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無上大將軍,末將乃是錦候二弟!”
劉宏點點頭,面露親切道:
“原來是云卿的兄弟,不必多禮,爾等皆是朕之親軍,今日朕聽聞云卿遇刺,不知傷勢如何?”
華威抱拳哀聲道:
“神醫(yī)令張仲景已經(jīng)替大兄醫(yī)治過了,傷勢頗重,那賊人將弓弩抹了毒,如今只能看大兄自己能不能挺過去了!”
劉宏拍了拍龍椅,怒道:
“這些賊子好大的膽,汝將此事一一與朕道來!”
對面天子之怒,華威也不慌張,這個出身西涼的農(nóng)家子站在朝堂之上,望著朝中諸多公卿大臣,聲音沙啞哽咽道:
“昨夜大兄遭人伏殺一事,乃是賊人精心策劃,謀圖良久,其麾下護衛(wèi)皆被射殺,手足鐵柱亦是護主被萬箭穿心而死,大兄悲痛不已,苦戰(zhàn)半個多時辰,身中數(shù)箭,那箭鏃更是有毒,賊人一心想置大兄于死地,如此動靜,卻不見官府有一兵一卒來援!要不是錦衣衛(wèi)有獨特的求援之法,如今大兄早就命喪黃泉了!”
“只是賊人兇猛,待錦衣衛(wèi)來援之時,大兄已經(jīng)重傷,隨后下令將所有賊人斬殺殆盡!”
劉宏皺眉問道:
“沒有留下一二活口?”
華威回道:
“這幾百賊人皆是訓練有素的死士,未曾有活口留下!”
那御史中丞這時質(zhì)問道:
“那也不是你錦衣衛(wèi)在光天化日之下闖入王,萬兩家屠其三族親眷,濫殺無辜的理由!此事當給世人一個交代!”
華威沒有搭理御史中丞劉茂,他也不認識此人,只是對著劉宏道:
“經(jīng)我懸鏡司暗探查明,此次伏殺乃王家萬家,兩家合謀主導,大兄下令屠其三族,以此祭拜死去手足在天之靈!”
“倘若這位大人有所不滿?想找錦衣衛(wèi)要個交代?只是吾錦衣衛(wèi)尋常蠻橫慣了,想要交代,先試過吾等手中繡春刀吧!”
那御史中丞劉茂指著華威,氣的渾身顫抖道:
“汝這匹夫,蠻子!視朝廷法度為何物?”
華威淡淡道:
“朝廷法度管不著錦衣衛(wèi),吾等只聽無上大將軍的號令!”
劉宏大笑一聲道:
“好,殺的好!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謀殺朕的臣子,視同謀反,不屠其三族又怎能解心頭之恨!錦衣衛(wèi)做的好!不殺的人頭滾滾,就震懾不住這群宵小之徒!”
“錦衣衛(wèi)做事自有朕來管教,朝廷法度管不著,華威,那兩家無緣無故為何要謀殺云卿啊?”
“皆因這兩家都是洛陽幫派的幕后黑手,大兄鏟除洛陽城中所有勢力后,動了這些人的財源根基,便視大兄為死敵,處心積慮想要置其于死地!”
劉宏點點頭罵道:
“一群蛀蟲敗類,當挫骨揚灰!”
華威又接著道:
“昨夜出手之人不止是這兩家,只不過這兩家證據(jù)確鑿,故大兄下令屠之,但這些死士手持弓弩皆是軍中制式,大兄奮力將這兩家死士斬殺后,又有數(shù)百死士襲來!”
“幕后之人手段層出不窮,錦衣衛(wèi)暗探也細細查之,最后所有矛頭都指向司隸校尉袁紹,只可惜查到一半,錦衣衛(wèi)暗探被人殺了,沒有鐵證證明!”
那跪在一旁的袁紹怒笑道:
“錦候遇刺,我等也很痛心,昨日本官一直與好友飲酒暢談,未曾出手對付錦侯,再說汝錦衣衛(wèi)既然沒有證據(jù),就不要誣陷攀咬到我袁氏身上,吾袁氏也不是好欺負的!
