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晚上十二點到早上的七點,壬言法對于這黑霧的出現(xiàn)時間心里有了個大概。
不似昨晚帶著那濃重的臭味,這一次黑霧并沒有什么味道。
黑霧翻滾,就好像有人在四周無規(guī)則的拉扯一樣,將黑霧扯的四分五裂,然后驟然炸散。
壬言法站在屋內(nèi)并沒有出門,安全起見還是等黑屋的變化結(jié)束再做打算。
一夜之間讓壬言法不得不對這里保持百分百的警惕。
人影在炸散的黑霧中此起彼伏,一個個模糊的影子在濃霧中向前奔跑著,不過在壬言法的眼里他們更像是原地在踏步。
而這時遠處的建筑物終于是清晰了起來。
那是一條長長的街道,樣子統(tǒng)一的聯(lián)排建筑,向著左右不斷延伸,看不到盡頭。
抬起頭來向著遠處眺望而去,山水俱全,而且還有一條從山頂傾瀉而下的銀帶瀑布,白鶴高飛,銜水而舞,美景壯觀。
壬言法越發(fā)感到好奇,這僅僅只是一座監(jiān)獄?
隨著黑霧越來越模糊,寂靜的街道逐漸的變得喧鬧起來,不斷的有人從黑霧中走了出來。
男女老少皆有,只是不約而同的他們都向著各自的房屋走去,沒有過多的交談,有的只是那疲累的步伐,和一身充滿污漬的衣服。
臭味和血腥味,壬言法竟然突兀的聞到了,是從黑霧里出來的那些人身上傳出來的。
壬言法不知道黑霧里發(fā)生了什么,不過只是看著這出來的人的神態(tài),便心情一沉。
突然壬言法身體緊繃起來,身上發(fā)毛,就像被什么東西冷冷的盯著一樣。
兩名男子一左一右的從壬言法兩側(cè)走了過來,只是瞥了一眼站在門外的壬言法便各自開門走了進去,好像對于他們這個新鄰居不是很在意。
壬言法努力的保持微笑的向他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那種感覺隨著倆人進去屋里而驟然消失。
壬言法注意到鄰居的眼神是那么的冷漠,就像昨夜里黑暗中的食懼一樣。
“這就是鄭武夫所說的有趣的變化么?”壬言法抓了抓衣服,散開背后的冷汗,心有余悸。
“這一點都不有趣?!?p> 最后一團黑霧消失,壬言法并沒有看到自己的室友鄭武夫,這讓他的眉頭皺起,不由得向著那一方面想去。
死了?就這么死了?真的死了?
壓抑住想要敲開鄰居的門詢問的心情,壬言法低著頭將屋門帶上走了出去。
街上已經(jīng)沒人了,但他這時最適合出去走走。
一間酒吧,就在不遠處。
除此之外好像沒什么類似商鋪的地方了。壬言法想往更遠處走一走,可想到了室友的話便放棄了這個想法,決定先進酒吧看一看。
木門,老舊,而且有淡淡的酸味。
壬言法覺得像是棗木。
屋內(nèi)桌子不多,八張桌子,都坐滿了人,但空間卻格外的寬廣。
沒人理會他,或者說這里的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
靠進門口的桌子,坐著一個男人,深藍色背心迷彩褲,一身肌肉棱角分明充滿著力量,懷中抱著一只小狗,正低頭的撫摸著,最引人注目的是右手的半截胳膊卻是詭異的白色,與那一身古銅色的皮膚格格不入,顏色相接的地方被完美的區(qū)分開來,就像嫁接上去的一樣。
那只寵物也很特別,壬言法沒見過獠牙那么長的狗。
只是看了一眼,壬言法便收回了目光。
誰知道看久了會不會惹得對方不滿意。
向著吧臺走去,壬言法還沒出聲,站在吧臺后面的調(diào)酒師卻先問道:“新面孔?您是新來監(jiān)獄的么?”
調(diào)酒師的聲音讓壬言法一愣,那是女人的聲音,可站在面前的全是一副男人面孔。
壓下心中的驚訝,壬言法回答:“嗯。昨天才醒過來?!?p> “好的先生,歡迎來到和平酒吧,愿意為您服務?!闭{(diào)酒師了然的點點頭,隨即恭敬的說道:“作為對新人的特殊照顧,您可以在酒吧內(nèi)自由消費,不收取您的任何費用。”
說著調(diào)酒師便拿出一張菜單放到壬言法面前。
常見的食物菜譜,和一些酒類,只是壬言法并沒有看到金錢的標注。
“請問,這需要多少錢?”壬言法隨意的一指,他并不餓只是想找個可以搭話的事情。
“并不需要錢,先生?!闭{(diào)酒師搖搖頭一臉驚訝的看向壬言法,按著監(jiān)獄里的規(guī)則新人進來之后會有在這里生活已久老人來進行引導,同時負責向新人介紹監(jiān)獄里的各種生活規(guī)則,作為解說員的工作,監(jiān)獄會額外準備一份禮物作為補償。
“您的室友沒有想您說明,這些事情么?”調(diào)酒師突然問道。
壬言法搖搖頭:“昨天只是匆匆的見了一面,簡單的說了會話,然后他便走進那黑霧中了,到現(xiàn)在也沒回來?!?p> “原來是這樣?!闭{(diào)酒師恍然大悟道,同時已經(jīng)開始同情這位監(jiān)獄新人,沒有回來想必是死在黑霧里了,沒有領路人的幫助接下來的日子,這位新人會活的很艱難。
“雖然這不是我的工作,但是您是酒吧里的客人,服務至上是我們酒吧的宗旨,所以愿意為您解答問題,您可以叫我劉山,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我。”調(diào)酒師劉山恭敬的說道。
“謝謝?!?p> “愿為您服務。”
“那請問這里的交易貨幣不是錢么?”壬言法指著菜單問道。
調(diào)酒師搖搖頭:“這座監(jiān)獄里不以金錢做交易,因為在這里金錢已經(jīng)沒有什么用了,食物會發(fā)放,住宿的地方也為您提供,一切生活的開銷都不需要您去花費什么?!眲⑸交卮鸬溃瑫r動手調(diào)了一杯酒送給壬言法。
“謝謝?!比裳苑ǘ似鹁票蛄艘豢?,很甜,也很上頭,而且喝進肚子里會有一陣清涼感自然而發(fā)。
壬言法不禁好奇的低頭看向這杯酒,只是看了一眼感到一陣惡心,幾乎要吐了出來。
一根帶著腐爛指甲的手指泡在翠綠色液體的酒杯里。
這喝的是尸水。
“嘔……”
劉山到是熟練拿出一個垃圾桶伸到壬言法面前,將他的的嘔吐物接住。
幾乎要將胃里的全部吐出來的壬言法抬起頭來,厭惡一般的看著面前的這杯酒。
“先生,不要慌張,這酒對人完全沒有危害,而且這也是您今后要適應的。”劉山依然是那副恭敬的表情,他面帶笑容的說道。
“什么意思?”壬言法還在陣陣作嘔,眼淚已經(jīng)盤算在了眼睛里。
“這里的食物都是這樣的?”劉山指了指菜單,笑容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