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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醫(yī)青枝

第一百七十七章

女醫(yī)青枝 蘇藍姑娘 2015 2020-08-26 23:07:33

  第二日早上回去后,青枝面對母親劉氏和三姐的盤問時,只說去了較遠的地方行醫(yī),由于路途較遠,所以未能回到家中。

  母親劉氏倒是十分地相信她,畢竟這種事情對于大夫來說再正常不過了。

  三姐卻不甚信她。劉氏離開后,她仍呆在青枝房里,問:“你昨日到底干嘛去了?”

  青枝回她:“就是去了較遠的地方行醫(yī),我剛才已經(jīng)說過了?!?p>  三姐道:“那我怎么聽說陸世康也昨夜剛好失蹤了呢?!?p>  昨晚青枝一夜未歸,一大早她便去陸府門口打聽去了,聽陸府附近的住戶們說,昨夜陸府又出動了所有小廝四處尋人。

  據(jù)說陸知府不放心兒子的主要原因還是近來時不時遇到有人行刺陸世康的情況發(fā)生,所以陸府整宿都在派人全城搜尋陸世康的蹤跡。

  青枝回三姐道:“昨日他確實和我在一塊,只不過他是帶我去給人治病的。我去的那里便是他帶我去的?!?p>  說著將昨日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她一遍。包括回來路上他被行刺一事。

  她知道這事瞞不住。

  如果過幾日莊旭清果然送面錦旗來,說不定會在藥房里道謝時說起陸世康和她同去之事,到時候露餡不如現(xiàn)在承認算了。

  不過,該在三姐面前省略的那部分,她自然是絕口不提。

  三姐聽她說完之后,用手點著她的頭道:“你要我怎么說你,說了要你離他遠點,偏又離他那么近!你就這么不聽勸?”

  青枝道:“我們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p>  三姐:“你可莫要把我當傻子!”

  青枝不再回她,趕緊借口去藥房給錢六幫忙離開了三姐身邊。

  在陸府,陸世康自然也受到了陸知府和陸夫人的盤問。

  只不過陸世康就只是裝啞巴,全讓王呂幫他回答了。

  王呂到底是人粗心細,將三公子和孔大夫同睡一屋那事沒有說起。他認為說起這個,就免不得陸府的人瞎猜疑。

  而且,他最近也越來越疑惑三公子和孔大夫的關系了。

  兩人之間最近的關系,讓他有些云里霧里。平時聽到他們說話,他總覺得有些怪,可是又不敢胡亂猜測。

  好在陸知府和陸夫人更關注的不是他三公子和誰一起去哪兒這事,而是他昨夜又遇到了行刺的刺客。

  一聽到他又遇到了危險的境況,差點兒沒了一條命,陸夫人便后怕得腿軟。

  她再三告誡,以后陸世康任何時候都不能在晚上行路,尤其是山路。

  而且,以后任何時候出門都要帶上齊方。

  等陸世康答應了,她才放他回去了。

  在陸世康離開以后,陸夫人看著三兒子高大欣長的背影,對陸知府道:“那個孔大夫……你有沒有什么想說的?”

  陸知府道:“年輕人的事情,你想那么多干嘛?”

  陸夫人道:“你就不覺得奇怪?他為什么會帶孔大夫去松鶴私塾?他家的藥房和他有什么關系?難道那孔大夫當真是女的?再說了,你見過你這三兒子對誰這么上心過?”

  陸知府道:“你不是正想讓他對誰上心么?他現(xiàn)在有了上心的人,不是好事?”

  陸夫人道:“可是,他是男是女,咱們都還不明白。那他萬一是男的,他不就是那什么……,再說了,他要真是女的,以后進了咱家的門,那咱家得亂成什么樣?我可不希望家里天天有病人來往......”

  陸知府道:“夫人,你想太多了?!?p>  陸夫人斜了他一眼,道:“我想得多?你們這些男人,就是這么粗枝大葉,眼睛只能看得到眼前一尺遠的距離!不知道想想前方三百里路的隱患!”

  陸知府道:“就算他真是女的,到時候入了咱們府上,有幾個病人來往,就是隱患了?我怎么沒見著哪個大夫被病人染上什么病呢?孔仲達行醫(yī)這么多年,不是還健壯得很?”

  說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他要去衙門了。

  昨夜他擔憂得一夜沒怎么好好睡,因此走路時感覺頭有些昏沉,但也只能捱到晚上早些睡來補補覺了。

  陸夫人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

  她本來就覺得三兒子和孔大夫的關系有些古怪,而昨日之事,又加深了她的這一印象。

  她倒不是討厭這孔青之,但也不知道為何,今日和陸知府說到他,突然想到萬一以后他成了“她”,嫁到這陸府來住,到時候少不得病人光臨,而她是個見到任何一個非親非故的病人都會躲避幾步之遠的人。

  所以,她現(xiàn)在更希望他就是“他”,而不是“她”。

  .

  淇洲。

  距離江北城三百公里。

  與江北城的出城即山的地勢不同,淇洲只有一分是山,另外的九分里,八分是田,一分是水。

  一大早就有幾個乞丐一并坐在淇洲城內(nèi)一條有些破落的偏街上乞討。

  其中一個乞丐細皮嫩肉的,十四五歲的年紀,比其他乞丐沉默得多,在別的乞丐相互說著鬧著的時候,他就低著頭,呆呆看著自己面前的碗。

  那是一只青花瓷的缺了一個口子的碗,是他在河邊撿來的。

  這少年便是鄭杭裴。

  那日傍晚自從聽了青枝的話,以為自己兄長是往北趕的路,他便騎了馬一路北行。

  由于他表現(xiàn)得過于單純無知,但又穿著華服錦衣,又牽著一匹看起來不錯的馬,他才出行沒幾日,便在一個客棧吃飯時被兩個劫匪看上了。

  在他吃了飯出了客棧,往北剛走了幾丈遠后,兩名劫匪就以他來不及反應的速度,一人從他手里牽過馬,另一人搶了他袖里的銀子,然后兩人一同騎了他的馬揚長而去。

  他站在街頭欲哭無淚。

  為了活下去,他找過活計。

  但沒有一個能夠成功。

  每個活計都是干上半天后,老板嫌他身子骨太弱,以干活不夠利索為由辭退了他。

  最后,他只有當乞丐來維持性命。

  現(xiàn)在,他在這兒當乞丐已經(jīng)有七八日了。

  他打算靠當乞丐得到的別人施舍的錢財能夠買一匹馬時,便立即買匹馬繼續(xù)往北趕路,去尋找自己兄長和父母。

  哪怕父母成了燒焦的枯尸,他也要見他們一面。

  但是,對于買馬需要多少錢,他一無所知。

  現(xiàn)在,他每日能被路人施舍五十文錢左右,除去一天的吃喝十文,他能落下約莫四十文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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