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音福慢慢睜開眼睛,頭痛欲裂讓她不自覺地甩了甩頭。
周圍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藍音福吞吞口水,一身冷汗,隔了好久,她才鼓起勇氣輕聲喊了一聲:“有人嗎?”
四周寂靜的像是墳墓。
藍音福雙手雙腳被死死綁住。
藍音福這才意識到自己被綁架了。
是誰?
她心頭一震,抿了抿干枯的嘴唇。
蒲京一……
但是自從寒假,藍音福就再沒見過他了。
難不成蒲京一一直在謀劃這場綁架,就像……綁架凌靈犀一樣。
來不及多想,藍音福平靜了心情,開始嘗試自救。
藍音福先側(cè)倒在地,然后用身體像蟲子一樣蠕動著前行。
地上很潮,還有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
藍音福忍著心中的惡心,努力地用頭部在地上試探。
這時,她的頭碰到一個硬硬的東西。
藍音福忽略頭部被碰的疼痛,驚喜地朝那個東西加快了速度。
廢了好大的勁坐起來,那個堅硬的東西就在藍音福背后。
藍音福用手小心翼翼地觸碰著,是個有邊的東西……
“嘶!”手指處傳來刺痛感。
藍音福立馬就意識到這是個鋒利的東西。
找好位置,藍音福開始磨她手腕處的麻繩。
不知道過了多久,藍音福就這樣一直磨呀磨,一直到繩子被她扯斷。
藍音福呼出一口氣,甩了甩手腕,感覺自己手上又黏又濕,以為是汗。
休息了幾分鐘,她從口袋里拿出隨身攜帶的美工刀,利落地割斷了腳上的繩子。
這下算是輕松多了。
開心的幾秒,藍音福意識到一個關鍵問題:出口在哪兒?
想著蒲京一的人隨時會回來,藍音福立馬起身:找!
而這邊……
陳光熹已經(jīng)找了整整三個小時的藍音福了。
所有他猜測蒲京一可能藏人的地方,他都去過了,包括凌靈犀死去的那個地方。
實在跑不動了,陳光熹坐在路邊歇息,就這短暫的幾秒,絕望崩潰涌上心頭。
陳光熹雙手抓著頭發(fā),低著頭,幾滴透明的液體滴落到地上,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他恨,恨自己為什么要去和那位老師說話,自己明明可以早早回家,明明可以……
自己明明知道蒲京一要對藍音福做不好的事情,自己為什么還不好好保護藍音福!
一拳砸在地上,陳光熹渾身顫抖著。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女聲傳來:“陳光熹?”
陳光熹反應過來,慌亂地抹干臉上的眼淚,抬頭看來人。
是高葵,穿的像公主一樣的高葵。
“你哭了?”高葵吃驚,連忙從包里拿出衛(wèi)生紙遞給陳光熹。
陳光熹搖搖頭,起身準備離開。
“藍音福被蒲京一帶走了吧?!?p> 一句話,陳光熹腦海里一聲巨響,他扭頭快步走到高葵面前:“你知道?她在哪兒?”
“你報警了?”
陳光熹這才想起來由于自己太過緊張,忘記了報警。
“沒?!?p> “那我們先去報警。”說著,高葵就抓著陳光熹往警局走。
“啊?”
“你以為自己一個人打得過他們嗎?”
“你知道藍音福在哪兒?”
看著陳光熹憔悴的眼神瞬間放了光,高葵也忍不住笑了,她點點頭。
警察局里,陳光熹和高葵說了事情經(jīng)過,當然,他們并沒有說出真兇的名字。
接著,高葵說出了她的救人想法。
?
藍音福在黑暗里四處游走,終于在一處看到了一絲亮光。
是從一個小縫里透出來的,藍音福伸手摸了摸那個地方,似乎是木質(zhì)的,難道是……
門!
猜到這里,藍音福又激動了幾分。
然后她開始了踹門撬門,各種方式,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讓她給打開了。
此時,藍音福心里只有一個想法:我真他娘的牛掰!
腳步聲。
藍音福警惕,有點慌張地不知道要跑去哪里。
這里是一大片空地,只有一盞路燈,燈光昏暗。
她小心翼翼地繞到屋子后面,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屋子是個磚房,有點像小時候在爺爺家的田地里看到的那個水井房。
屋里聲音嘈雜,藍音福趁機朝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藍音福一刻也不敢松懈,不知道跑了多久,藍音福終于看到遠處一排排鐙亮的路燈,還有車駛過。
沒有手機,藍音福完全是憑自己的第六感跑的。
她漸漸放松了下來,步伐也慢下來,街邊雖然沒人,但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商鋪。
路過一個酒吧,藍音福看到出現(xiàn)在拐角處的陳光熹。
藍音福驚喜地張開嘴,第一個字還沒喊出口,忽然頭上一個劇疼,那個字便被堵在了藍音福喉嚨里。
藍音福趴在地上,頭上源源不斷流著鮮血,她眼睜睜地看著陳光熹急忙忙地跑向前面,絲毫沒有環(huán)顧四周的意思。
“陳光熹……”藍音??粗惞忪溥h去的背影,有氣無力喊道。
“……陳光熹……”
“……我在這……”
“……陳光熹……”
一滴眼淚順著藍音福的眼角留下,剛逃出來的希望,被徹底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