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接著。”
言朝暮話音未落古卿的眼前就甩下來了一個草木做的藤梯,別說,這樣子還挺能糊弄人的。
“喂,你給我扶住了啊,要是你松手了我是不會饒了你的!”古卿沿著藤梯向上爬,藤梯只有上面固定,下部搖搖晃晃的,古卿的身子也就在半空中蕩來蕩去。
“你怎么不爬了?”言朝暮感覺手里輕松了不少,把頭探下去,古卿正停在藤梯的中部聚精會神地看著巖壁。
“等會兒,這兒有點(diǎn)奇怪。”
聽見古卿這么說,言朝暮也沒再出聲打攪,她覺得奇怪自然是有她的道理,雖然平時咋咋呼呼的,但古卿的各方面實力還是值得肯定的。
古卿在那又墨跡了一會兒,終于慢吞吞地爬上來了。
“怎么了,你覺得哪里不對勁兒?”言朝暮一邊收起藤梯,一邊問。
古卿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掙扎了半天終于說出來了,“我剛才好像在巖壁上,看到我母后的肖像了。”
“嗯?有人在上面畫著你母親的樣子。”
“哎呀,我也不太確定,只是一個大概的輪廓而已,我就是覺得那個女人和我母親一樣右側(cè)臉頰上有一塊胎記,應(yīng)該是我認(rèn)錯了,我母親都消逝那么久了,而且我沒聽說她曾來到過窩頭村這么個地方?!?p> 古卿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倒是言朝暮離開的時候頻繁地回頭看了看。
“喂,你干嘛?”古卿突然被言朝暮從后面拉住,回頭就看到他正在脫外面的襦衣,于是趕忙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從指縫悄悄地看他到底要干嘛。
“你衣服,壞掉了?!毖猿喊阉鸟嘁旅撓聛磉f給自己,古卿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掉到坑底的時候衣服已經(jīng)被刮破了,腰部都快要露出了肉了。
古卿一把扯過他手里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腰上的皮膚是被蓋住了,可她臉上的紅暈卻很長時間都沒有消下去。
“他們回來了!”
古卿和言朝暮帶著挖到的野菜回到小院子的時候那里已經(jīng)被村子里的村民圍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村民見到他們回來都主動讓出了一條路。
“敏姨,這......是怎么了?”古卿指著地上躺著沒有動彈的幾個孩子問道。
敏姨看著他們嘆了口氣只是搖了搖頭卻沒有搭話。
“你們就承認(rèn)了吧!壯虎他們是不是被你們殺死的!”
有好事的村民先嚷了出來,古卿他們現(xiàn)在才明白原來這幾個半大的孩子是被人害死了,而且他們現(xiàn)在被認(rèn)作成了嫌疑犯。
“怎么會是我們兩個?我們和這些孩子們都無冤無仇的為什么要?dú)⒑λ麄??”古卿試圖和他們講道理,他們兩個并沒有任何的殺人動機(jī)啊。
可是村長這時候卻發(fā)話了,“學(xué)堂里的歐陽先生已經(jīng)把你們揭發(fā)了,他看到你們兩個在孩子們下學(xué)的路上把他們叫到后山了。”
村長指著敏姨身邊一個拄著拐杖的中年男子給他們看,那個大概就是學(xué)堂里的歐陽先生吧,可他一直是低垂著頭沒敢看古卿他們兩個,這在古卿眼里就是心虛的表現(xiàn),而且,昨晚他們看到村長和那個主上秘密見面的事情,現(xiàn)在保不齊就是想要滅了他們的口!
“胡說!我們是去后山了,可我們挖了這么多的野菜!倒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古卿剛想在全體村民的面前揭發(fā)這個人面獸心的村長就被言朝暮拉住了,他沒有去質(zhì)疑村長,而是走到了歐陽先生身旁,“既然先生說是我們兩個人把壯虎他們帶到后山的,那請問你是怎么判斷出那兩個人就是我們的呢?”
