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不遠處的李牧也沒好到哪里去,同樣一身狼狽從土里鉆出來,兩人對視一眼,然后點點頭,一起跑到遠處的一塊大青石上,全神貫注的盯著下面的戰(zhàn)況。
這會斗法正酣,他倆根本插不上手,冒然上前還容易分散師姐的注意力,待一會兒,雙方靈氣快要耗盡時,在異軍殺入,配合師姐,定將那老妖婆,殺的屁滾尿流。
戰(zhàn)場中的曹建國原本還有些擔心,怕誤傷兩位師弟,固此,有些畏手畏腳,此時見兩人跑到遠處,立馬心領(lǐng)神會,不再顧忌,控制雷龍與石虎搏殺,自己則再次欺身上前,招式大開大合與老嫗近身搏斗。
另一個戰(zhàn)場,青魂將早和那滿臉絡(luò)腮胡的中年男人交上了手。
只見六尺闊刀在青魂將手中輕若無物,舞的是虎虎生風(fēng),漫天刀氣中夾帶著煞氣,宛如雨點般密集,向其殺去。
中年男人也不弱,手握合金打造的戰(zhàn)戟,舞的密不透風(fēng),堪堪擋下部分刀氣。
砰,青魂將用力一瞪高高躍起,將腳下踏出一個打坑,刀身散發(fā)詭異的紅光,舉過頭頂,攜雷霆之勢,朝死頭顱劈去,
只聽咔嚓一聲,戰(zhàn)戟斷兩半,中年男人順勢一滾,頗為狼狽躲過這生死一刀,此時站起身保持距離,摸了摸被刀氣劈開一道大口子的衣服,臉上驚懼交加,要不是他反應(yīng)快,在戰(zhàn)戟斷裂的一瞬間滾開,恐怕這會兒已經(jīng)被劈成兩半了。
青魂將見必殺一擊落空,渾身冒出青氣,化作數(shù)十個面容恐怖的怨魂,龐大的身材卻出奇的靈活,忽左忽右,圍繞著中年男人舉刀便砍,刀刀以刁鉆的角度攻其要害,數(shù)十個怨魂則或抱手,或抱推,死死纏住中年人,配合青魂將。
一時間,中年男子竟動彈不得,無法躲避,刀未至,刀氣先至,陰冷的刀氣將他胸口割出一道橫穿整個胸膛的口子,血液噴涌而出,鮮血淋淋,危急時刻,中年男人一聲暴喝。
“金光咒!”
瞬間其周身散發(fā)出金黃色的光,將身體包裹,如一輪小太陽般刺眼到讓人不可直視,一剎那,金光將數(shù)十個怨魂,絞殺殆盡后,匯聚胸前組成一面耀眼的黃金盾牌。
鐺,闊刀砍在黃金盾牌上發(fā)出穿云裂石之聲,震的方圓百米,飛沙走石,水桶一般粗的大樹晃動不止,嫩綠色的樹葉脫離晃動的樹枝,隨風(fēng)飄落在地上化作滋養(yǎng)泥土的肥料。
噗,中年男人口吐鮮血,倒飛出去,砸斷遠處一根光禿禿的大樹,倒在地上激起一陣煙塵,不知生死。
張齊見一處戰(zhàn)場已經(jīng)出了結(jié)果,哈哈大笑道:“沒看出來牛鼻子老道,竟然還會龍虎山不傳絕技金光咒?!?p> 李牧一臉認真的提醒道:“我們也是道士,你叫他為老牛鼻子,那我們是……?!?p> 瞬時,張齊的笑聲戛然而止,臉色不善的問道:“你今天是不是來拆我臺來了?”
