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魔鬼的交易
就在蘇盛過著洛陽女伺候一日三餐的神仙日子沒有幾天后,鄒琳娜來到蘇盛的家。
鄒琳娜表情嚴(yán)肅,但又有些無奈。
洛陽女按照慣例回到畫卷中。蘇盛出來迎接客人。
當(dāng)時蘇盛正在吃一頓豐盛的午餐。
因為洛陽女說過,一天的午餐是最重要的一餐。所以午餐洛陽女會弄上好幾個菜,甚至還有湯。
“生活倒是過得不錯,就是看上去有些鋪張浪費(fèi),你一個人吃得完這么多菜嗎?”
蘇盛笑笑,“我今天感知到師姐會到來,所以特意多燒了幾個菜。”
“嬉皮笑臉的,你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嗎?”
蘇盛開始倒酒,“肯定沒什么好事。但就算是天大的事,也要等我把這頓飯吃完?!?p> 鄒琳娜沒有開玩笑,“上面開始清查了,我們所有人,都不能排除掉懷疑?!?p> “你是說我們之中的內(nèi)奸。難道我也值得懷疑嗎?”
“你是新人,現(xiàn)在王局長最擔(dān)心的就是你。他讓我找你談?wù)?,希望你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p> “王局長?”蘇盛冷笑。
“在調(diào)查期間,王局長希望你不要離開帝都?!编u琳娜道。
“好的,我記住了?!碧K盛悶悶不樂地坐在一旁。
鄒琳娜看出了蘇盛的心里變化,就坐了下來,“我剛好沒吃飯。”
蘇盛倒了紅酒,鄒琳娜搖搖頭,“等下我還要開車,被查到酒后駕駛,是要蹲監(jiān)獄的?!?p> 蘇盛把紅酒放在自己面前,“你不喝,我自己喝?!?p> “對了,最近魔族猖獗。帝都連續(xù)失蹤了好幾個人口??赡芫透ё逵嘘P(guān)。”鄒琳娜邊吃邊道:“如果沒什么事情,就不要瞎轉(zhuǎn)悠?!?p> “你看我像那種喜歡到處轉(zhuǎn)悠的人嗎?”
“不是最好,”鄒琳娜繼續(xù)埋頭吃菜。
蘇盛朝窗外看了一眼,在對面的角落處,似乎隱藏著一個黑影。
鄒琳娜突然抬起頭來,“還有,就是有些事情,不要太去深究。有的事情,知道越多,對自己本身越?jīng)]什么好處?!?p> 這算是提醒嗎?
鄒琳娜大概已經(jīng)知道自己正在查王成之的事。
自己現(xiàn)在還沒有證據(jù),證明王成之其實(shí)就是個偽君子。其實(shí)他就是關(guān)押自己父親的人。
......
金桔圓小區(qū)。
老教授正在喝茶,他正瞇縫著眼睛盯著自己的配方。
他前后看了一遍,還是不滿意。
本來自己已經(jīng)退休了,按道理來說自己已經(jīng)早就放下研究血清的配方了。
可是之執(zhí)著的他始終沒放下這項研究工作。只是到了現(xiàn)在,他依舊對自己的配方不滿意。
要想找到注射超級血清,而不會失控,這本身是一件艱難的事情。
他看了眼時間,他約見的客人應(yīng)該就快到了。
敲門聲響起,老教授走過去,在玄關(guān)處看了一下,才把門打開。
“快點(diǎn)進(jìn)來,外面冷。”老教授說。
蘇盛走進(jìn)裝修風(fēng)格簡約的房間。
老教授把他拉到沙發(fā)邊坐下,“太像,真是太像了?!?p> 蘇盛想要掙脫開老教授的手,但是他沒有。“老教授,你留信息給我說,有我爸爸的消息了?”
老教授點(diǎn)點(diǎn)頭,“他逃出來了?!?p> 蘇盛有些熱淚盈眶,“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放心,很好。等過了這段風(fēng)口,我就安排你們見面?!崩辖淌谶€是拉著蘇盛的手?!昂⒆?,我看過你的資料了。天賦不錯,是個好苗子。”
蘇盛不知道老教授指的天賦是什么?
