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皮已經變得臟污不堪了,頭發(fā)亂成一團,都成了鳥窩巢穴,但偏偏那雙眼睛,在月色的照耀下,格外的亮晶晶,帶著委屈,又夾雜著驚喜。
“櫻嵐?!?p> 聽到從嗷嗚嘴里發(fā)生的聲音,櫻嵐心里一震,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一直守在這里嗎?”
在早上出門的時候,她總覺得背后好像有人在樹叢里跟蹤自己,原來竟然是嗷嗚嗎?
“嗚~”
他抬起雙眼,仔細的看了幾眼櫻嵐,點了指紅彤彤的眼睛。
“嗷嗚,嗷嗚。”
聲音急促而又著急,繞著櫻嵐轉來轉去,他臉上著急萬分。
“嗷嗚,我沒事?!?p> 嗷嗚一直在山上長大,目不識丁,他只是看到自己紅紅的眼睛,還在憔悴的面容,著急萬分。
摸了摸他亂毛毛的額頭,櫻嵐深吸了一口氣。
“君先生說的對,我不能隨意的嫁人,對吧,嗷嗚?!?p> 嫁人?
嗷嗚并不懂什么意思,只是懵懵懂懂覺得櫻嵐說的不是什么美好意思。
他伸出舌頭,下意識的舔了舔眼角流出的淚水,咸咸的,帶著滾燙的感覺,似乎燙到了他冰冷的舌頭。
但是,嗷嗚瞇了瞇眼睛,又把那滴淚卷進了嘴巴里。
“你!”
櫻嵐有些驚訝,一把推開了嗷嗚,小聲的嘀咕了一聲。
“你耍流氓!”
眼前的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外面的嗷嗚有些愣住了。
櫻嵐怎么了,他怎么把自己關外面去了。
她,不要自己了嗎?
今天出門,本就不是一個吉利的,先是被冬兒娘誆去了山下,看了幾張鄰村小相公的畫像,又被君先生道出的事實給劈頭蓋臉的說教了一頓。
現(xiàn)在的櫻嵐覺得整個腦殼如同漿糊在攪拌,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倒了下去。
次日,太陽曬到窗棱上,她起身出了廳堂。雞仔已經嘰嘰喳喳聚到了院子里,有些害怕的躲到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的吃著菜籽。
家養(yǎng)的雞鴨,天生懼怕強者,它們盯著角落里一個折枝葉的男人,時不時的跑更遠一點。
櫻嵐有些愣住,籬笆院里什么時候多了一筐筐的果子,有秋梨,還有柑橘,個個飽滿,還沾著露水,鮮艷欲滴。
“嗷嗚,這都是你摘的果子嗎?”
嗷嗚點點頭,拿起一個秋梨,擦了擦遞給櫻嵐。
她咬了一口,簡直甜到了心坎里。
不過,這些秋梨,就算是自己天天吃,也吃不完。
“嗷嗚,你在哪里找到這里野山梨?”
快要入冬時節(jié)了,秋梨剛剛熟了果子,嗷嗚是在哪里找來這么多秋梨的。
“嗚~”
他指了指半山腰的地方,那里隱約有些梨花白,讓櫻嵐動了點心思。
“嗷嗚,我們去半山的地方?!?p> 和嗷嗚見過幾次面之后,櫻嵐的話嗷嗚總算是聽個一知半解。
拍了拍后背,嗷嗚滿眼星星的看著自己。
一瞬間,櫻嵐心里有些微動,但還是小聲的嘀咕,他只是一個山上什么都不懂的野人,雖然長得魁梧,但是看面相也只是一個小屁孩罷了。
“走!”
山林間,蔥郁一片,嗷嗚穩(wěn)步的穿梭在每棵樹之間。耳旁的風聲刮過,櫻嵐手指緊緊捏住他的獸皮,心里安穩(wěn)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