“吼”,一聲虎嘯打斷了二人,原本一龍一虎相互纏斗,各有損傷,不分伯仲,不知為何石虎的進攻竟有一剎那的放緩,雷龍抓住破綻,龐大的身軀扭動,帶著無盡雷電的尾巴如雷神之鞭,狠狠的抽在石虎碩大的虎頭上,將堪比一輛公交車般巨大的石虎抽飛百米,重重的摔出一個大坑。
石虎吃痛,怒吼一聲,搖晃著虎頭從大坑中爬出。
雷龍既已掌握主動,當然不容錯過,在空中扭動龐大的身軀,巨大的龍口吐出無盡雷光,瞬時照亮了天地,雷光化作一柄柄仙劍,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隨著雷龍一聲龍吟,漫天仙劍紛紛斬殺向石虎,如天罰般誓要將敵手殺至齏粉。
石虎剛從坑中爬出,此時見仙劍殺至不敢攖鋒,一聲虎嘯,擊起數(shù)塊大石,阻擋仙劍的殺伐,一個虎躍就是十丈遠,妄圖躲過仙劍。
畢竟是雷龍全力一擊,那能這么容易被擋住,只見巨石瞬間在空中被仙劍絞殺為石粉,沒有絲毫阻力。
吼,石虎慘嚎,仙劍殺至,毫無阻礙,如切豆腐般將試圖逃離仙劍攻擊范圍的石虎攔腰斬斷,下半身被絞殺至齏粉,上半身去勢不減直直撞斷一顆參天大樹才停下,悲吼一聲后重新化為泥土。
雷龍見敵手以死,對天一聲龍嘯,如宣稱自己才是真正的萬靈之主般,霸絕天地間!
此時,地面上搏殺兩人也不好過,曹建國白皙細嫩的臉頰上有一道小傷口,嘴角掛著一縷殷紅的鮮血,灰色運動衣左袖缺失,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尤為顯眼的是手臂上那五道血色劃痕。
另一邊的老嫗也沒好到哪里去,右邊老臉腫的像豬頭,上面清晰可見一個小巧血紅的巴掌印,嘴里原本整齊的假牙被扇飛,不知落到何處,手中的法器金絲拐杖也斷成兩半,一身紅色唐服也滿是破洞,看起來十分凄慘,此時,正泯著嘴怒罵道:“該死的小丫頭,竟敢打老身的臉,你家大人都不敢如此欺辱我。”
曹建國擦掉嘴角的血跡,冷漠的嘲諷道:“老東西,再敢跟我倚老賣老,老娘在賞你巴掌,給你對稱一下,徹底打成豬頭!”
此時,青魂將如拖死狗般把中年男子扔到老嫗?zāi)_下,一言不發(fā)的站在曹建國身側(cè),雙手握刀,做好攻擊準備,只等一聲令下!
雷龍也飛來,目露兇光,張開環(huán)繞著雷電的巨爪,一聲咆哮,盤旋于空中,隨時準備撲殺向地面上的老嫗。
“老家伙,你的石虎敗了,你的同伙也敗了,你還有什么招式都使出來,免得心有不甘,去地府告我一狀?!辈芙▏p藐的斜視老嫗,淡淡開口,運轉(zhuǎn)僅剩下的靈氣,在空中化為一個巨形火球,散發(fā)出滾滾熱浪,連這一方天空都好似被火球點燃,呈現(xiàn)為橘紅色。
遠在千里之外的一家三口,正甜蜜的在林中踏青,忽然小女孩指著遠處的天空,聲音稚嫩的好奇道:“媽媽,你快看那邊天上燃起來了?!?p> 牽著小女孩手的中年美婦看向天空,親昵的摸了摸小女孩的頭,解釋道:“傻孩子,那是火燒云,是一種大氣奇觀?!?p> 隨后又疑惑自語道:“大中午的怎么會出現(xiàn)火燒云?”
