,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對得上那些名篇詩詞。
少年。
你中毒很深啊。
你若是繼續(xù)這樣,文學博士讀完,可能就找不到對象嘍。
單身狗的滋味可是很難受的。
孟軻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真正的文學博士,哪里需要什么對象,俗,俗不可耐,沒聽過那句話嗎,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顏如玉不比對象好看?
……
林子貝的電話剛剛掛斷,一條非常像廣告的短信彈了出來,號碼是一長串數(shù)字,內(nèi)容則是:“這里是《潮流音樂大賽》節(jié)目組,恭喜歲月可回頭通過了本節(jié)目,南川賽區(qū)的第一階段海選,希望您再接再厲。海選復(fù)賽時間為明日上午九點,地點為南川中心廣場,藝術(shù)展廳,請您務(wù)必準時參加。7月16日宣?!?p> 昨天是7月15日,昨天的比賽,自己的結(jié)果卻是16日宣,細品,細細品,是不是有些味道。孟軻摸了摸下巴,不用猜也知道,這肯定是節(jié)目組剪輯的視頻有了效果,大家對無面很敢興趣,有了流量,有了關(guān)注度,誰會跟流量結(jié)仇呢,自然會通過。
是金子還是沙子?
多篩幾遍不就知道了。
萬一是金鑲玉呢,那豈不是大賺特賺嘍。
幸好孟軻沒把這條短信當成詐騙直接刪掉,隨手定了個鬧鐘,繼續(xù)抄書碼字。手里沒有余糧了,說好的日更7萬字,不能失言啊,起碼更上一周,虞姬芮親手捶的背,想想就刺激。
雖然虞姬芮九成九會玩賴,但孟軻就想試一試,左右自己也不會吃虧。
手速堪比專業(yè)速錄師的孟軻,現(xiàn)在基本能保持在350個字/每分鐘,不算太兇,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路途遙遠,仍需努力。
大概抄書抄了兩個小時,快到11點的時候,孟軻又接到一個電話,一個很奇怪的電話。
“您好,我是銀月唱片專輯部的總制片人,請問您是孟軻孟同學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溫文爾雅,和藹可親。
“你誰?。俊?p> 銀月唱片?
沒聽說過。
孟軻回答的很生硬,也沒說自己是不是孟軻。
“我叫梁飛,黃粱一夢的梁,飛翔的飛?!绷猴w不緊不慢的做著自我介紹,從他得到的資料顯示,孟軻只是一個剛出大學校門兩年的無業(yè)游民,應(yīng)該不可能推掉自己的善意。
嗯,對于一家有著十年歷史的中生代唱片公司的制片人,網(wǎng)絡(luò)寫手這個名詞可不算是什么職業(yè)。
網(wǎng)絡(luò)寫手=無業(yè)游民。
孟軻默想了一遍,梁飛?不認識!
難道自己戴著面具都被認出來了,娛樂圈的星探都是狗鼻子么,可既然人家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那就沒什么好隱瞞的了:“孟軻,孟子的孟,軻浩然的軻。”
梁飛聽完孟軻的介紹,直接就愣了愣神兒,孟子?軻浩然?誰啊?沒聽說過??!很出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