“教授,我只是個很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的大華國青年?!?p> “別謙虛了,”老教授放開蘇盛的手,去倒了一杯熱茶,“天氣冷,先喝杯熱茶?!?p> “真的,我只是個很普通的青年?!碧K盛接過茶道。
“謙虛是件好事,太謙虛就不行了?!崩辖淌诘?,“安清萍回來寫的報告,我都看了。你這種爆血的天賦,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不,應(yīng)該說,除了龍王,沒人會擁有這樣的天賦?!?p> “你身上流淌著寶貴的資源,所以你要小心保護(hù)好你自己?!?p> “這個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dú)⑺滥?,從而汲取你身上寶貴的資源?!?p> 蘇盛喝了一口熱茶,從老教授家窗戶,可以看見對面的窗前站著一個人,那個人,似乎一直在觀察著自己。
“教授,對面那棟樓住得有人嗎?”蘇盛問。
教授一愣,“那棟樓已經(jīng)是座廢棄的樓房,現(xiàn)在成了危樓。上面已經(jīng)下了通知書,過幾天就要炸毀它,重新再建一棟起來?!?p> 蘇盛明白,自己被人盯上了。
“我得走了,教授。”蘇盛說。
自己在教授家呆的時間越長,教授就越危險。
就在蘇盛走到門口,準(zhǔn)備開門出去時,他停下來了。
下一秒,蘇盛就不斷往后退。
因為就在剛剛,蘇盛聽見了外面的腳步聲。雖然很輕,但還是讓他給聽見了。
這也許是昨晚吞了魔丸的作用。
說到底,自己得感謝那顆魔丸。
“教授,趕緊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p> “教授,快啊?!?p> 老教授巋然不動。
老教授從喝茶的茶幾上拿出一個文件夾,“這里是超級血清的配方,雖然他還夠完美,但已經(jīng)是很多人想要得到的東西。”
“你現(xiàn)在就帶著它離開這里。孩子,我知道你行的。”
教授把文件袋塞在蘇盛的胸口,“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不,教授,我要帶你一起走?!?p> 教授搖搖頭,“傻瓜,他們?nèi)硕?。他們等待這一天,已經(jīng)等待很久了。現(xiàn)在龍王和超級血清都在這里。他們肯定選擇下手了?!?p> “他們是誰?”
“一群瘋子,拿著配方,趕緊離開這里。你要保護(hù)好配方,將來,可以將它交給可以托付之人。”
蘇盛抽出圓弧刀,“教授,你可能忘記了。我是龍王。龍王怎么可能會怕死?!?p> “傻孩子,你想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龍王嗎?你想要全世界的人都懼怕你嗎?”老教授拿出一把鑰匙,打開書房里的暗門。“你快走,沒了龍王和血清配方,他們也不會拿我怎么樣?”
還沒等蘇盛來得及反抗,老教授手里的注射器已經(jīng)推進(jìn)蘇盛的手臂。
“老教授,你......”
老教授含著淚光笑了笑,“其實(shí)我早就被他們盯上了。他們殺了我,是早晚的事情。但是配方,絕不能落到他們手上?!?p> “他們是一群神經(jīng)病,瘋子。會為了稱霸世界而毀了這顆星球。”
“龍王,”老教授輕輕地笑,“但愿有更多的龍王站出來,保護(hù)這個世界不受到傷害?!?p> 老教授把蘇盛拖進(jìn)暗道,關(guān)上暗門,毅然決然走了出去。
......
門被人破開了。
一群帶著黑鐵面具的人,手里拿著長刀。
“終于把你們給等來了?!崩辖淌谧谀莾海媲胺胖€在冒著熱氣的茶。
一個帶著青銅面具的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青銅面具走到老教授的對面,坐下,再為自己倒上一杯熱茶。
“教授,好久不見?!鼻嚆~面具吹著茶杯里的熱氣,“你是知道我的脾氣,如果你肯交出那個人,和你手上的配方,我可以放過你。你可以去到鄉(xiāng)下安享晚年。”
“人,你看我這老頭會有半個朋友嗎?”