不遠處一位長相普通的男子正滿頭大汗,手中嫻熟的燒烤各類肉串,沖這對母女喊道:“你們看什么呢?快去洗手,串兒馬上就烤好啦。”
“哦~,吃肉串咯?!毙∨⒏吲d的手舞足蹈,把剛才奇觀拋之腦后,一陣小跑向自己的父親。
“你慢點跑,小心摔了!”美婦臉上洋溢著幸福,溫柔的提醒女兒,也不再糾結(jié)這反常的天氣,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圍在一起,開心的享受著當下美好的時光。
無名小山中,曹建國只是緊緊鎖定住老嫗并沒有著急動手。
老嫗?zāi)樕蟿t是青一陣,紫一陣,極度難看,心中驚怒交加,幾個月前據(jù)家族派遣出去監(jiān)視秦山的眼線臨死前傳回來的消息稱,老祖宗的死敵吳晨大限將至,故此今日應(yīng)家族老祖宗所派,配合家族明面上的主事者趙一鳴,試探一下宿敵,秦山道士一脈。
原本她還在抱怨,不就是對付幾個小輩嗎?自己一個大天師還不夠,又指派了一個前些年叛出龍虎山,投靠家族的前天師堂長老,陳黃超來協(xié)助。
如今卻是腸子都悔青了,自從百年前修為晉升為大天師,連各大門派掌門都是禮敬有加,更是極少與人搏斗,沒想到這個看似十拿九穩(wěn)的事兒,卻讓自己晚節(jié)不保,秦山老一輩的根本沒露面,這小一輩的就把自己打成豬頭,現(xiàn)在能不能活著離開都還不一定。
老嫗看了眼腳邊如死狗便已經(jīng)昏迷過去的陳黃超,色厲內(nèi)荏的威脅道:“你不能殺我等,否則我家老祖宗定將你們秦山一脈,趕盡殺絕!”
“哈哈哈。”曹建國仿佛聽到了這個世界最好笑的笑話,發(fā)出一串風(fēng)鈴般的笑聲,不屑的揶揄道:“你們趙家那個老不死的,是忘了怎么被吾師殺的兩百年不敢踏出家門半步的事了嗎?還是老不死的是覺得天晴了,雨停了,他又行了?”
老嫗被這一番話氣的差點一口氣沒倒騰過來,直接嗝屁了,皺紋密布的老臉漲成豬肝色,捏住拐棍的手指咔咔作響,因太過用力,指節(jié)有些泛白。
曹建國的話的確說到了她的痛楚,也是他們趙家的痛楚,想當年他是何等的英姿雄發(fā),號稱百年難得一遇的天縱奇才,被他們趙家寄托了無盡的希望,幻想著他能完成趙家兩千多年的使命,他就是如今存世最古的人之一,活了四百年的趙家老祖宗,趙天成!
公元1815年,大清王朝嘉慶二十年,趙天成不負所望,僅僅用了兩百年時間,晉級地仙,一時間趙家無限風(fēng)光,朝廷內(nèi)外上至一品大員,下到七品芝麻官皆有趙家子弟,南方七省財富一半的金銀皆入趙家囊中。
嘉慶帝曾幾次想消滅趙家,奈何地仙中的仙字也不是白叫的,其強大的實力早已脫離人的范疇,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滿清皇族第一高手七百余年的修為,僅僅只和趙天成交手十幾招便被殺的魂飛魄散,連同一起去的還有數(shù)百大內(nèi)高手以及八旗子弟也都被碾成肉泥。
此一戰(zhàn)滿清皇室傷了根本,幾乎所有高手皆被屠戮殆盡,從此一蹶不振,趙家趁機將勢力推到頂峰,民間百姓稱趙天成為二帝君,寓意第二位皇帝,稱趙家子弟為第九旗。
正當趙家如日中天時,突然橫空出世一位實力恐懼到至今提及他名字都會讓趙家人顫抖的人,秦山道士“吳晨”。
兩位天縱奇才,一碰面便展開了驚世大戰(zhàn),光兩人戰(zhàn)斗的余波就將一片綿綿不斷山脈夷為平地,將大地活活打出了一個大坑化成了一個湖,大戰(zhàn)持續(xù)了整整十天十夜,最后趙天成戰(zhàn)敗,失去左臂只剩下半條命,逃回趙家,茍延殘喘到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