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偷襲
“家人比什么都重要,這是你們當初對我說的話?!憋L四良輕輕眨動雙眼,抬眉看向胡慶。
我將手上的水杯遞向風四良,這時我注意到他的眸子依舊是灰藍色的。
“我不想勸解你什么,我想告訴你,你比我們幸福很多,該珍惜?!憋L四良接過水杯,“小慶,不要等失去后才懊悔。這世上沒有后悔藥?!?p> 胡慶癟著嘴,一副想要反駁的模樣,可憋了許久,最終只丟出一句,“知道了,我以后會注意和父母之間的溝通方式,盡量不和他們吵?!?p> 風四良扯起嘴角,一副很欣慰的樣子
看著風四良,我總覺得此刻的他不像是那個讓我想貼符咒的風四良。
他別是假貨吧……
我氣憤地在床邊扎著馬步,防止自己睡著
偶爾脖子上的蛇動了一下,驚得我趕緊掐自己一下保持清醒。
瞪了眼在一旁涼榻上呼呼大睡的胡慶,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子邪惡的想法。
我要是斗得過他,非得把他弄死不可。
大爺?shù)?,自己擔心風四良身子出問題,留宿在這兒,倒是自己照顧風四良啊!
我就沒想明白,他擔心,怎么讓我守夜?
這到底是誰的哥?
我哥受傷時,我也沒被迫守夜過好嗎?
我又掐了自己后腰一把,瞥了眼在床上發(fā)出輕微鼾聲的風四良。
這家伙估計真因為那招消耗了不少力量。
認識他這么久,從沒見過這家伙睡得如此踏實的。
偶爾還能聽見這家伙輕微的哭喊聲。
沒想到,這貨看上去這么強大,竟然也會做噩夢呢。
我見風四良嘴巴一直蠕動著,有些想要貼上去聽聽他在說什么。
又怕這小子萬一像曹操一般,有個夢游獵殺的習慣,那我可就涼了。
我眼珠一轉,解開了耳朵的幾個大穴。
在一陣奇怪的窸窸窣窣聲中,聽清了風四良究竟在喊些什么。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不要……不要啊……快住手,停下,快住手??!……”
“母親,父親,不要死,求求你們,不要死!該死的是我,該死的是我!……”
“姐姐,我求求你,留下吧,我求求你!我不能沒有你,求求你……”
“不是我殺的……不是我……不是,不是!……”
我去,什么玩意兒亂七八糟的,這小子夢見什么了?
我撓著臉皺眉看著風四良。
我聯(lián)想起小橘、胡慶、還有姓方的都提起過風家滅門的話。
難道著小子目睹了風家滅門全過程,而后被人栽贓他是兇手?!
那相信的人是多智障?。?p> 誒,聽話語間,這小子還有個姐姐。
記得風四良說過,他有個和他長得很像的姊妹。
跟著他這么久了,也沒見這倆人聯(lián)系過。
按道理來說,這姐弟倆劫后余生,不應該比其他人還要聯(lián)系緊密些嗎?
怎么……
我忽然展開了雙眉。
別是他姐姐沒有經歷那次災難,而是后才知曉此事,最終將風四良當成兇手。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姐姐為什么會拋下他。
我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兒。
這小子真夠可憐的,最親的血親,竟然如此智障,不相信他,還拋棄了他。
我搖搖頭,有些憐憫的看向風四良。
屋外忽然傳來了女人低低的聲音,“動手!”
我頭猛然偏向門的方向,驚覺不對勁兒,趕緊跑到了門邊。
將門打開了一條小縫,撅著腚,睜一目瞄一目往外觀瞧。
我就見屋外站著十幾個女人,每人手中拿著一支金色的筆在那兒揮舞著。
一陣陣金紫色的光芒隨著她們揮舞而聚集,很快那些玩意兒就在空中形成了一個飯菜罩子似的東西。
這些娘們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這兒弄一大號飯菜罩子做什么?
我猛然睜大眼睛。
大爺?shù)模@是打算弄我們啊。
我回頭看了眼呼呼大睡的胡慶,又扭過頭觀察了一下屋外的情況。
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門縫合上,貓著腰墊著腳快步靠向胡慶。
我是沒想到啊,胡慶這混蛋睡得像豬一樣的貨,這防范意識竟然這么強。
我在靠近他時,扭頭看向門的方向,小心地拍著胡慶。
我還沒碰到這混蛋呢,一陣勁風襲來,我脖子上的蛇瞬間被那股子風給撕扯消失。
我回過頭來,只覺腳肚子直轉筋,咽了口唾沫瞄著胡慶,他的那支筆差一點插入了我脖子。
胡慶瞇著眼,眉毛皺成川字,上下一打量我,“小子,你想偷襲我?”
