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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為帝的生活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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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為帝的生活日記 我愛牛肉脯 4023 2020-06-17 13:41:48

  一路上我忍不住想到季鋮。這一次的心痛之感遠(yuǎn)遠(yuǎn)大過上一次,上一次不過算是一點小失望,失望過后總會誤以為繼續(xù)努力就有可能成功。

  而這一次,是徹徹底底斷絕我的希望了,從穿越的那天起到此時此刻,我所做的一切努力看起來都像個笑話。

  其實以前的我沒喜歡誰,單身的感覺最好。每天關(guān)注的除了賺錢學(xué)習(xí),就只有美食游樂,真想回到以前的我。

  快要到達(dá)汴京城的最后一個清晨,我從客棧房間里下樓來吃早飯,燕曉和富紋剛過來跟我行禮,季鋮從客棧門口風(fēng)塵仆仆地走進來,他一走進來,進步店內(nèi)的士卒都趕過來跟他行禮,他微微點頭回禮。

  我沒想到他來得這么快,以至于他進來的時候,我心里的驚訝是占了上風(fēng),繼而才是滾滾而來的抵觸和失落,一旁的燕曉笑容洋溢得可燦爛了,幸虧還有富紋一臉平靜,我于是也平靜問道:“季將軍這么快就趕回來了?邊防那邊怎么樣了?”

  他回道:“公子主張制造的小炮架果然很有效果,邊防那邊可以憑借它們減少大批量的人手?!?p>  這對我來說也算是件大喜事,畢竟這東西是我頂著朝臣的閑言碎語,一力主張鐵匠們打造的,我按耐住內(nèi)心的興奮道:“現(xiàn)在咱們剛收復(fù)故土,國內(nèi)本身就有很多田土被人廢棄沒人耕種,再加上我們推行的新政就在致力于減少兵士數(shù)目,以后我們在軍事上就能把招募士卒的錢用到炮架制造和火藥上。雖然現(xiàn)在炮架制造成功率還很低,威力也不夠,但是我相信以后應(yīng)該就能普及了。”

  他點點頭,我見他這么站著,也不知道該再說點什么,于是問道:“正好趕上吃早飯,季將軍同桌嗎?”

  其實我只是隨口一問,畢竟我作為皇帝通常情況下就我一個人吃一桌,我現(xiàn)在也實在不想跟他一桌。

  沒想到他回道:“謝公子?!?p>  我真的搞不清楚季鋮腦子里究竟裝了些什么東西,但既然我已經(jīng)開口了,總不可能說我剛剛隨便說的吧?于是我跟旁邊站著的燕曉與富紋也招手道:“來來來,你們也來一起吃?!?p>  人多點總歸沒那么尷尬。

  富紋道了謝,坐了過來。燕曉卻回道:“卑職不敢跟公子和將軍一桌,卑職就去另外跟普通兵士一桌就行了?!?p>  于是我們?nèi)齻€人一桌吃飯,我面前的稀飯有點燙,我就一直花時間吹氣,富紋吃得慢條斯理的,畢竟他在朝廷上有個外號,稱為儒將,平時的行為舉止那叫一個優(yōu)雅斯文,有點像…嗯…有點像誰來著?但我尋思著季鋮詩詞文章這樣好,怎么就沒有這個稱號呢?

  我趁著吹氣的當(dāng)兒偷偷看了眼季鋮,他倒是毫不客氣認(rèn)真地在吃飯,吃飯速度比平時更快,我這邊稀飯還沒吃幾口呢,他都快把桌上的菜夾完了。

  我朝店小二招招手,“勞煩再來兩碟小菜。”

  這邊小菜夾完,店小二就補上了新菜,季鋮抬起頭來說了一句:“謝公子?!焙?,便又繼續(xù)吃了,吃飯順當(dāng)極了,跟連續(xù)劇中間沒播放廣告似的。

  我突然就明白,平時光看季鋮的作派,他確實不像是讀書人出身的。他這樣子跟好久沒吃過飯似的。

  我們吃完早飯后就上路了,我上了馬車,季鋮騎馬在馬車旁,我便拉上簾子在馬車?yán)锟磿恕?p>  看到書里文章有幾句話實在不太懂,于是打開了簾子,看向了外面,正看到季鋮騎在馬上昏昏欲睡的模樣。

  我先輕聲道:“季將軍?!?p>  他沒理我,表情仍是困頓不堪,卻是富紋問道:“公子有何吩咐?”

  我于是把書遞到他眼前道:“這篇文章你看過嗎?能不能給我講講?!?p>  他看了一眼后有點羞慚,搖了搖頭道:“望公子恕罪,屬下很少關(guān)注近朝的文章?!?p>  于是我示意富紋可以走了,還是得求助季鋮,我聲音大點朝季鋮喊道:“季將軍。”

  季鋮這才大夢初醒般地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問道:“公子有何吩咐?”

