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這么勁爆的事,你居然現(xiàn)在才告訴我?”
錢朵朵拽著梁安若的一條胳膊,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你小聲點,我都看到你昨天的晚飯了。”
梁安若剛洗了澡,正坐在桌子前往臉上拍爽膚水,被那女人用力一拉,半邊臉都沒抹到。
她又倒了點在手上,“告訴你做什么?讓你喊得全世界都知道?”
“我怎么可能……”
錢朵朵想反駁,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剛挺起來的胸脯就跟被戳破了的氣球似的,直接癟了下去。
那就要說回到她們大一的時候。
當(dāng)時隔壁寢室一女生丟了飯卡,和錢朵朵吐槽,懷疑是同寢另一個女生做的。
然后請大家在這里劃一下重點,那女生也說了——目前沒有確鑿證據(jù)。
結(jié)果過兩天錢朵朵在校門口等車,剛好看到被懷疑的那個女生站在旁邊和別人聊天,不知道哪根經(jīng)搭錯了,竟然直接和人家在校門口吵了起來。
那場面精彩的,據(jù)說一度難以控制,連公交車司機都把車多停了一分鐘,就為了多看幾眼。
這件事,之后連續(xù)兩年霸榜他們政大校園十大撕逼名場面。
然而結(jié)果卻尷尬了。
那飯卡就在失主的抽屜里面躺著,被一包衛(wèi)生巾給擋住了。
氣得錢朵朵從此以后看到那個牌子的衛(wèi)生巾就胸悶。
錢朵朵自知理虧,識趣地爬回到床上,躺在上面自言自語,“實在是太可怕了,那個朱老板,明明看起來挺和善的呀……”
說著,將兩條大長腿靠到墻上,開始積極瘦身。
梁安若三下五除二抹完面霜,打開電腦開始碼字。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寫公眾號當(dāng)成了一份正兒八經(jīng)的工作。
既能發(fā)揮愛好又能賺錢,簡直人間美事。
當(dāng)然了,賺錢的事就目前來說,還得再接再厲!
過了一會兒,錢朵朵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不對啊,你既然一開始就懷疑她了,那干嘛最后還叫人家整那么多吃的?讓我忙前忙后拍那么多照片?!”
梁安若一邊打字,一邊淡定地甩給她五個字。
“因為我餓了?!?p> 錢朵朵,“……”
“你想想,那天氣溫才零度,我倆路上一來一回花了一個多小時,交通費,時間費,這些都得和她算上吧?”梁安若掰著指頭和她說,算帳的時候滿臉精明。
“況且我當(dāng)時又不太確定,所以才打電話叫張惜晨先調(diào)查一下的嘛,萬一弄錯了,多尷尬!”
錢朵朵此刻的表情,仿佛在揣摩一個高深的知識點,半天過去,才慢慢點了下腦袋。
正要重新躺下,她又猛地坐起來,“等等,張惜晨?”
大概是覺得自己反應(yīng)過度,她又趕緊躺下,繼續(xù)做運動,“你找的張惜晨???”
“是啊,我認識的人里面,也就只有他能幫這個忙了?!绷喊踩裘χ鴮懜?,心不在焉地說。
這時,手邊的手機突然響起,她拿起來一看,是王婉的消息。
她先發(fā)過來一個地址。
然后是一句簡短的命令式,“周二下午三半點,去這個地址,升師留學(xué)中介?!?p> 梁安若頓時覺得有些頭疼,想了想,把手機放回去,暫時沒回。
“切,一個學(xué)獸醫(yī)的……”錢朵朵的聲音隱約從后面飄了過來。
兩天后的中午,梁安若正在快餐店的休息室里換衣服,突然接到張惜晨的電話。
“我下午在收容所,要不要來看看那些貓?”
他在收容所里做義工,每周四都會過去半天,負責(zé)給小動物們檢查一下身體。
梁安若猶豫了一下,“大約幾點?”
“你幾點有空?我都可以。”他說。
“七點可以嗎?會不會有點晚?”梁安若有些不好意思。
沒想到他一口答應(yīng),“沒關(guān)系,你知道在哪兒吧?”
“嗯,我知道?!?p> 掛了電話,梁安若想了想,拿起手機,迅速給錢朵朵發(fā)了個消息。
還沒等她把手機放進口袋,短信就來了。
她看了一眼,笑著上樓簽到。
下午七點,正在給一只狗檢查耳朵的張惜晨在接到梁安若的電話后,興沖沖地跑出去,打開了收容所的大門。
結(jié)果第一眼看到的,是錢朵朵那張妖里妖氣的臉。
她今天畫了個石榴妝,這妝在蕭瑟的冬日里,看起來頗為濃艷。
張惜晨眉頭一皺,語氣很是冷淡,“你怎么過……”
話說到一半,他看到梁安若站在旁邊,硬是把脾氣又憋了回去,看著她柔聲說,“先進來吧,外面冷?!?p> 短短幾秒,臉上的表情就換了三波,這位帥哥實習(xí)獸醫(yī)此刻的臉,非常僵。
錢朵朵對他的態(tài)度毫不在意,抬著下巴,直接擠開他走了進去,沒走幾步,就用手捂著鼻子,做作地來了一句,“喲,什么味道啊?”
梁安若,“……”
這死女人,平時挺正常的,一見到張惜晨就開始狗血國產(chǎn)劇女配上身。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存心逗他。
張惜晨的長相,其實挺花花公子的。
以前高中的時候,他就是學(xué)校里面出了名的風(fēng)云人物,成績好樣貌好,據(jù)說家世也不錯。
學(xué)校里的小女生就別提了,就連外校著名的女混混都盯上過他。
女混混姿色出眾,自信過人,覺得一定能將那個重點高中的公子哥拿下。
可惜啊可惜,市場調(diào)研沒有做足。
她不知道張惜晨只是外表看著又欲又撩,內(nèi)心其實就是個純情的鐵憨憨,以至于撩了半年,最后受傷太深,直接彎了。
張惜晨素來看不慣錢朵朵的作風(fēng),此刻一張俊臉冷得,再配上一身白大褂……要命,更帥了。
“安若,你先在這里等我一下,我里面很快就忙完了?!彼蜷_診療室的門,里面一只哈巴狗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看過來。
“你先忙,我們哪兒也不去?!绷喊踩舫麚]揮手。
門一關(guān),錢朵朵臉上那副欠揍的表情立馬消失,紅艷艷的小嘴一勾,露出一個俏皮又得意的笑來。
梁安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大約十分鐘后,張惜晨打開門,手里還抱著那只哈巴狗。
“走,我們?nèi)タ纯茨切┴垺!?p> 他走在前面,白大褂敞開著,走路的時候,衣角向兩邊輕輕飄起。
哈巴狗的腦袋從他胳膊肘那里冒出來,耷著舌頭,好奇地看著梁安若和錢朵朵。
錢朵朵一時手欠,伸出自己的爪子,偷偷去捏它的鼻子。
啊嚏!
見過狗打噴嚏嗎?鼻涕像雨水,飛濺的那種。
錢朵朵看著自己濕漉漉的手,臉頰抽搐,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時,走在前面的張惜晨剛好停下腳步。
她正分神,于是整張臉直接撞到了他的背上!
好好的白大褂,上面驟然多出一整套完整的石榴妝。
張惜晨回過頭,臉上隨即露出幾分嫌棄,將長腿一邁,迅速讓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