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皓見了一次劉正風,升了主事,論地位還在柳管事之上,一時之間成了劉府茶余飯后的話題。而石皓一如既往的低調(diào),只是隔三差五會去后院一趟,逗留一兩個時辰,與曲非煙、劉菁混熟了。
他見識不凡,說起奇聞異事妙語連珠,惹得兩個少女驚奇連連,一來二去,生出了幾分好感。
這日,得知劉正風要見自己,石皓心中一喜,必是練武的事情有了著落,所以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見自己。
石皓身份有所不同,這次只是作揖行禮,并沒有下跪:“小人見過老爺。”
劉正風一臉云淡風輕,介紹著他旁邊的老者:“石皓,旁邊這位是衡山派的高手彭連榮,也是我的師弟,你上前向他磕幾個響頭,奉上一杯敬師茶,便是我衡山派弟子了?!?p> 防止金盆洗手那天嵩山派趁機發(fā)難,劉正風派人將劉芹送上了衡山,又將師弟請到家中。不僅如此,府中也請了一些衡山城中比較出名的拳師,加強戒備。
金盆洗手是他對衡山派的交待,也是對曲洋的承諾,無論如何都要辦下去。
石皓一怔,他熟讀武俠名著,對彭連榮也是知道的,此人綽號“金眼烏鴉”,武功、能力平平,是衡山派上不了臺面的人物,且他多嘴多舌,惹人討厭,華山劍氣二宗爭奪掌門之位,他與嵩山派湯高顎同上華山,支持劍宗封不平,在與寧中則斗劍中,被岳不群用紫霞功斷了長劍,鎩羽而歸。
彭連榮本來滿心歡喜,畢竟苦熬了這么多年,終于有資格收徒了,可一看石皓的年齡,不禁大失所望,這種資質(zhì)硬塞給自己,這劉正風干得不地道。可他都答應(yīng)了,這時想反悔已是來不及了。
兩人心思各異,劉正風道:“石皓,你還愣著作甚,趕緊磕頭。”
他還很忙,只想早點促成此事,還石皓一個人情。本來,對于衡山這種名門劍派來說,拜師收徒是一件十分隆重的事情,只不過礙于彭連榮名聲不好,又是在劉府,所以一切從簡。
石皓也知道這是一個機會,若是錯過了,再想學武,只怕要等到猴年馬月,于是把牙一咬,上前向彭連榮磕了三個響頭,又恭恭敬敬奉上一杯茶,道:“弟子石皓,見過師父?!?p> 武功差點就差點吧,這彭連榮好歹也是衡山一代弟子,功法劍法不會少了自己,這對自己來說就足夠了。原以為幫了劉正風,即便不能跟隨莫大學習武功,拜他門下問題不大,誰曾想這些正派人士如此看中資質(zhì)。
不過,這也能理解,資質(zhì)是門派發(fā)揚光大的資本,令狐沖天資不俗,從岳不群夫婦對他的重視程度就能看出差距。
彭連榮接過茶,打量了石皓一番,說道:“你既拜我為師,那便是我衡山二代弟子,以后要恪守門規(guī),為師門增光。”
雖不滿劉正風坑了自己一把,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的,否則一旦傳到掌門耳中,影響不好。
石皓道:“弟子知道了?!?p> “我與你師伯有事要談,你選退下吧。”
彭連榮雖對石皓不滿意,可師父的架子倒先端了起來。
石皓點點頭,先退了下去,這拜師過程如此簡單,這到讓他有些詫異。
……
一連晾了石皓三日,彭連榮才找上了他,開口便道:“石皓,聽你師伯說你毫無武學根基。”
石皓道:“回師父,弟子未曾練武。”
