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小李氏失聲,復(fù)又捂住嘴巴,左右看了看,怕有人聽到。
“是的,王爺要在咱家住幾天,娘你不用害怕的。”陳瀟瀟再次強(qiáng)調(diào),“娘,等爹回來,你要跟他說說,還有,娘,你在王爺面前要喊我茯苓,這是我在王府的名字。”
她剛回來的時(shí)候沒有說,是因?yàn)椴恢劳鯛攣砹耍诩依镌趺唇卸紱]事,現(xiàn)在王爺還住進(jìn)來了,自然不能犯了忌諱。
小李氏一聽,眼淚就下來了,“怎么還改名了?娘的瀟瀟,命怎么這么苦!”
陳瀟瀟強(qiáng)打起精神來安慰小李氏,“在進(jìn)王府的時(shí)候,女兒已經(jīng)不能叫以前的名字了,茯苓其實(shí)也很好聽的?!?p> 她在王府,還問過別人呢,茯苓其實(shí)是味藥材,叫這個(gè)名字也挺好的。
“是娘不好,如果不是娘,你就不用去買藥,也不會(huì)被路郎中坑了去!”小李氏期期艾艾地說,眼睛紅得像兔子。
“娘,別哭了,哭多了對眼睛不好,等女兒以后出了府,就可以恢復(fù)自己的名字了。”陳瀟瀟心疼地替她娘親擦拭眼淚。
小李氏神情懨懨,勉強(qiáng)笑著,“娘知道了。”
她打起精神來,努力扯出一個(gè)大大的笑臉,為了不讓女兒難過。
這件事,讓她對安王的恐懼沒有去掉多少,反而增加了不少,心里也更加抗拒安王的到來。
陳瀟瀟將床鋪鋪好,將被子折疊在上面,安王的衣裳有不少,她將它們平放到木箱子上面,等著備用。
做完這些后,陳瀟瀟才去廚房做飯,下午不用準(zhǔn)備王爺?shù)娘?,他們做一點(diǎn)隨意吃一點(diǎn)。
陳大山去開荒田回來,小李氏就抓著他說這件事,他和小李氏一樣害怕,吃飯的時(shí)候,兩個(gè)人牙齒都在打顫。
不管陳瀟瀟怎么安慰他們,給他們說安王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奈何他們就是聽不進(jìn)去。
晚上安王帶著王德才以及滄柏滄海幾人到的時(shí)候,陳瀟瀟一家看到人來跪在門口,“拜見王爺!”
安王額首,淡漠一聲,“起來,不用多禮?!?p> “謝王爺!”
陳瀟瀟扶著小李氏起來,陳大山腿有點(diǎn)軟,還是王德才扶了他一下才站好。
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nóng)家人,見過最大的官就是縣令了,這一下來了個(gè)王爺,讓他們無所適從。
安王走進(jìn)去,陳瀟瀟連忙松開小李氏跟上。
王德才,“茯苓啊,你收拾好的房間在哪?王爺勞累了一天了。”
陳瀟瀟,“在這邊。”
她帶著他們?nèi)チ怂帐暗奈葑永?,安王坐到椅子上,王德才蹲下來給他按摩腳,并說,“茯苓,你記得讓你爹娘不要聲張,王爺來這邊不希望太多人知道?!?p> 目前知道他們身份的只有陳村長,以及茯苓一家,再?zèng)]其他人了。
安王這次來,連縣令都沒有告知。
陳瀟瀟,“奴婢知道了,王爺,水已經(jīng)備好了,現(xiàn)在可要提過來?”
安王疲憊地坐著,聽她如此說,點(diǎn)點(diǎn)頭,“去吧?!?p> 陳瀟瀟走出去,去井邊,把打上來的水倒進(jìn)木桶里,正準(zhǔn)備提,陳大山進(jìn)來了,“二丫,讓我來提。”
陳瀟瀟笑著應(yīng)了,“那行,爹你提過去那屋,里面放著浴桶,你倒進(jìn)去就行,不要多說話?!?p> 陳大山點(diǎn)頭,他一共提了五桶冷水,才算完。
陳家的浴桶,是陳大山自己上山砍樹做的,做的比較大,坐里面兩個(gè)人都沒問題。
等把水放好,他在門邊說,“王爺,水放好了,您要是有事再喊草民?!?p> 王德才,“行了,你下去吧,有事咱家會(huì)喊你。”
陳大山哎了一聲,去廚房找陳瀟瀟說話。
屋里,王德才服侍安王脫下衣服,他坐到浴桶里,問身邊的老奴,“本王府內(nèi)下人一個(gè)月幾天休息?”
王德才侯在一旁,“回王爺,兩天?!?p> 安王閉上了眼睛,那就是還有明天一天,他倚在浴桶邊沿,舒坦了不少,“讓茯苓明天不用回去了,就在本王身邊侍候?!?p> 王德才眼睛一亮,這丫頭難道入了王爺?shù)难??他壓低聲音說,“王爺今晚可是要……”
招茯苓服侍幾個(gè)字在王德才喉嚨里生生咽下去了,安王的眼神冷的可怕,王德才閉嘴了。
安王端坐在浴桶里,俊美無雙的臉和眼神一樣沒有溫度。
“那……王爺咱家出去找一下茯苓。”王德才說完看安王,見安王不理他,他默默退出去。
來到外面,滄柏和滄海在外面守著,他也就放心地離開去找陳瀟瀟。
陳瀟瀟三人一直在大廳等著,沒有安王的允許他們也不敢回房間,看到王德才過來,迎上來。
王德才一揮手,“坐,都坐。”
陳瀟瀟三人又坐回去,等著王德才說話。
王德才看著陳大山和小李氏說,“二位可以去休息了,王爺那里沒有別的要你們做了,先去休息吧,咱家有話對茯苓說。”
陳大山猶豫地看向陳瀟瀟,陳瀟瀟點(diǎn)頭他們才去屋里。
王德才,“茯苓,你明天不用回府了,從明天開始在王爺跟前侍候?!?p> 陳瀟瀟嚇得又站起來,想拒絕又不敢,“王公公,奴婢不用明天回王府嗎?”
“不用,這是王爺?shù)囊馑?,府里你不用?dān)心,對了,你怎么回來的?”王德才問。
陳瀟瀟恭敬地說,“奴婢坐王府的馬車回來的,是林三大哥駕的馬車,今天約定好明天下午在村口等奴婢?!?p> “那你下午去村口等著,讓林三去管事那說一聲,就說你遲點(diǎn)回去,是咱家的意思。”
“是,奴婢知道了?!?p> “你……咱家問你,你可有,那個(gè)意思?”王德才朝陳瀟瀟眨眼睛,猶豫著開口。
陳瀟瀟懵懂,“什么意思?”
“就是那個(gè)意思,那個(gè),你懂嗎?”
陳瀟瀟搖頭,“不懂……”
“咳、算了……你也去睡吧,今個(gè)本就是你休息的日子,水有滄柏他們倒。”
王德才放棄了,丟下陳瀟瀟回去了,反正安王也沒有那意思,說不定就是隨口一說,當(dāng)不得真。
陳瀟瀟感覺就挺突然的,弄得她一臉霧水,王公公到底說的啥,什么有沒有那個(gè)意思,什么她懂不懂……
她回到房間里,把蠟燭吹滅,閉上眼睛入了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