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成猴子的俘虜
“符陣師可真有趣,那玩意兒像是活的小狗一樣,小風你說是不是?”
“走吧。”風四良淡淡的應(yīng)答著。
風四良扶著我往前走著,風姐則是一馬當先的追上了那團紅霧,像逗弄著小狗一般,和煙霧嬉鬧著。
這是風姐嗎?
在我記憶中她除了表情多一些,不是應(yīng)該和風四良一樣嗎?
看她現(xiàn)在跟個十幾歲的少女似的,這是千萬歲的人該有的樣子嗎?
我耳邊似乎有笑聲,側(cè)目看向風四良,嚇得我汗毛倒立。
風四良居然在笑?!
他是假的?
我身子僵硬的往前挪動著,風四良自然發(fā)現(xiàn)了我的異常,“怎么?”
我咽了口唾沫,用開玩笑的口吻回答著風四良,“我現(xiàn)在眼瞎,萬一你不是你,我破陣后會不會被你殺?”
風四良收斂起笑容,恢復到了那副我想要貼符的模樣。他并沒有回答我的話,伸出一只手在我眼前晃悠著,靜靜的打量著我。
“你在做什么?”我裝作看不見的樣子,側(cè)耳傾聽他在干什么。
風四良收回手,也沒回答我,就這樣靜靜的領(lǐng)著我往前走。
很快紅色煙霧停了下來,鉆入了黑色焦土之中。
風姐見狀,手一攤,一把銀色的剪刀便出現(xiàn)在了她的手中。
她該不會想挖開那土吧,這下面埋著什么玩意兒誰都不清楚,怎么這么莽撞!
我想要制止風姐,卻又不能暴露自己能看見她,心里只能干著急。
我就眼見著她將剪刀揚起,手不自覺的握緊了。
“怎么?”
“沒沒事?!蔽覍擂蔚男α诵Γa著借口,“不習慣看不見?!?p> 就在這時,風四良忽然松開了我,跟個迫擊炮彈出膛似的奔向了風姐,差點沒把我掀了出去。
我穩(wěn)定住身形,抬頭看去。
只見一燒得黑不溜秋的人憑空出現(xiàn),手成鷹爪狀直至抓向風姐的天靈蓋。
眼看風姐就要被抓住了,風四良手在腰間一抹,手往前一揮,無數(shù)的細線便飛向風姐。
只見細線將風姐的腰一纏,風四良一扯,風姐便飛向風四良。
那人的一抓直接抓入地下,一聲巨響,以那一抓為中心方圓一里暴起煙塵。
一股巨浪襲來,直接讓我栽倒在地。
這一呼吸,比上次小橘把我扔吳金慧家門前時,好不了多少,嗆得我至少能吐出一塊磚來。
那人見一擊落空,像動物一樣哈著氣。
這也是不怕得矽肺……
這動作怎么這么熟悉呢……
我靠,是幻化成風四良的那只猴子!
它居然沒死?!
可真抗揍啊。
那猴子見一擊沒成,反倒把剛才想要保護的地方摧毀了,表情變得扭曲。
它這是徹底狂化了?
猴子哈著氣,身形一晃,便向風姐、風四良襲擊而去。
剛才風姐是沒有防備,現(xiàn)在二斗一,那猴子能討到好果子吃才怪。
我是很放心的溜溜達達地走向紅霧消失處。
我倒要看看鎖子陣內(nèi)鎖住的究竟是什么。
當我爬下近1米的陣眼時,我差點沒被坑內(nèi)的惡臭給熏暈過去。
這味道和石月逸釋放的鯡魚罐頭那味差不了多少!
我捂住口鼻,打量著坑內(nèi)的情況。
這坑里全是暗紅色的血跡和破布,一個想法快速在我腦海形成,身上的雞皮疙瘩迅速冒了出來。
這里該不會是埋的人吧……
想到此,我手刨腳蹬的退回了坑外。
見手上紗布上沾有白紅的小塊泥狀物質(zhì),趕緊在地上蹭了蹭。
胃中一陣翻騰,很久沒有進食的我,很不爭氣的吐了起來。
大爺?shù)模@輩子我是不想再吃豆腐腦了。
太他丫的惡心了!
我緩了許久,想到這人十有八九是被人故意引入陣來枉死的,現(xiàn)在又死無全尸,連成為妖靈復仇的機會都沒有,心中感到了一股莫名的無力與凄涼。
我將驅(qū)靈刃掏出,想要解封,卻發(fā)現(xiàn)無法解封。
或許連這老伙計也覺得悲凄,不愿幫忙吧。
我用著驅(qū)靈刃,一點一點的將土坑填上。
在被填好的坑前平地上刻上了符文,“也不知道你是兄弟,還是姐妹。如果你元靈有再聚的一天,愿你再生為人時平安一生吧?!?p> 說罷我便磕了三個頭。
在磕第三個頭時,我覺得頭上一陣勁風吹過。
我疑惑的回頭張望,發(fā)現(xiàn)竟然是那猴子。
我瞬間瞪大眼睛。
這猴子也是一漢子了,至少我像他這樣被那倆貨當排球揍,估計早成肉泥了。
我回過頭來口中開始念誦往生咒。盡管知道這對坑內(nèi)的人,已然沒有什么用,不過是圖個心安罷了。
念罷往生咒后,我抽出一張符咒,掐訣念咒一番后,用驅(qū)靈刃扎入了土地之中。
一股紅色光芒開始像心跳一般,始在符咒上閃動。
我注意到它每閃動一下,所覆蓋的面積就增大一倍。每閃動一下,大地也隨著顫抖。
隨著閃動的頻率加快,大地就像地震一般,開啟了震動模式。
我耳邊傳來一聲玻璃碎掉的聲響,在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什么時,我們幾人已然漂浮在了空中。
準確的說我們正在下落。
我迷惑的看向斷崖,發(fā)現(xiàn)我們之前所在的位置根本不存在。
幻境?