  他說這話時還下意識地按了按太陽穴,看來是真累得快睡著了。

  我把手里的書遞給他問道:“這一段是什么意思?”

  他像是剛睡醒一樣地眨了眨眼,然后接過我的書,看了看回道:“公子,這是程先生早年與文川先生辯論的文章,他這一段是說從堯舜到孟子,圣人秉持的心法惟精惟一,允執(zhí)厥中,這八個字,從孟子之后就失傳了,成了往圣絕學(xué)。

  而先生認(rèn)為這樣的心法絕學(xué)是判定世間一切善惡的標(biāo)準(zhǔn),因為心法失傳,所以天下的世道人心,社會道德都是在日益敗壞的。

  由此可以推出漢祖唐宗雖然看似功績偉大,但卻是遠(yuǎn)遠(yuǎn)不能與堯舜相提并論的?!?p>  “呸?!甭犃诉@話,我下意識就想吐槽了,我果然跟程蔚腦袋瓜子南轅北轍。

  季鋮看到我的反應(yīng)頗為尷尬,我又問道:“那你剛剛說的這個心法,惟精惟一,允執(zhí)厥中是什么意思?”

  他回道:“這個心法來自堯舜禪讓的治國秘訣,是說只有自己一心一意,精誠懇切的秉行中正之道,才能治理好這個國家?!?p>  中正?歷史上最有名的幾個皇帝誰是行中正之道的?大多都是大權(quán)獨攬。于是我又:“呸?!?p>  季鋮表情更尷尬了,“公子,言行不偏不倚的中正之道是正道,并不是學(xué)術(shù)立場問題?!?p>  我沒有絲毫愧疚之心,“這么多人有這么多想法,各個都還貌似說得對,我怎么知道應(yīng)該選哪個?怎么可能始終不偏不倚?要我選,我肯定是有偏的,我喜歡誰就選誰的?!?p>  季鋮沒說話了。

  我收回書,原本準(zhǔn)備再拉上簾子,卻看他的模樣實在是疲憊不堪,于是我忍不住道:“季將軍上馬車來跟我同坐吧。”

  他忙道:“不敢?!?p>  我道:“我很多地方都不太明白,你上來跟我講也更方便一點?!?p>  我本來以為以他那樣謹(jǐn)慎小心的性子,大概率會拒絕我,至少我還得勸一次他才肯答應(yīng),沒想到他想了想,回道:“謝公子恩賜?!?p>  我想,他可能路上趕回來是太累了。

  他上了馬車,朝我問道:“公子還有哪些地方不懂?”

  我吶吶道:“看你累成這樣,還是好好睡一覺吧。”

  他一愣,我把頭撇過去不看他,“你不必想多了,就當(dāng)是君臣關(guān)懷?!?p>  “謝公子關(guān)心?!彼亓宋乙宦?,便再沒聲音了,我也不想看他,就沖著我這邊繼續(xù)看書。

  我看著看著,突然感覺肩膀一沉,撇過頭去,竟然看到他靠在我左邊肩膀上睡著了。

  本來應(yīng)該升起的無名怒火卻在看到他臉的那一刻莫名心軟,他的眼睫毛微微顫抖著,眼睛下很青,一看就知道很久沒睡好覺了,于是我左肩絲毫沒有動彈,害怕打攪他難得的好夢。

  他這一睡睡得很久,幾乎就在我的肩膀上扎窩了沒有動彈,我左半邊身子都有些麻得厲害,導(dǎo)致右邊拿書也拿不起了,于是只好放下了書,也沒什么事干,就只能看他的睡顏。

  看著看著,不禁出了神,然后他突然睜開眼來,一下子就與我對視了。

  他剛剛睜開眼看著我時是有一點懵懂的,繼而如同白霧散開,歸復(fù)一片清明。

  他忙坐正道:“冒犯公子了?!?p>  我道沒什么,然后又假模假樣地拿起了書,然后發(fā)現(xiàn)左手實在是太酸了抬不起來。

  他問道:“我方才是壓酸了公子肩膀嗎?”

  我道:“沒事?!?p>  看他似乎對這事還沒罷休,“我為公子捏一下肩膀手臂吧。”

  他說著就上手了,力道很小心,生怕弄疼了我,我霎時有些不好意思,撇過頭轉(zhuǎn)移話題問道:“你這次回汴京待多久?”

