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有了天山雪蓮的冰寒屬性的加持下,江映月就不會出現(xiàn)排斥反應(yīng)??僧斔牭綄Ψ叫沟桌锏暮艉埃l(fā)能感受到靈魂相互撕扯再黏連過程中痛徹心扉的感覺,眼看著愈合的地方由黏連再被迫一點點地扯開,明明難以忍受卻無可奈何。
陸子曦看著嫂子難受的場景,他也于心不忍。
他想要好好安慰兄弟一番,強烈忍住視覺上的沖擊,心想他陸子曦這個兄弟就是一個實打?qū)嵉那榉N,這么多年還是一如既往這么喜歡一個人。
陸子曦略微苦澀:“子奕,嫂子她……會好起來的。”
洛子奕忽然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再這樣下去她的靈魂會從身體里面分裂出來的。
到底該怎么辦?
“啊……”江映月的叫喊聲如利劍般扎進洛子奕的耳膜,那聲音像是把刀在狠狠剜他的心噬他的肉,令他一刻也忍受不了。
洛子奕指關(guān)節(jié)緊緊握著,狠狠用力把指甲陷進手掌,仿佛只有這樣用力才能讓自己更加明白這一刻的無力感與千年前是如此相同。
“那個蔫吧吧的草變綠了,好像活過來了?”禿鷲漫不經(jīng)心推了陸子曦的胳膊一把,盯著法陣當中的冰凌圣物驚奇叫出了聲。
陸子曦一開始對禿鷲這么大呼小叫的行為不予理睬,后面聽他說什么東西變綠了,眼神里深深地擔(dān)憂轉(zhuǎn)變?yōu)橥粞蟠蠛0憧煲绯鰜淼叵<健?p> “難道是圣物活過來了?”陸子曦心里正想著。
緊接著是洛母的話把洛子奕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小白,快過來看看月月?!?p> 圣物被復(fù)活后,周身縈繞著幽藍色的霧氣,葉片是綠色,花瓣很大是純潔無暇的雪白色。
“我這就過來?!甭遄愚却鸬?。
圣物復(fù)活發(fā)揮它的藥性,江映月剛才難熬的日子總算結(jié)束了。
經(jīng)過洛母和陸子曦等幾人的合力施法,江映月由開始的痛苦掙扎逐漸被拉回到平靜的狀態(tài)。
洛子奕一顆揪著的心終于稍微放下一些,他坐在床邊看著她出神,幫她擦拭掉剛才冒出的汗。
又休息了幾天,江映月的狀況恢復(fù)了不少,他們就回了云城的莊園。
陸子曦不明白洛子奕為什么這么快回云城,拉他到書房:“嫂子身體才好一點你就這么著急回來,應(yīng)該不會是思鄉(xiāng)情切吧?”
洛子奕一如既往地少話,陸子曦這才急了,連激將法都對這家伙都沒用了。
他無可奈何說著:“不是大神,這里不是仙界不需要維持你的禁欲人設(shè)?!?p> 洛子奕沒有管他在腹誹什么,只身往書房前拿出暗格里的一個盒子交給他。
“你嫂子這次的病不簡單,我把這個交給你。萬一我哪次回不來,你就把這個交給她?!标懽雨卮笾虏碌搅舜蟾绲男乃?,開口:“大哥,一路走來我都看在眼里,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
“但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這句話陸子曦沒有說出口
“好?!甭遄愚入y得開了口回應(yīng),他心里五味雜陳的。
翌日,李偉作為洛林的經(jīng)紀人頭一回在早上6點接到小祖宗電話。
“偉哥,”這一聲稱呼李偉聽得膽戰(zhàn)心驚,更加惶恐,“最近有工作安排嗎?”
李偉簡直淚流滿面,恨不得現(xiàn)在就朝小祖宗磕頭下跪。
“小祖宗你終于想起工作來了,”越說對方越是激動,“MOMO雜志的時尚周刊封面拍攝、米莎劇組的試鏡等等,就看你有沒有空?”
李偉自從知道洛子奕買的莊園在云城寸土寸金的地方,錢多到并不需要工作,但洛子奕的情況公司高層不了解,責(zé)怪他這個經(jīng)紀人沒有及時關(guān)注藝人。
“有空就去MOMO雜志拍攝封面圖吧?!甭遄愚雀顐デ枚ㄅ臄z的細節(jié),8點到達準備拍攝事宜。
MOMO雜志拍攝主題是永夜騎士,故事背景是在逃公主逃亡途中偶遇永夜騎士,永夜騎士神秘強大。夜幕降臨,繁華的城堡披上暗色,永夜騎士在輝煌宮殿下等待他的公主,守護他想要保護的東西。
金縷邊黑色西服凸顯騎士內(nèi)斂氣質(zhì),佩劍在側(cè)。公主撞上的那一刻,騎士與公主的眼神交織在一起,深邃的眉眼對上的瞬間一眼萬年變得具象化,永夜騎士從此不再黑夜隱匿。
“很好,洛老師的表現(xiàn)非常好?!睌z影師忍不住夸贊,“我們這邊先休息一下?!?p> 李偉拿著洛子奕的手機過來給他,開口道:“再拍一組照片這邊就結(jié)束了,接下來的工作還要繼續(xù)嗎?”
