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有個地方睡就行了
青枝將見這士兵身上有三處傷痕。
一個位于右肩,一個位于左邊的胳膊處,還有一個位于右小腿上。
右肩上的傷最重,有傷口長深均一寸有余,其他兩處是劃傷,傷口較淺。
想必這士兵在戰(zhàn)場上時為自己按壓過傷口部位,要不然早就因失血過多而一命嗚呼了。
“太子殿下那里也有周靜的傷員,所以你可以跟著我去太子殿下的兵營里去的?!鼻嘀戳怂娜巶麆莺笳f道。
“求......大夫不要把我?guī)У?.....那里去?!?。這士兵虛弱無力說道。
昨日半下午時分,秦武帶著士兵返回戰(zhàn)場查找幸存的傷員時,他在聽到遙遠(yuǎn)的馬啼聲傳來后,就用盡全力轉(zhuǎn)過身子,將臉埋在土里,然后在秦武帶的設(shè)士兵走近自己時,屏住呼吸,假死了一番,就是為了躲過當(dāng)太子蕭的俘虜。
誰也不知道成為俘虜以后,會有什么樣的下場。
青枝見他言語堅決,知道若是將他強(qiáng)行帶去太子殿下的兵營里,他必然極為抗拒,于是不再對他說話,而是轉(zhuǎn)而對陸媛清道:“這兒可有燒水之處?”
“有,就在南邊的村里?!标戞虑逭f著指了指南邊不遠(yuǎn)處的村子。
這些日子她和吳山住到這樹林邊的帳篷里以后,四處找吃的,有一天發(fā)現(xiàn)南邊有家農(nóng)戶家里去逃難走前沒有鎖門,于是自那以后就進(jìn)入那院子,借用他們的鍋,米,面,油和調(diào)味料,為自己做吃的。
她決定離開以前給那戶人家廚房里放上幾兩銀子,畢竟是吃了人家的米面,借用了人家的東西。
而這些日子吃的菜,她和吳山也是去地里挖的蘿卜白菜等。
因為不知道自己挖的是誰家的菜,她便只好白吃了。
想著就算自己不吃它們也許也一樣會爛在地里,她才吃得心安一些。
青枝看著陸媛清指的那個村,見也就距離這帳篷有半里路的樣子,于是道:“你們兩個快去燒些開水,水燒開了立刻端過來,再帶些鹽過來。”
水和鹽是用來清洗傷口用的。本來最好是直接將鹽放進(jìn)水里煮更好一些,但又擔(dān)心他們不會調(diào)制水和鹽的比例,只好讓他們拿來自己來調(diào)制了。
吳山和陸媛清離開后不久,便回來了。
吳山手里端著一只盆,盆里是還冒著熱氣的開水。
陸媛清拿著一只碗,碗里有鹽。
由于沒有稱重的稱,青枝只好用眼睛估摸著盆里的水量,然后估摸著放鹽。
好在她在學(xué)校的時候經(jīng)常做各種實驗,對于水量估摸得大致不差,而對于一克鹽大概在手里有多少也心里有數(shù),調(diào)制出較為接近生理鹽水的鹽水不成問題。
生理鹽水調(diào)制完成后,她開始給病人清洗傷口,縫針,敷藥,包扎,
由于他身上的傷口有三處,只好一個一個地來了。
將他的三個傷口都包扎好后,這士兵對她畢恭畢敬說了句:“謝謝大夫了?!?p> 青枝對他道:“不必客氣,你好好養(yǎng)傷就好?!闭f著將臉轉(zhuǎn)向陸媛清:“你們在這兒好好照顧他,有什么問題及時去找我。我自己也會每日過來看看他的傷口恢復(fù)的情況?!?p> 說著便離開了吳山的帳篷。
在她離開后,陸媛清方覺自己困得快撐不住了,她對吳山道:“你看著他,我睡個覺去了。我好困?!?p> 一夜未睡,開始是因為急于救這士兵而強(qiáng)撐著眼皮,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得到救治,她便開始犯困了。
“我也困啊?!眳巧降溃粯右灰刮此,F(xiàn)在同樣眼皮快抬不起來了。
“那你一起去睡吧,他現(xiàn)在也不需我們守著,也要休息。”陸媛清道。
“那我睡哪呢?”吳山看了眼帳篷里被著士兵躺著的他的床鋪道。
這帳篷里只有一張床,還被這個士兵給睡了。
“隨便你去哪啊,就去我?guī)づ窭锼??!?p> “那你呢!”吳山道。
“我也在里面睡。你可別想那么多了,我沒將你當(dāng)男子,你也別把我當(dāng)女子?!?p> 要不是考慮到他也一夜未睡,這話她是說不出口的。
現(xiàn)在在她看來,是非常時期,非常時期就不能講究那么多了。
有個地方睡就行了。
“算了,你回去睡吧。我再熬一會?!币呛退粡埓菜?,以后自己都說不清了。
還是離她遠(yuǎn)些好。
陸媛清見他不去,自己便去睡了。
在她醒來時,已經(jīng)是半下午了,她出了自己帳篷,就看到吳山在他那帳篷外面,背靠著一只樹睡著了。
見他這些日子似乎消瘦了不少,臉也變得有些骨感了,但這只是增加了他的男人味。
他似乎變得比來前還英俊了一些。
陽光穿過稀疏干枯的樹枝,照在他的臉上,他的皮膚如同會發(fā)光一般。
她不自覺地走近他,就近看他的臉。
他眼睛上的睫毛濃密而長,他的皮膚白而光滑,不像她的皮膚,長年透著黃。
她越是觀察他的面孔就越是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變得不怎么認(rèn)識他一般。
怎么,這個近乎完美的男子竟然和自己同時長大,但自己此前從未發(fā)覺他如此完美?
就在她細(xì)細(xì)觀察他的臉時,他突然睜開了眼睛。
她嚇了一跳,但繼續(xù)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邊觀察邊在他臉上拍了一巴掌。
“你在干嘛?”吳山震驚地問。
“我在......幫你臉上捉蟲子。剛才一個蟲子跑你臉上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它打死了......”
“什么,你把蟲子打死在我臉上了?”吳山心里直嘆氣。
“嗯,怎么,你還想它一直在你臉上呆著不成?”
“什么蟲子,我能看下嗎?”
陸媛清作出扔掉蟲子的姿勢,“蟲子有什么好看的?我已經(jīng)把它扔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