  他立即回道:“也許得等收回來的地方省份都重新管理有序,百姓們回歸到正常生活之后吧?!?p>  “也許?”我發(fā)出了疑問。

  他點點頭,“若是梁軍加大攻城火力,且多方面來襲的話,那我就必須得立即去準(zhǔn)備了?!?p>  馬車停下,然后燕曉來拉車簾笑道:“公子,將軍,我們到了。”

  我下了馬車,沒有看到想象之中或大氣磅礴或景色迷人的七朝古都,卻是看到一處處戰(zhàn)爭的痕跡還未清理干凈。

  不禁感嘆一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p>  朝臣百姓皆來參拜,“陛下萬歲!”

  人的聲音如潮水般向我壓來,我卻沒半點志得意滿的感覺,我感覺自己并不是屬于這個世界的,我是一個抽離出去的個體。

  身旁的季鋮也朝我跪下,我從他那里只能讀到:君臣,始終就只能是君臣。

  我在這個世界,本就沒有自己的親人,現(xiàn)如今又后知后覺地明白,我連愛人也不配有。

  然后我讓他們平身。

  皇后和四公主首先笑著向我迎來,今日的皇后一身紅裝,比往日穿戴得更為嬌媚動人,她笑得溫柔而寬和。四公主比往日也更為可愛,我捏捏她臉,她沖我一笑。

  桃葉和王公公也侍立在旁,臉上喜氣洋洋。

  然后文允站在隊伍最前面得意洋洋,朝我笑道:“陛下?!?p>  我笑道:“文將軍果然說到做到,為朕南征北戰(zhàn)?!?p>  文允身后有林正已,然后是羅鴻陸謙,吳舜卿…我笑道:“這些日子以來,幾位監(jiān)國辛苦了?!?p>  然后經(jīng)過六部尚書,方曦在最末尾長身玉立朝我微笑,我也朝他笑了笑,很感激地,“同甫?!?p>  接下來又是各個官員,當(dāng)然包括我一首提拔起來的鄭幾道,曾凡,晏清原等人。

  我想,我該試著把關(guān)注點多放在別人身上了。這個世界也不是只有季鋮一個人的。

  我們在百官的跪拜下回了宮,我穿戴龍袍完整后便上了朝廷,新朝廷新氣象啊,我已經(jīng)成為一個做了三個地方朝廷的皇帝了。

  首先是論功行賞,這次戰(zhàn)爭中,季鋮和文允各有大功,對于首功的爭論又各不一樣。有人認(rèn)為是季鋮帶軍首先攻進鄭國,導(dǎo)致鄭軍崩潰,又有人認(rèn)為最終是文允攻下汴京,使鄭國投降的。

  陸謙站出來幫季鋮說話道:“這場戰(zhàn)爭最開始就是用的季將軍的計策,季將軍往山東的那一戰(zhàn)又是我們奪得最終勝利最關(guān)鍵的一戰(zhàn),后面文將軍攻城如此快速,也是因為季將軍在山東那邊幫他穩(wěn)定了局勢,拖住了大部分兵力。所以臣認(rèn)為,季將軍當(dāng)居首功?!?p>  方曦又站出來幫文允說話道:“但最初季將軍能夠順利攻下山東也是趁虛而入,很大程度上倚仗了文將軍拖住了鄭國河南地方大舉進攻。最后,也是文將軍攻下汴京,鄭國才完全平定下來的?!?p>  群臣因為他們兩人的話分了兩派,吵吵鬧鬧,半天吵不出來。

  季鋮站出來道:“文將軍攻下汴京,當(dāng)居首功?!?p>  文允一看季鋮站出來推功了,忙也跟著站出來道:“是季將軍神機妙算,定下了如此軍策,季將軍當(dāng)居首功?!?p>  季鋮和文允既然自己站出來了,我就順桿爬了,“兩位將軍都居功甚偉,進文將軍為太保,進季將軍為太傅。過些時日,朝廷設(shè)國宴為二位將軍進功”

  兩個都一樣對待,看我現(xiàn)在多中正,多不偏不倚。

  依次給所有人論功行賞之后,點了富紋的殿前司,又點了燕曉專門跟我,今后季鋮不會再到宮里來成為我的貼身侍衛(wèi)了,以后見他的機會少了,或許慢慢地,我就放下了吧。

  功點完了,我沒想到等著我的還有一件大麻煩事。

  陸謙告狀說其他官員不配合他的新政改革,還暗中阻攔。其他官員又告狀說陸謙利用新政撈錢攬權(quán),不尊儒士,外儒內(nèi)法,專門用酷吏對學(xué)者們嚴(yán)刑峻法。

  我腦子一抽,這個天天在我跟前笑嘻嘻的陸謙嚴(yán)刑峻法?完犢子了,方曦那算什么?

  我道:“朝廷剛回汴京,一切都百廢待興,今日暫且只討論點高興的事,關(guān)于新政的問題,下一次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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