李偉算是看出來了洛子奕的心不在焉,剛才拍攝那一下他竟然流露出悲傷的神情,那種神情不是為了拍攝效果,就像一個垂死邊緣掙扎快要溺死的魚,里面有瀕死絕望的死氣。
李偉被那個神情威懾住,在他的認知里洛子奕是自信的、高高在上甚至有不可褻瀆的神性,而這種絕望的眼神是不自信的,仿佛他引以為傲的一切乃至神性都變得脆弱不堪。
正因為這些李偉更加擔(dān)心,想著怪不得小祖宗突然主動工作原來是情感受挫的緣故。
不管洛子奕的回答是或不是,李偉都率先幫他做了決定:“反正你不用工作錢也夠用,現(xiàn)在還耗在這里干什么?”
李偉話說的話酸溜溜的,但他說洛子奕錢多這件事情是事實。
再說洛子奕也不是有多熱愛工作,自從他來這個世界開始,工作從來都不是他的目的,跟江映月培養(yǎng)感情才是。
被李偉遣送回家的洛子奕調(diào)整好心情開門回家,江映月竟然不在自己的房間,問了管家才知道對方在后花園。
在客房和廚房之間有一條通往花園的小徑,她肯定是從這里去到花園的。冰凌泉四季如春,不像云城是陰天。江映月披了一件薄外套御寒,瘦削的身體站在那里像是下一秒就會被陰惻惻的烏云吞噬。
洛子奕心里難受,管家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先生,門口有一位姓李的先生說是您的朋友,您看要不要請他進來?”
“讓他進來。”洛子奕幾乎是咬牙切齒吐出這幾個字的,管家面色凝重,很少見先生露出其他表情,面對夫人的時候除外。管家確信來的不是善類,于是請人進來時沒有好臉色對待。
洛子奕步入大廳時,李誕絲毫沒有外人的自覺,大喇喇把腿架在珍貴的大理石桌面上。
管家一臉鄙夷,礙于先生在場沒有發(fā)話不敢表現(xiàn)出來。
李誕說:“師弟啊,真是好久不見!”見洛子奕沒有回答,他也不尷尬,反而說話愈發(fā)欠揍,“不知道弟妹最近,好不好?”洛子奕沒有說起之前綁人的仇恨,結(jié)果這廝又上來找不痛快。
李誕說到好不好時特意加重語氣,像是在暗示什么。
洛子奕一把抓過他的衣領(lǐng),面目狠厲像是一頭蓄勢待發(fā)的惡狼隨時準備咬死敵人,銳利的目光盯得他一陣惡寒。李誕也只是一下被對方怔住,隨后想到他不會真對自己動手,便有恃無恐大笑起來。笑聲綿延不斷,跟一個惡毒的詛咒似的回響在大廳里面。
笑著笑著,一個不速之客就出現(xiàn)了,天色驟變,風(fēng)起云涌。一個身穿白袍的男人憑空出現(xiàn),面龐被白紗遮擋著看不真切,唯一可以看清楚的是這個男人竟然沒有頭發(fā),腦袋上光溜溜的不過依舊不影響他面部輪廓的優(yōu)越。
大廳里的人都盯著突然到訪的男人,不知道這個人是什么來頭氣場如此強大,害得他們身上的威壓重如巨山。
洛子奕則是在看到這個男人開始有一時怔愣住,之后就再沒有朝對方那里施舍過一個眼神。
李誕最先開始不耐煩,這人還要顯擺到什么時候?他被這人壓迫得快跪下了,于是暴躁開口道:“對面那個光頭,你到底來這干什么的?”
李誕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他本來就是來給洛子奕找不痛快的。不料現(xiàn)在要被這個光頭壓著,李誕這個人一向自傲,莫名被牽連自然不服氣。
“來看笑話的?!卑着勰腥吮〈捷p啟,明明是豐神俊朗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冷漠無情,說這話時明顯眼睛直勾勾對著洛子奕。
洛子奕似乎是早就知道那人的脾氣,對他能說出這種話已經(jīng)見怪不怪。他不知什么時候一直往門口看,神情帶上焦急之色。
不久,一個人從門口進來。臉色有病態(tài)的白,不是特別蒼白,就是有種沒氣色不過不影響她給人一種驚艷的美感。
沒等洛子奕出聲打斷,白袍男子略顯驚訝的開口:“是你?”
江映月的病好了不少,對上白袍男子凌厲的眼神她冷不丁瑟縮了一下,仿佛是一種本能害怕。
“你是誰?”江映月反問道,就像一只懵懂無知的小兔子。
聽到她的話白袍男子凌厲的目光染上疑惑,他開始認真審視江映月,最后他終于確定不是那個人。他眼中的狠厲逐漸褪去,保持冷淡的模樣。
白袍男子對上洛子奕,說:“雖然她不是她,”說著他的眼神往江映月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你不該逾越,記住自己的身份?!?p> “是的,父親?!甭遄愚壬裆滟淠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