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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相許?果然被宋越婠猜中了。
她方才一路跟著走過來,就看到常香香一直鬼鬼祟祟地在跟蹤辛佚儻,宋越婠心里莫名吃味。同是救命恩人,常香香對兩人的態(tài)度卻是天壤之別。
她如此厚此薄彼,不會是看上了辛佚儻吧?雖然他面具遮容,但也掩不住他出塵俊逸的氣質(zhì)啊。
想起方才兩人的對話,宋越婠越想越覺得定是這種可能,才會忍不住試探常香香。對方也真沒令她失望,立刻直白大方地承認了垂涎之意。
“梓臺大人雖然未以真容示人,但也夠小女子窺探一二了。大人氣宇軒昂、風度翩翩,小女子可以想象得到面具下是一張怎樣英姿颯爽、神采英拔的俊臉?!?p> “大人不僅一表人才,小女子看得出大人智勇雙全,絕非庸碌之輩。大人這樣的男人,當是天底下所有女人心之所向。”
靠!搶男人都搶到眼皮子底下了,嬸可忍叔叔不可忍!
“常姑娘,你這哪兒是報恩???”宋越婠趾高氣昂地譏笑對方,“姑娘此舉分明是在報仇!”
聞言,常香香費解地看著宋越婠:她這么一個活色生香的美嬌娘自動送上門,這梓臺大人就是再怎么潔身自好也該有幾分觸動才是!怎么可能像宋越婠說得唯恐避之不及?
“宋越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宋越婠卻壓根兒不理常香香,意有所指地瞪了辛佚儻一眼,意味深長道:“本使言盡于此,梓臺大人好自為之!”
說罷,宋越婠氣呼呼揚長而去。
而這句話經(jīng)辛佚儻翻譯過來差不多就是:怎么解釋你自己看著辦!
思及此,辛佚儻心中很是歡喜。婠婠這是,吃醋了?這位常姑娘還真是一陣及時雨。
“常姑娘?!?p> 常香香歡喜地看向梓臺大人,“大人請講!”
這種敏感時刻任何女人對自己的示好,的確不是報恩而是報仇。但是此舉用讓宋越婠吃味,多少還是有些好處的。
“宋副使說得沒錯!姑娘這是在報仇!”
“啥?”有沒有搞錯?
“梓臺大人,小女子沒聽錯吧?大人且仔細瞧瞧我,又能干又好看,放在家里飯也能多吃幾碗,大人怎么會不喜歡我?”
迷之自信!這一點倒和宋越婠有幾分相似。辛佚儻忽然心生一計:既然常香香有恩必報,何不讓她真的“結(jié)草銜環(huán)”?
“姑娘縱使千般好,也不如我心頭……”宋越婠,“梓臺心有所屬,此生唯愛她一人。其他女子于我而言,縱然姿色萬千,也不過肉骨一堆。”
常香香:“……”
肉骨……一堆?梓臺拒絕起人來,還真是一針見血。他雖然說得隱晦,但無疑是在告訴她,除了他的心上人,其他人跟五花肉無二樣。
“小女子明白大人的意思了!”
對方不要她,難道還上趕著強行送貨上門?只不過這英俊瀟灑的一個男子就這么失之交臂,還真有些可惜了。
“如此,大人的恩情,小女子只能有朝一日再行相報了!”
“其實……”辛佚儻突然欲言又止地看著常香香。
“大人請講!”
“梓臺還真有一事煩請常姑娘相助!”
“大人但請吩咐!只要能報答大人的恩情,小女子即便粉身碎骨也甘之如飴?!?p> 這在所不惜的直爽態(tài)度,讓辛佚儻很滿意。
“宋副使剛剛救了常姑娘性命,梓臺豈有取走之理?此事不用常姑娘粉身碎骨,只是需要姑娘你……”
……
半晌后,常香香頷首道:“小女子明白了!從今日起,小女子必定鞍前馬后好好侍奉……江正使大人,定讓其感受到小女子請罪的款款誠意。”
辛佚儻笑得舒坦至極,“多謝常姑娘了!”
“恩人言重了?!背O阆憧蜌獾溃骸安恢褚?,小女子住在何處?”
既然是要貼身照顧,自然需近水樓臺。
“就住在竹園乙廳吧?!?p> 正好是江之深隔壁,照料生活起居的最佳位置?;胤康穆飞希霖齼冀K眉目含笑,當真是春風得意一時無二了。
常香香今日冤枉了江之深和辛儒來,辛世子倒是個沒官沒職的,但江正使不僅是使團第一人,還是大璽國之棟梁。若常香香將來有意在璽國扎根,禮部尚書江之深是絕對不能得罪的。
且宋越婠畢竟只是副使,使團里的一切還需江正使最后拿主意。所以一行人要想風平浪靜地回盛京,一定要讓江之深“心情舒暢”。
為了兩位恩人,其實更多是為了報答梓臺大人,常香香便豁出去了。讓江之深這種“喜怒無常”的斯文人心情愉悅,其實難她不倒!
這一夜,宋越婠并沒有繼續(xù)隨侍在辛佚儻的房間。她挑燈夜坐,直到三更時分才吹滅了燈芯,心事重重地躺了下來。
幾個時辰后,就要啟程回家……有些感覺根本無法逃避,勢必要做決定的。
“殿下,宋小姐睡下了。”
“知道了,下去吧。”
仲泰安愣了愣,“殿下還有心事?”
宋小姐不是已經(jīng)對殿下割舍不下了么?殿下怎么還是一副無限惆悵的樣子?
“你去叫江之深過來一趟?!?p> “這個時辰,江正使怕是已經(jīng)睡下了……”
“不會,”辛佚儻篤定笑著,“如今他和我,誰也不能安心睡著?!?p> 仲泰安點點頭,順從地退了下去。不一會兒,江之深果然披著一件大麾來了。
“不知殿下深夜召見,有何吩咐!”
江之深說這話的時候面有慍怒,別以為他不知道那個常香香是辛佚儻的手筆。太子以為找來一個女人對他死纏爛打,他就會放棄宋越婠嗎?真是無聊至極!
“江正使這表情……”辛佚儻忽然笑了,“這是見過常香香了?怎么,常姑娘服侍得不夠妥當?”
不夠?簡直過分!嬉皮笑臉地要替他寬衣沐浴,當他江之深什么人?常溫館搓背的客人嗎?簡直荒謬。
“殿下頑疾在身,若無要緊正事,微臣便不打擾殿下休養(yǎng)了。”
好吧!辛佚儻也知道自己不能太過分,大半夜把他叫來戲謔,的確很沒格調(diào),“本宮確實有一件正事要與江正使商量?!?p> 聞言,江之深總算正襟危坐,一臉鄭重地看著對方,“殿下請講!”
“江之深,你我到底表兄弟,同愛一個女人實數(shù)無奈。本宮仔細想過了,你我交替折磨婠婠終非彼此所愿,不如再打個賭,以此一局定勝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