劉宏一聽淡淡道:
“發(fā)生如此重大之事,汝這個司隸校尉還在尋歡作樂,把酒暢談?!”
袁紹急忙道:
“臣有罪!”
“汝是在把朕當傻子?司隸校尉的治下聚集這么多賊子,汝居然不知?汝袁家當朕好欺負嗎?”
“嗯?司空袁逢,汝來說說!”
袁逢也跪在地上驚恐道:
“老臣教子無方,請陛下恕罪!”
劉宏沒有說話,對著華威繼續(xù)道:
“說下去!為何是他袁家?”
華威笑了笑道:
“雖然他袁紹將自己摘的很干凈,又不曾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參與此事之人接被滅口,死無對證,但是大兄說了,既然錦衣衛(wèi)認定是你袁氏所為,那就必須是你袁氏,即使錦衣衛(wèi)沒有證據(jù)!”
“洛陽之中有幾家有這樣的實力,在他袁本初這個司隸校尉的監(jiān)察下,將幾百死士藏于官道,更何況,一般人也弄不來這么多的制式弓弩,這可都是禁止流露民間的軍中利器!”
“既然汝袁氏不認,吾等也沒有證據(jù),但是莫以為錦衣衛(wèi)就這么好欺負?生死之仇就這么不了了之?”
華威大笑質(zhì)問道:
“吾錦衣衛(wèi)懸鏡司司主,王越,乃大漢第一劍客,如今奉錦候之命,前往汝南,取袁氏門人之命!所以本提督在此奉勸汝一句,好生約束門人,莫要輕易出府,不然白白丟了性命可別怪在我錦衣衛(wèi)頭上!”
“混賬,朝堂之上豈容你這匹夫威脅吾袁氏?還請陛下做主,將此狂徒拿下問罪!”
袁逢怒發(fā)沖冠,他汝南老家有不少親族在此,怎么容得錦衣衛(wèi)派人刺殺,又如何不急不驚?
華威笑了笑道:
“吾錦衣衛(wèi)沒有汝袁氏罪證.所以不問罪汝袁氏,但是錦衣衛(wèi)既然認定了是袁氏所為,那么懸鏡司司主也必將用袁氏人頭,復大都督之令,倘若汝袁氏有證據(jù)能抓到懸鏡司司主,那錦衣衛(wèi)伏天子家法又如何?”
“要是抓不到他王越,汝袁氏又有何證據(jù),證明是我錦衣衛(wèi)所為?”
袁逢指著華威,顫聲道:
“小兒狂妄,汝威脅吾袁氏之言,滿朝公卿皆聽之,如何不是證據(jù),如何不是錦衣衛(wèi)所為?”
華威放聲大笑道:
“幼稚,吾錦衣衛(wèi)上下數(shù)萬人還皆知是汝袁氏刺殺的錦候,又如何不是汝袁氏所為?”
袁逢啞口無言,此事畢竟是他袁家犯了忌諱,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混跡在朝堂之上的諸公也都不是蠢人,只可惜那華雄未死,而他袁家名聲也一落千丈,稍后不得不退讓政治資源,家族實力損失慘重!
“還請陛下明裁!”
劉宏看著跪在一旁的袁逢漠然道:
“朕也覺得華威所言不差,既然汝袁氏這么威風,不如將那王越緝拿歸案,朕到時也決不徇私,按律問罪!”
“此事乃錦衣衛(wèi)與袁家之事,都是朕的大漢朝臣,所以朕也不想管此事,汝兩家自行解決吧!至于袁紹,看在汝袁門四世三公,祖輩皆有功于大漢的份上,奪其官職,不再錄用!”
劉宏緊接著又道:
”司空袁逢教子無方,回家養(yǎng)老教子吧!”
劉宏輕描淡寫,舉重若輕般就將袁氏在朝堂之上的勢力,瓦解了三分!
滿朝公卿皆默然不語,無一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