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都聽你的。”
掛斷電話,陸庭言把自己地址發(fā)了過去,打算出門跟沈泠北說一下情況。但是看到趴在枕邊玩游戲的小孩時改變了方向。
“良舟,今晚是不是要出去?”
許良舟點點頭,故作天真的看著他:“哥,你不是也要出去嗎?”
這個小崽子!太不好騙了!
“我去的話,沈師哥可能不會同意。不如你去跟他撒個嬌,他一定同意。”
“我不!”天知道他獨自面對沈師哥的時候內(nèi)心多忐忑!
“不去的話,你今晚可就沒法出去了?!?p> “我可以等我姐。我姐去說,沈師哥又不會不同意?!?p> “你姐單身嗎?沈師哥可是單著?!蹦憔筒慌律驇煾鐚δ憬阌兴髨D?
許良舟騰楞一下爬起來,外套都沒穿就去找沈泠北。他姐新婚,這要是誤會了,對誰都不好。
陸庭言見他急匆匆的樣子有些失笑,點了支煙在陽臺抽著,窗戶開了個小縫,有凜冽的風不斷吹進來。
口袋里那個寫著地址的紙條不斷散發(fā)著熱意,像爐子里滾燙的炭火。
回來的比他想象的要快。
“同意了?”
“恩?!毙『瀽灥某雎?,“我姐已經(jīng)打電話了。”
“不開心?”
“她總拿我當個孩子,可我已經(jīng)長大了?!痹S良舟抱緊了隨身帶著的一個小恐龍布偶,委屈巴巴的窩在沙發(fā)一角。
原來是因為這個。
陸庭言笑著過去揉揉他的后頸:“你多大在她眼里都是個需要寵愛的孩子,她可能也是想給你省些時間。”
許良舟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揪著小恐龍的尾巴甩來甩去,末了,嘆口氣:“算了,誰叫我是男子漢呢,原諒她了?!?p>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的手機前后腳響起,然后兩人一起收拾東西準備出門。
許良舟穿了水藍色的過膝羽絨服就走了,倒是利索。陸庭言換了拖鞋穿上黑色羽絨服這才下去。
剛走到大廳,熟悉的三青色身影和一支發(fā)簪挽起的長發(fā)落盡眼底,陸庭言忽然笑了笑,剛往前又走了一步就看到了她身側(cè)那個水藍色的身影。
心里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蘇玖卿正給許良舟把拉鏈往上拉,拉完之后賞了他個板栗,輕責了幾句。許良舟看到他哥的身影笑著抬手使勁晃了晃:“哥!”
陸庭言已經(jīng)走到近前了,當著許良舟的面把他姐攬進懷里,故意惹人生氣一般笑了笑,就像在逗弄萬圣節(jié)要糖的孩子:原本是你的糖,可是現(xiàn)在給我了。
“叫姐夫?!?p> 許良舟抬手指著陸庭言,又看看他無奈蹙眉淺笑的姐姐,氣的語結(jié)。
重重‘哼’了一聲,轉(zhuǎn)過身去不想說話。
蘇玖卿只得去哄他,扯扯衣角,揪揪耳朵,軟聲細語的解釋:“我也是才知道的,不是故意瞞你的?!?p> “都怪我今年太忙,沒抽空讓你們坐一起吃個飯。姐姐錯了好不好,別生氣了?!?p> “小舟?回去姐姐親手給你們做件衣服好不好?”
許良舟一晃身子甩開蘇玖卿的手,明明唇角都快揚到天上去了還是不說話。
這邊陸庭言坐不住了,夫人還沒用這么溫柔的語氣跟他說過話呢,小崽子簡直太恃寵生嬌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再不說話,我就帶你姐跑了?!?p> 許良舟猛地轉(zhuǎn)身,小眼睛睜得滴溜圓,自以為兇巴巴的瞪著陸庭言:“你敢!我叫上阿琛去你家住下!”
“行行行,你厲害?!标懲パ园霌еK玖卿轉(zhuǎn)身,敷衍的回答他,“走,帶你們吃飯去?!?p> 冬天真是個惱人的季節(jié),最寒冷的風在冬天,最驚艷的雪景也在冬天。害怕,卻又喜歡。
雪花洋洋灑灑的落下來,路燈頂上是一層白,照下的光亮是一層暖暖的昏黃。車水馬龍的路面上一層化了雪水,仿佛新下了一場雨,兩旁的小道倒是白白的一溜。
三個人吃過晚飯,溜達著回酒店,夜幕降臨,隨處可見的霓虹燈照亮了整個魔都。天上本就零星的閃光點被遮蓋了下去。
蘇玖卿晚上和他們一起回了酒店,新開了房間住下。夫人在此,陸庭言自然不會和許良舟在一個房間。
原想把行李箱拿過去,可是蘇玖卿上午還要回去工作,所以陸庭言拿了換洗的衣服,在許良舟幾乎要吃人的眼光中去了蘇玖卿的房間。
剛剛洗完澡換了睡衣蘇玖卿正在吹頭發(fā),披肩長發(fā)不好吹,陸庭言接過她手里的吹風機,頗為熟練的給她吹干。
可這動作越熟練,蘇玖卿越是開心不起來。
“好了,你去洗澡吧?!碧K玖卿微微抬起頭沖他笑了笑,燈光一映顯得眼睛水汪汪的,遮住了眼底的那些落寞。
陸庭言低頭親了下她的眼角,鼻翼間傳來好聞的香氣,淡淡的甜美和玫瑰的花香,有幾分人間煙火氣息。
蘇玖卿關了大燈,只留榻側(cè)的兩盞小燈,躺在被窩里靜靜合了眼眸休息。陸庭言收拾完躺下,熄了兩盞燈。
夫人一如既往地的背對著他,呼吸淺淺的,陸庭言沉默了片刻,往那邊靠靠伸手把夫人摟進懷里。
側(cè)著臉蹭蹭夫人的青絲,然后埋在頸間深嗅一陣香氣,心里忽然就安定下來了。
“有心事?”蘇玖卿沒睡,卻也沒睜眼。溫熱的懷抱里傳來強勁有力的心跳,先是活躍而不安,后來是平平淡淡穩(wěn)穩(wěn)當當。
陸庭言把臉埋在她頸后,輕輕的‘嗯’了一聲,蓬松柔軟的頭發(fā)在脖頸間癢癢的,酥酥的。蘇玖卿繼續(xù)柔聲道:“能和我說說嗎?”
背后的身軀一僵,蘇玖卿當即明白,她不該問的。她翻了個身面對著陸庭言,抱住他。后者順勢埋在她懷里,不用再害怕丟人而拼命蹙眉忍著。
懷里傳來輕微的抖動,蘇玖卿默默收緊了自己的胳膊,想要把溫暖傳給懷里的人,一如對待許良舟的溫柔細語:“我在的,先生。”
“不管發(fā)生什么,蘇玖卿都在的?!?p> “是常相宜也沒什么?!?p> “你何苦瞞我?!?
南枝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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