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氣氛顯得尤為的安靜,沒有人主動提起話題,車內彌漫著尷尬的沉悶。云舒更是那種別人不主動搭話,自己絕對不會去調節(jié)氣氛的人。更何況她十分享受現(xiàn)在的沉默,反而不喜歡嘈雜的環(huán)境。
車子行駛在平整的道路上,末世的那場地震對這里的影響很小。偶爾會壓過倒在地上的喪尸的尸體,引起一陣的顛簸,除此之外一路風平浪靜。中午的時候吳隊長沒有特意下令休息,眾人的午餐都是在車上解決的。
兩輛車一路疾馳,在晚上八點的時候已經(jīng)行駛了路程的三分之二,車隊宿在了一個小山坡上。據(jù)向導介紹說前面直到那個小鎮(zhèn)都不會有房屋,于是眾人只能露宿在這里。幸虧小山坡地勢較高,山下有什么情況可以一目了然。
眾人對此都已經(jīng)習以為常,末世后每個人的容忍度都一再的上升,只要不碰到各自的底線,一般人都會選擇忍耐。更何況只是露宿一夜,對于性命來說都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修整了一夜后天一亮眾人就朝著小鎮(zhèn)繼續(xù)出發(fā)。后面的路越來越難走,有的地方商務車竟然都無法過去,只能讓土系異能者平整地表,勉強能讓車通過,就這樣兜兜轉轉,修修停停,果然在第二天的傍晚到了這個小鎮(zhèn)附近。
隨著靠近小鎮(zhèn),喪尸越來越多,幸虧他們這一行人雖然少,但個個的戰(zhàn)斗力都是可見的強悍,而且這次來的十個人中,竟然八個人都是異能者。經(jīng)過兩天的磨合,云舒覺得藍天小隊的氣氛十分的熟悉,就跟之前的鵬程有的一比。
又想起了那個人,不知道寒陌現(xiàn)在在做什么?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久,兩個人已經(jīng)分開了那么長的時間,想起他自己的心就一陣一陣的抽痛。
看著眼前燃燒的篝火,仿佛想透過燃燒的火焰看見某個人朝她奔赴而來,凝了凝神,篝火再次在眼前清晰又漸漸模糊,一個人在那里怔愣起來。突然一個人在身旁坐了下來,驚動了陷入回憶中不可自拔的云舒。
原來是吳建安在她旁邊坐了下來。吳建安原本是跟許美坐在云舒的對面,在跟許美聊天的時候,突然看到云舒望著篝火仿佛失去心愛之人沉痛的眼神,也想起了自己至今不知所蹤的小妹。不自覺來到了云舒的身旁,坐了下來。
吳建安是本地人,從小就是別人口中別人家的孩子,學習好,體育運動也好。父母是本地一所中學的老師,還有一個小了他十二歲的小妹。因為年齡差的大,小妹從小就是被吳建安背在身上長大的,兩人的感情十分的好。
無奈末世到來,父母為了尋找食物感染紅雨變成了喪尸,就只剩下小妹和他相依為命。自父母走了,小妹變得十分的懂事,從來不說自己餓了累了。堅強的跟在哥哥的身邊,腳上起了燎泡也是一言不發(fā),直到晚上到了基地,吳建安給她脫鞋的時候不小心碰到才發(fā)現(xiàn)。
吳建安心疼的直流眼淚,小妹卻是笑著安慰著他,說自己不疼,等結痂后就好了。誰知道就在到了基地的沒幾天,小妹竟然失蹤了。他發(fā)瘋似的在基地里尋找,拿著小妹的照片,逢人就問有沒有看到?
就這樣找了三個月,翻遍了基地和附近的城鎮(zhèn)都沒有再找到小妹,這讓他十分的內疚痛苦,愧對自己的父母。幸虧有許美陪在身邊,這才讓他稍微有了些許的安慰。但是他也沒有放棄過繼續(xù)尋找小妹。
這次他出來也有自己的私心,他無意中得到了小妹失蹤的一點信息。關鍵信息就在那個向導身上,有人在他酒后失言時,說到了失蹤的小妹,但也是模模糊糊的兩句。于是就想借出任務的時間,從向導嘴里探出小妹的下落。
吳建安珍惜的從內衣口袋里,拿出一張保護的很好的照片遞到云舒眼前。
“這是我小妹,幾個月前在我出任務回來前失蹤了,到現(xiàn)在也沒有找到。”吳建安緩緩跟云舒講起了自己的小妹,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云舒沉痛的眼神,就想跟她說說自己的小妹。
云舒看到遞到眼前的照片,借著火光端詳著照片里的小女孩。那是一個長得很精致的小女孩,梳著雙馬尾,眼睛笑的彎成了月牙,露出了掉了一顆大門牙黑漆漆的洞。單從照片中就能感受到小女孩的幸福。她也不知道吳隊長為什么會突然跟她說起這些。
不過再看看這張照片,總覺得在哪里見過這個小女孩,不過想想又不可能。她之前一直在青市,都沒有來過這里,怎么可能見過小女孩?云舒搖了搖頭,試圖把腦中匪夷所思的想法驅逐出去??戳丝醋谏砼缘膮顷犻L,他的眼角亮晶晶的,看樣子是掉了眼淚的。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吳隊長是真的傷心了。這種情況下云舒根本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只是在聽完吳隊長的話后,干巴巴的說了一句:“她一定會回來的。”
此時她不知道自己在無意中又招惹了一個禍患。
許美在對面恨恨的瞪著云舒,本來自己跟吳建安在竊竊私語,說些情人間的小情話。誰知道吳建安冷不丁的站了起來,跟她說去對面說點事,直直坐在了云舒的身旁。看著云舒漂亮的臉蛋,狠狠地在心里詛咒著這個女人。
沒想到弄走一個小的,又來了一個不長眼的,自己看上的男人可不許別人分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