“偷襲個屁啊,我有那膽子嗎?”我一指門外,“你家妹妹帶人在外邊呢??此齻兡羌軇?,那才是想偷襲……”
我話還沒說完呢,胡慶收了筆,一個鷂子翻身就下了涼榻,身形還沒站穩(wěn)就邁動著步子奔向了房門。
這速度快得像開了瞬移一般。
只見胡慶嘩啦一下打開了房門。
此時那金紫色的罩子正在下落,看樣子那些人是想拿那玩意兒罩住這間屋子。
我見胡慶一抬頭,趕緊揮舞了幾下筆,隨后指向那罩子。
那罩子下落的速度,因胡慶的反擊明顯變緩。
胡云一見,眉頭輕蹙,揮手握住筆,隨著她的手將筆往前一遞,一股子金紫色的光霧快速飛出。
這光霧并沒有奔向那罩子,而是直接奔了門邊的胡慶。
胡慶見那光霧襲擊而來,趕緊收了力量往門外一躥一躲。
哎呀我的媽呀。
那光霧奔著我就來了!
要不是我的反應快,此刻我便和那涼榻一般,粉身碎骨,魂歸垃圾場了。
當我穩(wěn)住心神抖抖索索地擦著額頭上的白毛汗,看向門外。
此刻那罩子已經徹底落下,那些女人也收了力量,而胡慶此刻正氣急敗壞地罵街呢。
“慶哥哥,母親雖然不管你,可不代表我不管。”胡云站在了眾人之前,一臉嚴肅的望著胡慶,“胡家還有這么多男子在呢,我不能因為你的固執(zhí),毀了他們的未來?!?p> “我毀他們什么了!那些該死的規(guī)矩你說說你們學什么學。沒有二代人族的時候,我也沒見你們如此迂腐??!……”胡慶估計是越罵越生氣,那話語罵得才叫一難聽啊。
胡云皺著眉,“慶哥,你也說了,那是沒有二代人族的時候。現(xiàn)在二代人族發(fā)展壯大,一代人族也是防止他們思想毒害一代男子,導致你們向他們學習。要知道你們若學了二代,動了一代的根本,那一代人族可真就完了。我不能為了你,搭上胡家甚至是一代人族?!?p> 胡慶這下被刺激大發(fā)了,那才叫什么難聽罵什么。
將那些不堪入耳的話剔除,他大約是在說:“胡云,虧你也是一代家主,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一代胡家遲早會因你這管理方式給徹底葬送!”
“胡慶!你有什么資格說我!當年立規(guī)矩時,你為了討好趙嬴媚可是投的贊成票?,F(xiàn)在跑來和我說我們學習二代糟粕,是不是太不要臉了!”胡云似乎很生氣,惡狠狠的看向胡慶,“我再怎么不對,那也是為了胡家好??偙饶阋凰κ终乒駨?!”
我聽這倆對罵有些迷糊,拍了拍肚子,“小橘,你不是說一代女子為尊嗎?怎么聽他們的意思一代男子也能當家主的?”
“我說過以前一代男女之間很平等,比你們三代人族還要平等?!毙¢賽瀽灥穆曇魝鱽恚笆嵌紊衲е畱?zhàn)后,二代崛起,他們怕自家女人像一代一樣,所以禁止二代女人修習具有攻擊性的修煉法門,這無疑是挑戰(zhàn)一代的權威。”
小橘的身子在我懷中扭動著,“那段時間一代與二代的關系非常微妙,一代怕自家的男子效仿二代,二代的又怕一代聯(lián)手滅了他們,因此二代在世家大會上提出了各代管各代的建議,各世家投票?!?p> “當時胡家家主封印神魔受傷,胡云那時還小,所以胡慶成了代理家主?!毙¢購目圩又g的間隙伸出頭來,觀察著屋外的動靜,“投票時,出現(xiàn)了五五開的情況,胡慶的那一票起了敲磚定腳的作用。我家當時是堅定的維護女子權益一派,加上那段時間正值我與胡慶定親前夕,他為了討好我父母,便將票投給了贊同?!?p> 小橘哼笑一聲,“誰能想到不過短短一百年,一代對男子的打壓會如同二代對女子一般呢?”
說白了胡慶現(xiàn)在的境遇是自找的。
他憑什么還這么理直氣壯地找家人鬧?。?p> 我一挑眉,“他投那一票也不怕被其他一代男子給撕了?”
“再怎么打壓,一代男子的處境至少比二代女子處境好。他們要敢鬧事,只會越管越嚴,怎么可能會胡來?再說了,胡慶可是圣尊,人族圣尊一億年未必出一個,真當圣尊多如狗呢?”小橘見胡慶不會出什么事,說完便將頭縮了回去。
圣尊不多如狗嗎?
胡慶、胡云、胡父、胡母、風四良、還有屋子外那十二個女人,哪一個不是圣尊?
就算圣尊不多如狗,就這情況也快比白菜多了吧。
也不知道他們上哪兒找的精純靈氣修煉。
“胡慶,你好好在此思過。什么時候知道錯了,我什么時候放你出來!”胡云像是和胡慶吵累了一般,一拂袖轉身離去。
很快院子里的人全數(shù)跟著胡云離去,而胡慶還在那兒跳腳罵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