“魔族,跟人族的信仰是不一樣的。”青銅面具說,“我們中有人失去了魔丸,還慘死在廢棄的樓房里。來到你這兒的那個人,他身上似乎有魔丸的味道?!?p> 老教授端起茶杯,剛準(zhǔn)備要喝茶。青銅面具掏出身上的佩刀,把老教授手里的茶杯按了回去。
“教授,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鼻嚆~面具端起茶杯,把里面的茶湯潑在地上?!拔疫@是給你最后的機(jī)會。要還是不要,由你自己選擇?!?p> “我有的選擇嗎?”老教授笑了。
“有,你有選擇的?!辈恢裁磿r候,門外想起了另一個聲音。
讓老教授沒想到的是,田文生來了。
送走一個小的,來了一個老的。老教授搖搖頭。
“你來做什么?趕緊走?!崩辖淌谡f。
“我不走,”田文生站在那里,手里握著兩把武士刀,“如果你們這些魔族,敢傷害我老師一分一毫,我定要讓他償命?!?p> 青銅面具打量了一下田文生?!拔抑滥愕倪^去,所以,你還是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否則,今天,你將命喪于此?!?p> 田文生嘴角露出笑容,“人,終究是要死的。只是早死晚死罷了。但是,我的老師,輪不到你們這幫雜碎來欺侮。”
青銅面具暴怒了,“你說誰是雜碎?!?p> “我說你,還有你們?!碧镂纳莺菀е赖?。
“好吧。你終究是來尋死的,我就不攔你?!鼻嚆~面具大手一揮,身邊的人朝田文生跑了去。
“殺?!?p> “殺。”
“殺。”
聲音震動著周圍的空氣,震動蘇盛的耳膜。
蘇盛聽出來了,這個叫田文生的人,就是自己的父親。只是他現(xiàn)在改名了。
“當(dāng)?!?p> 鋒利的刀碰撞到鋒利的刀,互相切割。
就像兩天撕咬的毒蛇。
“嘭?!?p> 有人從前面飛身一腳,田文生的身體飛了出去。
“廢物,也敢到這里來放肆?!鼻嚆~面具站了起來,握緊手上的佩刀。
佩刀帶動周圍的空氣,似乎空氣一瞬間凝固了。
接著,佩刀劃過空氣,向田文生的頭部砍去。
好強(qiáng)大的氣場。
田文生抵擋不住如此強(qiáng)大的氣場,他用盡力氣往旁邊一歪脖子,佩刀砍在他的肩上。
血流如注。
強(qiáng)大的氣場繼續(xù)壓制著他,讓他沒有一絲反抗的力氣。
青銅面具抽出佩刀,狠狠一腳。將田文生踢了出去。
田文生的身體撞在墻壁上,彈回到地上。
此刻的田文生,已經(jīng)沒有一絲力氣了。
他閉上眼睛,呼喚著魔鬼的名字。
田文生軟踏踏倒在地上,似乎已經(jīng)死了。
青銅面具罵道:“還真是個廢物?!?p> 青銅面具擦干凈佩刀上的血跡,重新坐回老教授對面。
......
“你,終于出現(xiàn)了。”田文生說。
魔鬼臉上的笑意蕩漾開來,“你準(zhǔn)備出賣有一份三分之一的靈魂嗎?”
“只要能殺了這些魔鬼,我愿意?!?p> “好,協(xié)議達(dá)成?!蹦Ч淼纳眢w消失了。
田文生慢慢睜開眼睛,他感受到自己身上漸漸有了力氣,過了幾秒鐘后,他的眼神變得兇狠起來,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魔鬼借用了田文生的身體,向老教授家的房門走去。
青銅面具看見田文生沒死,多少有些意外。
“殺了他,”青銅面具下達(dá)命令。
一個黑鐵面具抽出佩刀,剛剛走上前去。
“噗呲。”
黑鐵面具的頭顱滾落到青銅面具的面前。
青銅面具微微有些驚訝,好家伙,都是快要死的人了,還能有這么大的力氣。
青銅面具再次揮手。
兩名黑鐵面具沖上前去。
“噗呲,噗呲?!?p> 兩顆頭顱咕嚕嚕滾到青銅面具的腳邊。
青銅面具臉色鐵青站了起來,真還這是見了鬼了。明明被自己打快死了,哪里來的這般力氣。
青銅面具推開兩旁的黑鐵面具,走到田文生面前。
青銅面具亮出了手中的刀。
空氣中,再次被這種強(qiáng)大的氣場所壓制。
他手中的刀砍向田文生,田文生用力一擋,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抵抗著這股強(qiáng)大的氣場。
田文生猛地用力,武士刀砍向青銅面具。
下一秒,青銅面具變成兩塊落在地上。
血紅的眼睛,就像點(diǎn)燃的篝火熊熊燃燒。
“帝都,什么時候輪到你們魔族來撒野了?”田文生吐了一口鮮血道。
“我達(dá)漢生,今天就要?dú)⒘四??!?p> 青銅面具被毀,達(dá)漢生怒不可及。
