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幻想還沒結(jié)束,高達便發(fā)現(xiàn)若水道人提著古劍,正緩緩走向角落里的朱珠。
高達神色微微一變,若水道人似乎要滅了朱珠的靈魂。
他不再猶豫,直接點擊屏幕上‘朱珠’的名字。
不遠處。
若水道人正在輕輕摩擦右手拇指上的一枚銀色的戒指。
這是道教的至寶‘須臾納戒’。
傳說中的‘須臾納戒’可納萬物,但是茅山派的這枚‘須臾納戒’卻只能收服鬼怪。
看著在地上不停扭動的黑霧,若水道人輕嘆一聲:“你這又是何必?我觀你魂魄特殊,不如跟我去山中修行,將來做個護山幽靈吧?!?p> 話畢,若水道人念動咒語,拇指上的須臾納戒剛要開啟,眼前的鬼魂卻憑空消失了……
鬼魂消失的方式太過于詭異,若水道人甚至沒有感覺到一絲的空間波動!
這種可怕的能力若水道人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曾見過,哪怕對方的實力超過她很多,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在她眼前將鬼魂拘走!
除非,這是真正的鬼神之力!
有一個擁有鬼神之力的高人隱藏在自己周圍!
她似乎是要拯救這個瀕臨崩潰的鬼魂。
這個家伙是誰?
這個隱藏在周圍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誰!
若水道人多年未曾波動的內(nèi)心終于出現(xiàn)一抹悸動,她猛地轉(zhuǎn)身,目光爍爍,打量著身后的三人。
包括自己的徒弟。
“怎么了師尊?”
察覺到師尊的眼神不太對,尹伊輕聲開口。
微微搖了搖頭,若水道人再次打消了內(nèi)心的懷疑。
那個神秘人,更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神秘物種’,不可能是眼前這三個人。
除了自己的小徒兒,剩下的兩人都太過于普通了。
普通的容易讓人忽視。
清風?
也不可能是他。
他的能力,自己這個做師父的一清二楚。
雖然他天賦極高,用了短短二十幾年就差點追上自己的腳步,但是,想達到這種鬼神莫測的地步,根本不可能。
只可惜自己的真身不能來此,否則……
走到尹伊面前,若水道人囑咐自己最心愛的小徒兒幾句,準備離開。
轉(zhuǎn)頭的瞬間,她的目光暼到旁邊那個不起眼的男人身上。
若水道人神色一動。
走到這個男人正對面。
“你叫什么名字?”
空靈溫潤的嗓音縈繞在高達耳邊,他拼命壓制住內(nèi)心的忐忑,迅速回應(yīng)。
“高達!”
若水道人微微點點頭,扭頭化作一抹白光鉆進了半空中的鏡子內(nèi)。
“收!”
尹伊將鏡子收回手中,轉(zhuǎn)頭用古怪的眼神看了高達一眼,“我?guī)熥饦O少主動跟男人說話,在我印象中,除了我?guī)熜?,你是第一個?!?p> “可能是我哪里比較特殊吧……”高達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是暗暗叫苦。
被這么一個美麗的仙子惦記上,絕不是什么好事。
坑爹的APP,非要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
希望對方?jīng)]有發(fā)現(xiàn)什么。
“珠兒,我的珠兒!”
趴在桌子上昏睡的朱夫人仿佛做了噩夢一般,突然起身。
散落在一地的棺木讓朱夫人的神智慢慢清醒,她失魂落魄的走到棺木中間,慢慢翻找每一根木頭。
“朱夫人應(yīng)該是在找她女兒的尸骨吧?”高達一邊說,一邊走上前,幫助朱夫人,將散落一地的棺木收撿起來。
尹伊走到高達身邊,嘆了口氣,輕聲道:“這‘九星聚魂大陣’早已經(jīng)將她女兒的尸骨腐蝕的尸骨無存了。”
三人一起將棺木整理好之后,朱夫人看著空空如也的地面,沉默片刻,慢慢轉(zhuǎn)過身。
“我們出去吧?!?p> 三人走出陰郁的地下室,來到客廳。
窗外那顆柳樹不知何時被大風刮斷了一條巨大的枝杈,枝杈上那個晃動的秋千被壓在了下面。
沒有了窗前的樹枝的遮擋,客廳頓時變得極為明亮。
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朱夫人的臉上,她微微昂起頭,瞇著眼看向窗外。
湛藍的天空上,一個身穿星空般漂亮的藍色裙子,背著黃色星星書包的小女孩,正牽著一個男人的手,高興的唱唱跳跳。
不過,這個男人的身影,似乎并不是朱珠的親爹?
朱夫人揉了揉眼睛,剛要看清那個男人的容貌,畫面突然消失。
半空中,跟大女兒朱雀一模一樣的、長大之后的‘朱珠’,穿著一身‘星星’裙子,微笑著向她走來。
“媽媽,照顧好姐姐,我在另一個世界跟爸爸生活的很好?!?p>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回想,緊接著,天空中的幻影消失不見,朱夫人徹底回過神。
一行清淚從朱夫人的眼中慢慢流淌而出。
朱夫人一扭頭,趴在沙發(fā)上失聲痛哭。
……
……
忙碌的學習生活結(jié)束后,朱雀正在整理書包準備回家。
她平時在班級里喜歡獨來獨往,除了在課上回答老師的問題,很少與同學們交流,這也造成了同學們自動將她孤立。
今天,她收拾好書包正準備走,突然從旁邊幾個竊竊私語的女同學嘴中聽到了熟悉的名字。
“喂,你們聽說了嗎,咱們學校的‘結(jié)巴傳染病’,被九院的一個高醫(yī)生治好了!”
“真的假的?還有這么厲害的醫(yī)生?結(jié)巴都能治好?”
“那是當然,我聽說,這個高醫(yī)生只用一句話,就將幾個同學同時治好了?!?p> “什么話?這么神奇?”
“具體我忘了,只記得有一句:治精神病找高達……”
聽到‘精神病’三個字,幾位女同學同時“噓”了一聲,目光不由自主的轉(zhuǎn)向了還沒離去的朱雀。
“我聽說,有人看見朱雀前幾天去九院了?!?p> 一個女同學用手擋住嘴巴,聲音細若蚊蠅。
“你們難道忘了,前段時間,有一次她中午在學生宿舍午休,起床洗漱的時侯不知為什么,將洗手間的鏡子咂碎了,滿手是血!口中還念叨著:殺了你,之類的話。”
“你們說,朱雀不會是精神病吧?”一個女生用驚恐的目光看著這個平時喜歡獨來獨往的同學。
“我估計十有八九,沒病誰去醫(yī)院?再說,九院不就是……”
幾人說到這,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急急忙忙離開了教室。
朱雀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教室內(nèi),眼睛里滿是迷茫。
她抓著書包的背帶的纖瘦手指慢慢收緊,直到圓潤的指尖微微發(fā)白。
“精神病,我是精神病.”
朱雀眼中的迷茫越來越濃郁,她的貝齒緊咬下唇,鮮血從下唇慢慢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