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微微:“我說班長,你物理成績超好,怎么能說出一句如此荒謬的話來呢?我們現(xiàn)在在七樓的頂樓,我們坐得很穩(wěn)很好,怎么會掉下去呢?我們馬上就成年了,又不是那些三四歲的小孩!再說,退一萬步講,天上突然刮來一陣龍卷風或是來個什么海嘯啊地震啊,我們被刮走了震下去了,可依著這點劇烈,我們最多也只是個落得內臟震碎的下場......嗯?這是......”
“?。。。。√彀。≡趧?!朱小靜,你感覺到了嗎?”
“于微微你烏鴉嘴!這......我怎么感覺我要往下掉了呢?梁燕,于微微,快拉住我!我們三個快拉?。?!”
“你們......地......地震了?!??!”
“啊......”
大地在搖晃,太陽在搖晃,人們在尖叫,整個世界都在瘋狂。
都說人在將死的瞬間會回想起這一輩子最最美好最最眷戀的那一刻,然后會變得格外平靜,那些執(zhí)念,那些愛恨,那些割舍不下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都會化為一聲嘆息,最終至虛無。
可是于微微卻不這么認為。從七樓往下墜落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好了,她害怕,她恐懼,她想尖叫,她后悔!她想她或許真的是烏鴉嘴,不然的話為什么她只是說了一句,就真的地震了呢?地震?。?!
于微微繼續(xù)在墜落,繼續(xù)在墜落......
黑暗里,于微微驚出了一身冷汗,驀地摸了摸邊上,摸到是棉被,心落了幾分,她急促地呼吸了好幾息,喚道:“蓮香!”
“誒,蓮香在。小姐有什么吩咐?”腳踏上坐起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丫鬟,小丫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快速起身,將桌子上的燈盞端到床邊的小幾上,頓時,整個床上的情況便一目了然了。這也是小姐這些天來的習慣。自從小姐前些天從假山上摔下來之后,小姐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夢醒之后小姐就需要將屋子里照得亮堂堂的。
眼前的明亮令于微微緊繃的神經略微松了松,她的目光落到床上,再在屋子四周掃視了一圈,越發(fā)放松了。
好幾天了。
她來到這個世界,成為了這個仍是叫做“于微微”的少女,已經好幾天了。在經過了最初的震驚之后,過了這些天,她很快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并確信自己是真的活下來了。很慶幸,很震驚,也很......無助。
現(xiàn)代那個世界的于微微也不過是個未成年少女,雖說有很多理想,但是終究還是沒踏入過社會一直在父母的羽翼下生活的。如今自己獨立了,總有那么幾分心虛。
她想念她的爸媽,想念她的老師同學,想念她的朋友們。
可是,回不去了。
她死了,也不知道他們在得知她的死訊之時,會是多么的傷心!
與此同時,就在與于府相隔八條街的揚郡王府上,關悅醒來了。
入目所及之處,是奢華得不像話的床榻、奢靡得令人牙疼地錦被、富貴得能晃瞎她的眼睛的家具。
關悅驚著了。
她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實在是想不明白明明上一刻她還從七樓掉了下去,可是下一刻她就到了這個地方。她很確定她是死了的,當時那種失重的感覺是那么清晰,她身體接觸到地面的痛感是那么地刻骨銘心,她絕不可能被救活!可是,她竟然醒了!真的就醒了!還活生生地站在......哦不,是坐在這里!
她在這里迷糊,邊上卻有人驚喜地喚她:“郡王爺,您醒啦?”
啥?郡王爺?!
邊上那個一看年紀就很小的古裝小丫頭見她還在發(fā)呆,忙側頭對門口方向喊道:“快請?zhí)t(yī)來!郡王爺醒了!”
然后,門口陸陸續(xù)續(xù)地用盡來一波波人,小丫鬟、大男人、太監(jiān)、老太醫(yī),每一個人進來都恭恭敬敬對她請安:“郡王爺大安!”
這下子,關悅算是明白了,她就是個郡王爺!這個認知讓關悅震驚了,想到班上好多女生都在看的穿越小說,她突然意識到,她穿越了!穿越就穿越了吧,她還穿成了一個郡王爺!郡王爺啊!可真是太有身份了!可是......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古代社會不就是只有男的才能被封為郡王的嗎?她是個女的,怎么也可以封王?莫非她穿的是個女尊國?啊哈哈哈哈!太好了!女尊啊!以女為尊,男的都是狗尸米,男的被這樣虐那樣虐翻來覆去地虐的地方啊??!穿說中的女尊國啊??!她關悅終于可以大展手腳大有作為大干一場了!理科狀元算個什么?清華算個什么?她如今可是郡王爺??!皇親國戚!能覆滅江山能激揚文字的郡王爺!想想都覺得興奮??!
可是,當男太醫(yī)毫不避諱地掀開她的衣袖,給她診脈的時候,關悅的目光凝固了。
她的手......
怎么說呢?就是一點都不細膩,一點都不纖細,一點都不小,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怎么覺得像個男人的手。
男人的手?
關悅心頭一個咯噔,隨即目光迅速回移,落到了自己的胸部,然后,她的目光再次移不開了。
呃......怎么會呢?她的胸怎么會這么平呢?平也就罷了,為什么她還覺得略略有些寬呢?難道這具身體的主人還是個很小很小的小女孩,還沒有發(fā)育?可是不對啊,如果說是年紀小,可她的手為什么那么大?這不協(xié)調,不科學!
這時,太醫(yī)說話了:“郡王爺,您的傷口可還疼?”
傷口?嗯?難道她受傷了?難怪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很是虛弱,頭有些暈,身上還沒多少力氣。
只是,她到底傷到哪兒了?
關悅努力呼吸了幾下,認真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看看問題到底出在了哪里。
感受著,感受著,關悅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
呃,她似乎傷在了一個有些尷尬的部位------背部。
傷到這里,那豈不是要脫掉上衣?那也太那個啥了,隱私呢?要不要?關悅還在猶豫,突然覺得身上一涼,衣服已經被丫鬟脫掉了。
關悅瞬間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雖說這是個女尊的國家,可是畢竟男女有別呀,旁邊還有幾個男的在場,他們就看她脫衣服?這太荒謬了!這丫鬟也真是的,她怎么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給她脫衣服呢?她會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