“那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田文生手中一把武士刀刺向達(dá)漢生的頭部。
達(dá)漢生頭部往后面一仰。
田文生另一把武士刀找準(zhǔn)機(jī)會,狠狠刺進(jìn)達(dá)漢生的心臟。
“不可能,”達(dá)漢生吐了一口鮮血,一手握住刺進(jìn)自己身體的武士刀。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碧镂纳f,“雖然我倆的名字都帶著一個生字,但今天,終究要有一個人亡。那個人,不是我,便是你?!?p> “不可能,”達(dá)漢生的身體向地上倒去。
田文生揮起武士刀,很快就殺光了所有黑鐵面具。
這些黑鐵面具,看著自己的上司被殺,心里早已經(jīng)打起了波浪鼓??刺镂纳鷼⒓t了眼,士氣一下子下降了大半。
田文生提著武士刀跌跌撞撞走向老教授,“教授,你沒事吧。”
教授忙上前扶住田文生,“蘇盛就在里面?!?p> 老教授扶著田文生走進(jìn)書房,然后打開里面的暗門。此刻,麻藥的作用已經(jīng)慢慢消失了。
蘇盛的身體又可以動彈了。
“爸爸,”蘇盛撲了上去。
蘇盛想過無數(shù)次,卻沒想過會用這樣的方式跟父親見面。
田文生眼里的殺意退去,仿佛剛才控制這具的身體的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田文生眼里帶著淡淡的笑意,“蘇盛,我終于見到你了。我還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你了。”
“爸爸,我知道是王成之把你關(guān)在了地牢。我要去撕開他的嘴臉?!?p> 田文生搖搖頭,“王成之已經(jīng)逍遙不了多久了,很快就會有麻煩找上他。你不必?fù)?dān)心他?!?p> “我送你去醫(yī)院,”蘇盛看著地上流淌的鮮血越來越多,他感覺父親的氣息也漸漸微弱了起來。
“已經(jīng)來不及了,蘇盛,聽我說?!碧镂纳プ√K盛的手,“有一件事情,你必須要知道,王成之的女兒王瑞,其實(shí)就是你的親妹妹。”
蘇盛點(diǎn)點(diǎn)頭,“這件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p> “還有,如果你哪天見到你的母親沐藍(lán),替我跟她說聲對不起。我以前本來說要陪她去全世界旅游。可惜,這個愿望再也不能實(shí)現(xiàn)了。”
“還有,我希望你好好活著,別忙著去拯救世界了。你只要過得好,我就會很開心了?!?p> 蘇盛拼命地點(diǎn)頭,他想抱著父親大哭一場,可眼里完全沒了眼淚。
蘇盛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田文生眼淚的光漸漸地又要熄滅了。
“如果你再把你剩下的三分之一靈魂賣給我,我可以讓你不死?!辈恢裁磿r候,魔鬼來到田文生身旁,化作一股黑煙對他耳語道。
田文生望著無盡虛空,“如果把剩下的靈魂賣給你,我還是我嗎?我寧愿就這樣死去。”
“就算你死去,我依舊要收割你三分之二的靈魂。你剩下的靈魂,除了化作縷縷青煙外,沒有絲毫的用處。沒有輪回,只會是永遠(yuǎn)的孤魂野鬼。”
田文生笑笑,不再理會魔鬼。
“爸爸,爸爸,你醒醒啊?!碧K盛抱著父親,他剛剛見到父親,可父親卻要永遠(yuǎn)地離開了。
外面響起了歌聲,還有幾聲小鳥的叫聲。
沐藍(lán),穿著藍(lán)色的長裙款款走來。她用慈愛的眼神看了一眼蘇盛,“兒子,把他交給我吧?!?p> 蘇盛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母親沐藍(lán)就站在那里。父親漂浮在空中,緩緩地飄向母親的方向。
沐藍(lán)抱著田文生,眼里有淚水落下。她瞅了一眼蘇盛,“兒子,好好活著?!?p> 就在蘇盛準(zhǔn)備站起來時,外面破碎的門恢復(fù)如初,母親和父親卻不見了。就連地上的那些頭顱,也被清理干凈了。
蘇盛還以為剛剛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
老教授端起茶杯,道:“孩子,都走了。多虧了你媽媽,否則這現(xiàn)場要是清理起來,還是一件麻煩的事情?!?p> “我爸爸還活著?”
老教授喝了一口茶道:“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