“那就難了,我衡山派的武功,幾乎全靠內(nèi)力驅(qū)使,無論是拳法、掌法,還是劍法,若無內(nèi)力,難發(fā)揮其威力。你經(jīng)脈已成,即便將衡山心法傳給你,也難練出內(nèi)力,沒有內(nèi)力,便是廢物,如何能與米為義等人一爭高下?!?p> 彭連榮一邊說,一邊連連嘆氣,看樣子對石皓已經(jīng)不抱有任何希望。
石皓卻道:“師父領(lǐng)進門,修行靠個人。弟子知道天資愚鈍,既然拜入衡山門下,當為師門增光添彩,即便是死,弟子也不想當一個廢物,望師父成全?!?p> 彭連榮詫異地看他一眼,道:“你這孩子倒有心,只是天賦決定未來的成就,你師父我就是天資不夠,才會落后你劉師伯,否則掌門潔身自好,游于方外,你劉師伯酷愛音律,近來與錦衣衛(wèi)來往密切,只怕是醉心仕途,這衡山派發(fā)揚光大的擔子將來怕是會落在為師身上。哎,造化弄人。”
石皓道:“師父一心為衡山派,來日必能將本派發(fā)揚光大?!?p> “希望如此?!?p> 彭連榮嘆了口氣,說道:“你這孩子命不好,偏偏拜我為師,為師倒想好好栽培你,只是難啊?!?p> 石皓臉上抽搐了幾下,遇到這種奇葩師父,他也是無語了。這還沒開始練武,就接二連三打擊弟子的信心,還好石皓心理強大,否則只怕要從此斷了練武的心思。
“師父,聽說你老人家好酒,弟子匆忙之間也沒什么準備,這里有些銀兩,你便拿去買酒,算是弟子一片心意。”這幾日,石皓沒閑住,從向大年口中,早已摸清了彭連榮的為人品性,所以才敢明目張膽的送銀子。
當上內(nèi)府主事后,石皓經(jīng)常外出采購,因為跟那些店家談生意,憑他后世的談判技巧,每次都能省下一筆銀子,加上劉家父女的賞賜,他一共積攢下八十兩紋銀。
沒辦法,為了能夠盡快學習武功,石皓也是豁出去了。
彭連榮眼前一亮,不動聲色收好銀子,說道:“為師見你學武心誠,可為衡山派增光,今日便傳你武功,你需勤加練習,不許偷懶。”
石皓精神一震,忙道:“弟子知道?!?p> 彭連榮神色肅然,侃侃道:“好,衡山派傳承已久,劍法博大精深,雖有些劍法因為種種原因失傳,可仍不遜于其他四大劍派。我們衡山派內(nèi)功方面有‘鎮(zhèn)岳訣’,‘衡山心法’,而武功有掌法、拳法、劍法,輕功有雁行功、穿云縱,功法完善,夠你受用一生?!?p> 石皓道:“師父,衡山派素有劍派之稱,想必以使劍為主。”
“不錯,劍,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貴,人神咸崇。劍乃我輩之人行走江湖,必佩之物,衡山劍法威名遠播,其中以《回風落雁劍》這路劍法最為出名,掌門莫大能一招刺出九劍,迅猛無比,令人匪夷所思。正是我衡山劍法厲害,歷百年卻威名不墜。”
彭連榮雖然能力不行,可對衡山派的來歷一清二楚,說起這事,整個人神采奕奕。石皓對他的印象不禁稍有改觀,不管這人人品如何,可對衡山派忠心耿耿。
石皓贊道:“一招刺出九劍,這掌門劍法已經(jīng)到了神鬼莫測的地步,弟子佩服?!?p> “何止你佩服,為師對掌門的劍法也是佩服的緊?!?p> 彭連榮一臉向往,喝了口茶,又道:“不提這事,你先從最基本的掌法練習,我會將掌法要訣傳給你。你好生練習,過幾日,為師再來檢查你的功課。”
“是,師父。”
師徒二人又交談了一番,石皓才了解到,練武是一件極為不易的事情。先從外門功夫開始練起,外門功夫最能鍛煉一個人的意志,待練到一定火候,才可修習內(nèi)功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