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嫵娘咄咄逼人:“你的丫鬟已經(jīng)招供了,而你剛剛也承認(rèn)了,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來人啦,拿毒酒來,送這個不守婦道的賤人上路!”
賢妃喝道:“我看你們誰敢!本宮如今身懷皇嗣,你們要是敢碰本根本宮一根汗毛,那就是對皇嗣不敬,對皇上不敬!我看你們誰敢?!”
韻華也緊緊地護在賢妃身邊,道:“賢妃有孕,有太醫(yī)院左太醫(yī)可以作證,你們誰要是膽敢在這個時候?qū)t妃做什么,小心你們的九族!”
鄭嫵娘恨恨地看著賢妃主仆,道:“梁璇,本宮實在是沒有想到,你不僅偷漢子,而且還和野男人懷了孽種!你這樣的話就更該死了!罪加一等!”
賢妃氣得臉都白了:“貴妃娘娘你還真會血口噴人!本宮從來就沒有做過對不起皇上的事!并且,本宮可以去對天發(fā)誓,本宮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貴妃娘娘左一句污蔑臣妾,右一句給臣妾身上潑臟水,到底是意欲何為?!難道是見嬪妾懷有身孕,貴妃娘娘便心生嫉妒?!貴妃娘娘您這樣做可失了做嬪妃的本分了!”
“嫉妒?皇上是本宮一個人的,他愛本宮愛得不得了!本宮哪里還用得著嫉妒?!”鄭嫵娘趾高氣揚地說,“倒是你,梁璇,你進宮這么多年了,長得又這么好,可皇上卻沒去過你那里幾次吧?本宮倒是奇怪了,皇上都沒怎么去你那里,你怎么就懷孕了的?”
慕春道:“娘娘這還用奇怪嗎?一定是賢妃娘娘跟別的男人偷情,懷了野種!”
韻華見自家主子被這對不要臉的主仆污蔑,氣得大罵:“你們太過分了!污蔑!全部是污蔑!賢妃娘娘懷的是皇上的孩子!賢妃娘娘沒有做對不起皇上的事,從來都沒有!賢妃娘娘肚子里懷的就是皇上的孩子!”
慕春譏笑道:“你們說是就是啊,誰知道你們有沒有說謊?”
韻華:“我可以用我的性命發(fā)誓,我說的句句屬實,絕無虛言,若我亂說了一個字,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眾人都沉默了。
一時無人敢動。
正當(dāng)賢妃松了一口氣的時候,鄭嫵娘卻笑了一笑:“發(fā)誓這個東西,也不一定都是真的。賢妃娘娘說她懷的是皇上的孩子,可是本宮不信。如今咱們誰也說服不了誰。那不如這樣,我們?nèi)フ埢噬蟻恚尰噬蟻矶▕Z,怎么樣?”
如今這情形,貴妃娘娘勢大,而她勢微,對她極為不利。貴妃要是一個不高興,隨時都能殺了她,那她才是完了!要是皇上來了,皇上就算不喜歡她,但看在她懷有身孕的份上,也一定會救她的。這是破解如今這種局面的最好的辦法了。賢妃十分贊同:“那好,那就請皇上過來吧!”
等待的日子總是難捱的。賢妃更是如此。一方面她盼望著皇上快些來,如果他來晚了,她不確定鄭嫵娘會不會突然間獸性大發(fā)將她給殺了??闪硪环矫嫠窒M噬喜灰敲纯炀瓦^來。因為她突然想起來,皇上對貴妃十分偏寵,而請皇上來這個建議又是貴妃娘娘提出來的,賢妃實在是不確定皇上來了之后會不會也偏聽偏信,聽信了貴妃的說法。想到這里,賢妃立馬在心底否決了,不!不可能的!即便皇上是多么喜歡貴妃娘娘,可是這個孩子是他的??!皇上這么大年紀(jì)了,膝下卻一個皇子都沒有,如今她懷了他的孩子,皇上定會高興得不得了歡喜得不得了,他定會護著她,護著她的孩子!
縱是這般想著,可不知為什么,賢妃心里還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在說:“也不一定吧?皇上心里只有鄭貴妃,他喜歡的也肯定只是鄭貴妃的孩子!他不喜歡你,連帶著也不會喜歡你的孩子。說不定他還會想,反正他已經(jīng)有了一個孩子了,你這個孩子要不要也無所謂,為了討鄭貴妃的歡心,說不定干脆就犧牲你好了!”
這這個聲音還沒有說完,另外一個聲音馬上又跳起來反駁他:“胡說!哪有人不要自己的孩子的?!皇上就算再喜歡鄭貴妃,再寵愛鄭貴妃,那也不會殺掉自己的孩子!除非他是傻子!”
先前那個聲音又說了:“誰知道呢?說不定他就是傻子呢!你沒聽過有個詞叫做愛屋及烏,還有一個詞叫做恨屋及烏嗎?”
后邊這個聲音繼續(xù)大聲反駁:“胡說,胡說!全都是胡說!一派胡言!這世上哪里有愿意為了一個女人而殺掉自己的孩子的人的?虎毒還不食子呢,更何況是人!你的想法簡直是太荒謬了!”
先前那個弱弱的聲音變大了些:“怎么沒有這樣的人了?西漢那個漢成帝不就是這樣的嗎?他寵愛趙飛燕趙合德姐妹,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兒子!”
——“不,這不是真的!這一定是杜撰的!是假的??!”
——“要是假的話,為什么有那么多人都那么說呢?肯定也是有些事實根據(jù)的!”
——“不!不!不!我還是不相信!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會有這樣心狠的人!”
——“你不信我也沒什么辦法,事實勝于雄辯,是不是真的到時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p> ——“啊啊啊,別說了好嗎?別說了,求求你!”
——“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知道的,那個男人是靠不住的!你忘了嗎?前些天貴妃娘娘還處死了兩個宮女,那兩個宮女前腳才受了皇上的寵幸,轉(zhuǎn)眼皇上就把她們忘了,還同意貴妃娘娘賜死她們!這樣的男人真的是令人寒心?。 ?p> ——“可是我跟她們不一樣,我是有品級的妃嬪,而她們只是沒有品級的宮女。而且我肚子里還懷有皇上的孩子,她們卻沒有。所以,皇上一定不會像對待她們那樣對待我的!”
——“你又錯了,第一,你有孩子,你怎么能確定那兩個宮女好肚子里面就沒有孩子呢?不過是她們被處置得早而已,說不定她們肚子里已經(jīng)有了皇上的孩子了,只是還沒有被太醫(yī)診出來罷了!第二,所以說你是有品級的妃嬪,但是你不要忘了,以前貴妃娘娘也弄死過有品級的妃嬪的!第三,你還只是一個妃嬪而已,你忘了之前的徐皇后了嗎?她可是皇上的發(fā)妻呀,結(jié)果怎么樣?不也被貴妃娘娘整很成了廢后還進了冷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