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輕笑,“噢,原來是我見識淺陋,這大將軍讓士兵們自討苦吃,也是為了鍛煉大家心性,我原是山野粗人,倒猜不透將軍一番美意?!?p> 此話一出,在場士兵都對她印象好上了幾分,大家見了那倒下的樹無不倒吸涼氣,猜這將軍本領不小,性子當高傲的很,但如此不拘小節(jié),自降身價,可見其胸懷。
齊恩凡一直在旁默默等待,他面上平靜,心中卻焦癢難耐,他可是迫不及待想知道江秋到底有什么法子將那天上的風箏取下來。
又等一會兒,他竟不禁來回踱步,盼以減輕其心焦程度。
江秋看了不免好笑,道:“你既說你等了好些時候,再等一會兒又有什么干系?我吃飽啦,讓你看看我的法子便是?!?p> “好極,好極!”
話音剛落便見齊恩凡施展輕功躍了出去,只幾步,他又站在樹上往下看,那樣子分明是在催促江秋跟上來。
江秋將那饃重新包好,和水壺一起還給那位士兵,縱身跟上。
躍到樹上向天上看,果見那風箏飄著,只不過被太陽曬過,看起來蔫蔫的。
她和齊恩凡并肩躍著,問道:“是誰在放風箏?放了這么久?”
齊恩凡不看她,腳下加快,“是我皇兄的兒子,還有孟大將軍的女兒,兩個小娃都跟了來,那風箏便是他們放的?!?p> 江秋感覺到他腳步加快,無奈跟上,心想:這皇子,這樣也要比試一番腳力。但覺自己腳步較之以前更加輕盈,心下歡喜。
“兩個娃娃怎有心思拿著這風箏這么久?”
“兩個娃娃自然沒心思,是你走后我看那風箏越收越近,我才派人去找是誰在放風箏,他們回我是那兩個娃娃,我便讓人將風箏接過來,哄兩個娃娃說幫他們放著?!?p> 江秋哭笑不得,明明破解這拽風箏的方法送上門來了,他卻硬是派人接著放,她倒再不忍心告訴他真相了。
可是自己剛剛已說自己有法子,這可如何是好?罷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江秋暗想。
江秋原本想讓齊恩凡體驗一下人間的險惡,但看他那么實誠,說是比試,便全心全意想著從異能著手,半點歪心思不起,這倒激發(fā)了江秋體內(nèi)的母性,不想讓他體會人間險惡了。
齊恩凡帶著江秋來到一大帳篷前,果見那里有一士兵手上拿著圓木輪,上面繞了細細的風箏線,那士兵時時仰望著天上的風箏,恐它掉落。
見齊恩凡和江秋來到,那士兵大喜,喚一聲,“八爺!將軍!”
江秋微微點頭,齊恩凡的手下倒是有禮貌的緊。
“你看那風箏,雖然是皇宮手藝最好的匠人制作的,在天上飄了這久,也病懨懨了?!?p> 江秋注視著天上風箏,不語,暗自想辦法。
“我原以為你是想等到這風箏掉落,再去接住它,但看你練的那門劈樹功夫,想來你是有其他辦法了?”
此時日光大照,那風箏線是銀絲,若有若無。
江秋看著那空中風箏線反射的銀光,忽然笑了,“八爺,多謝你提醒我!”
這風箏既然連了這線,原本就是能拽下來的,但江秋既然學會了隨意運作器氣的法子,不繞風箏線似乎也可取風箏。
齊恩凡被江秋說的一愣,更加心癢難耐,“那倒是快!”
“可我要是取下來了,你不就輸給我了么?”
齊恩凡一時語塞,但他從小和將士們混在一起,也學到他們性情的幾分豪邁,“輸便輸了,我又不是第一次輸給你?!?p> “好!那你可愿賭服輸,以后不再找我比試了?”
齊恩凡這才想起那個賭約來,當下臉上又現(xiàn)猶豫神色。
江秋哼一聲,“看來這風箏倒不用拽了?!?p> 這一下倒是抓住了齊恩凡的命門,他苦苦思索半日沒法子將風箏拽下來,現(xiàn)在哪能放過正確答案?
他咬牙切齒道:“我愿賭服輸就是。”
在齊恩凡和江秋談話期間,在軍營內(nèi)的幾位將軍竟都來了,玄冥、趙譽心……有幾位士兵也想看看究竟,這些將軍也任由著他們。
江秋見了玄冥,立時想起今日剛來時他要帶自己走的樣子,她不得不疑心他們趁她不在時將她身邊的人帶走。
江秋上前先行了一禮,道:“玄冥將軍好。”
玄冥還了一禮,神情依舊冷漠。
“不知將軍可有見到今日同我一起來的那人?”
一來鄭炎雖在軍營,但突然不見不合常理,江秋有些擔心。
二來……大哥要耍帥了,小弟哪能不在場嘛!
三來,如若鄭炎真被玄冥帶走了,憑自己臣的地位有可能要不回來,但這不是有個齊恩凡嘛!
玄冥眼神淡漠地看著江秋,并不答話。
江秋又一次戛然而止,齊恩凡的胃口被調(diào)的夠夠的了,他看看江秋,又看看玄冥,看出兩人似乎不對路,微微沉吟,道:“玄冥將軍,如你真看到了今日同江秋將軍來的那大漢,將他一并叫來吧,就當給我齊某人一個面子?!?p> 玄冥這才有所動作,向齊恩凡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過不多時,鄭炎跟在玄冥身后來了。
江秋仔仔細細地打量他,見他看起來似乎沒什么大礙,這才略略放心,見他也是這樣看著自己,向他道:“你好?”
鄭炎點點頭,眼中盡是關切之色。
齊恩凡催道:“好啦,江兄,你的小弟你也看見了,快開始吧!”
江秋嬉皮笑臉,“急什么呀?”
江秋在心中默念前輩教給她的口訣,將器氣快速在那路徑中過了一遍,畢竟離剛剛劈樹過去不久,器氣很快重新充盈全身。
江秋還不太熟練,她體中器氣過多,有些不安分的正在她體內(nèi)橫沖直撞,急于發(fā)泄一般。
旁人只能看到她緩步向手持風箏線的那人走近,齊恩凡雖見她走的慢,但也不敢出聲打擾,要將她的一舉一動看清楚。
江秋就在這個緩步走的過程中切換到了器氣充盈的狀態(tài)。
那士兵不知她要怎么做,但覺她一步一步走來,自己漸漸被一股氣場壓著,有些呼吸不暢,惶恐地將手中纏著風箏線的圓木輪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