什么人有這布陣的本事?
竟然能在懸崖外布出幻境?
還能在幻境中布出鎖子陣?
當我還在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時,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正在快速靠近我。
那玩意兒皺皺巴巴的臉上露著兩排牙齒,這牙齒白得都可以給牙膏打廣告了。
猴子給了我一個恐怖至極的笑容,看著他的模樣,我的魂都快從天靈蓋給嚇出來了。
“你你你別過……”我話還沒有說完,那玩意兒便一把抱住了我。
就這一下,我感覺被大車給碾過一般。肺管子里的空氣,吱的一聲便被擠了出去。
我雙眼一番,得,這下算是徹底要交代了。
黑暗之中,我覺得自己的身體異常冰冷,那種感覺像是在大冬日里被泡在海底一般。我想要睜開雙眼,卻發(fā)現(xiàn)我連將眼皮徹底睜開的力氣都沒有。
我只能瞇縫著眼睛,看著陽光的溫度被水徹底阻攔,無法為我?guī)硪唤z熱度。
我身體隨著灰暗的海水起伏,絲毫不受自己控制的像水母一般晃蕩著。
猛然間聽著噗通一聲,像是誰往海里扔下了一大塊巖石一般。
只是那聲音如同隔著被子一般,聽得十分不真切。
或許是我的幻覺吧。
我這么想著,卻真切的看見一抹鵝黃色向我快速靠近。
隨著它越離越近,我這才發(fā)現(xiàn),那竟然是個精致的小女孩。
她莫約十多歲的模樣,皮膚白皙得像是一個小瓷娃娃。
她穿著一襲鵝黃色底衣,外套了件同色廣袖羽花衫。隨著她雙腿快速交替而微微擺動的是一件鵝黃色緙絲百花裙,在海水中她那用羽毛輕輕別住一半的頭發(fā)竟然沒有散開,腰間翠色的絲絳勒出了她的腰線,穿著紅面繡花布鞋的小腳在她身后時隱時現(xiàn)。
她看見了我,就像找到了糖果一般,表情變得欣喜,她靠近我的速度也更加的快了。
可是她卻沒發(fā)現(xiàn),在她身后一個長了不少珊瑚的赤色大石猛然睜開了眼睛。
我想要告訴她有危險,卻無法發(fā)出聲響。
我用盡了全身力氣也不過是隨著海水動蕩,幽幽的抬起一只手罷了。
我就連伸出一跟手指指向她身后的手勢都無法做到。
顯然,這小瓷娃娃誤會了我的意思。
她伸出一只手,更加奮力的想要靠近我。
在她的手即將拉住我時,小瓷娃娃終于察覺了海水中的異常,停下向我靠近。
她眼珠向眼角瞟去,在身后那赤紅色怪物爪子即將抓住她時,手腕翻轉(zhuǎn),一把足足有她半人高的白羽扇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中。
只見小瓷娃娃身子一擰,將打開的羽扇向怪物扇去。海水被她羽扇帶出的小旋風,夾裹著無數(shù)羽毛飛向那赤紅怪物。
所過之處,所有東西都被那些羽毛切碎。海水小旋風再那么一扯,就像是滴落在海水中的墨水一般,很快消散。絲毫沒有留下在這世界存在的痕跡。
面對這么厲害的小旋風,怪物也不躲避。只見它雙手往前一伸,跟撕開棉花糖那般輕松。那小旋風便徹底銷聲匿跡,如同它所毀滅之物一般,在這世界上沒有留下一絲絲存在的證據(jù)。
小瓷娃娃見狀,發(fā)了狠,扭動著身子,瘋狂的煽動著羽扇,無數(shù)個小旋風攪動著海水。
那海底的泥沙都被翻攪了上來,我的視線也因海水變得昏黃而有些看不清戰(zhàn)況。
也不知過了多久,海水的泥沙開始沉寂。這世界開始重新變得清晰,我也漸漸有了完全睜開雙眼的力氣。
當我看見眼前正在發(fā)生的一切時,我發(fā)誓,我情愿自己無法睜開雙眼。
那一抹鵝黃色被撕裂,瓷娃娃被打得細碎。
一股股銀白之氣,如那些血水一般緊緊環(huán)繞在我四周。
那一個似馬非馬的頭骨,瞪著直徑比我身高還高不知道多少倍的眼睛,邊咀嚼著什么邊吐著黑氣的盯著我。
它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蘇醒,停下了咀嚼半晌沒有動作。
在灰暗的世界中,我看到了一排潔白如玉的巖石緩緩從一片殷紅之中露出。那巖石的縫隙之間赫然掛著一只穿著紅面白底布鞋的腳!
“??!”我尖叫出聲,猛然坐起身子。
頭似乎撞到了什么東西,腦門傳來疼痛。伴隨著一陣眩暈,我身子也隨著慣性往后倒去。
我的身子突兀的停止下落,后腦勺傳來了一陣軟和的觸感。我似乎被什么接住了,盡管腦門跟撞了電線桿子似的疼,卻也忍住疼痛睜開了一只眼觀瞧。
只見黑不溜秋的一坨東西蹲坐在我身旁,它手捂著面門揉搓著,臉皺著在一起哈著氣,一條黑黢黢比我手腕還粗的尾巴,從它身后延伸至我的腦后。
是那只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