歐陽先生迅速抬頭看了他們兩個一眼,然后又低下頭去,“當(dāng)時那兩個人和你們穿的一模一樣,個子高的穿著的是黑色的,個子低一點(diǎn)的穿的是紫色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幾不可聞。
“你確定嗎?沒有看錯?”言朝暮反問了一句,同時也走了回來。
歐陽先生看著言朝暮那么淡定的樣子,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說錯了,一時之間也說不出話。
“你倒是說話啊,是不是!”村長顯得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催促道。
被村長的樣子嚇到了,歐陽先生只好重重地點(diǎn)頭。
“那還是希望村長能帶著大家找到真兇了,在孩子們放學(xué)的時候我們剛剛出門,那時候落羽穿的是白色的,而我穿的才是紫色的,對吧,敏姨?!?p> 敏姨想了一下,當(dāng)時他們出門的時候確實穿的和現(xiàn)在不一樣,“對,我還記得,當(dāng)時落羽還有問我穿這么淺的衣服上山會不會弄臟?!?p> “對,我們是在挖野菜的途中不小心摔倒了山谷,她的衣服臟了所以我才脫下上衣給她穿的?!毖猿豪^續(xù)補(bǔ)充。
“對呀,而且歐陽先生當(dāng)時看到的是一高一矮,怎么就確定一定是一男一女了呢?”
“村長,這件事會不會是歐陽先生看錯了,落羽和晨夕不是會濫殺無辜的人?!泵粢桃苍敢庀嘈潘麄儯M彘L能夠找出真相不要冤枉了好人。
“那既然敏姨也愿意給你們作證,那我就重新調(diào)查一下,不過,你們最近還是不要四處亂跑,下一次再發(fā)生點(diǎn)什么我一定不再姑息?!贝彘L說完就離開了,本來打算看熱鬧的村民們也都陸續(xù)回家了,那些死去的孩子的家長這下沒有找到什么說法,抱著孩子的尸體哭泣個沒完,最后被敏姨給請走了。
最后這里除了古卿他們兩個就只剩了歐陽先生這一個外人。
“歐陽,你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看到壯虎他們被人帶走?”敏姨問這話的態(tài)度和平日很是不同,嚴(yán)肅認(rèn)真不帶太多的感情。
歐陽先生聽到敏姨的質(zhì)問抱著頭蹲到了地上,“尚敏,你知道的,村長他讓我這么做我也不敢不答應(yīng)他,不然他就會把我趕出去,到時候我真的就活不下去了?!?p> 尚敏看了看他的腿,當(dāng)年就是為了救自己他才會落得個殘疾,由此導(dǎo)致不能去田里干活,只能在村子里的學(xué)堂教教那些調(diào)皮搗蛋的孩子,要是他沒了這個先生的稱號,當(dāng)真是活不下去。
“我知道你難,可是你也不應(yīng)該做這些喪良心的事情啊,還好落羽他們澄清了,要不然這就是兩條人命?。 ?p> 古卿看著敏姨難過地開始掉眼淚了,走過去拍拍肩安慰她。這是歐陽先生的錯,但是說到底,他也是被逼的,還是礙著村長的眼了。
“落羽,晨夕,歐陽他,他這個人生性比較懦弱,性格又溫吞內(nèi)向,這才會出來指正你們,你們也不要太怪罪于他,唉,怎么可能不怪他呢,這件事本來就是他做錯了?!泵粢滔胍獎衤溆鹚麄?,可是在自己這里都說不過去。
“沒事的,敏姨,我們現(xiàn)在也擺脫了嫌疑,再說了,這事兒也輪不到你自責(zé)呀。”原諒歐陽先生,那當(dāng)然是不可能的。
“對不起,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才做出這樣的事情,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錯了,你們原諒我吧。”歐陽先生蹲在地上一直自我懊惱,始終沒有勇氣站起來直視他們。
“知道錯了就好。”言朝暮語氣淡淡的,沒說原諒也沒說不原諒,就徑直地回到了他們住的廂房,古卿也就沒再勸敏姨,跟在身后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