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者,顧名思義,是一群被污染過的人類。就像我,曾經(jīng)是一個人類,現(xiàn)在只是一個怪物?!?p> 柳思思一件嘲諷的看著窗外,目光渙散。
“我們都因為各種原因被污染過,過量的核輻射改變了我們的身體構(gòu)造,更改了DNA的排列順序,把我們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p> “那,分裂者呢?”
“分裂者?”柳思思臉上的嘲諷擴(kuò)大,,“如果說污染者是人類的錯誤,那分裂者就是我們自己結(jié)的惡果?!?p> 柳思思的腦海中漸漸浮現(xiàn)出一個背影,高大,強(qiáng)壯且死不回頭。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柳思思收回了目光,看向武朗。
“最開始的污染者是直接或間接接觸過污染源或者污染物的人,但并不是所有接觸過的,都成了污染者。”
“所有能收集到的污染者都被安置在一個地方,他們被集中管理,觀察。他們也被盡力的醫(yī)治著,挽救著,可惜,只是徒勞?!?p> “數(shù)以萬計的人因此喪生,他們身體腐爛,病變,癌癥等諸多問題,也飽受折磨。最終活下來的人寥寥無幾?!?p> “可他們曾經(jīng)是人,也想正常的生活,像普通人一樣。所以,他們接受了一個人的邀請,只因為那個人說可以挽救他們?!?p> “他們集體逃離了那個地方,按著那個人所說的路線,跑了出去,而那個人就在外面接應(yīng)?!?p> “那個接應(yīng)的人將他們送到了另一個地方,解釋說只要做一些實驗,就可以解決掉他們身上的問題?!?p> 武朗:“就,沒有人提出異議么?”
“有的吧?!绷妓加挠牡膰@了一口氣,“我也記不清了。我只記得,當(dāng)時我們所有人都被分散開了。我自己被安置在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有人定時給我送吃的,但沒有任何人和我交流。”
“定時會有人來抽取我的血液,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會陷入沉睡。再醒來時,就總會忘記一點東西。隨著時間流逝,我忘得東西越來越多?!?p> “直到,那一天的到來?!?p> 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女孩突然感覺到強(qiáng)烈的震感,這讓她迅速清醒,并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跑到一個角落抱頭蹲好。
這種震感讓她非常熟悉,好像,好像經(jīng)歷過一樣。她緊緊皺著眉頭,用力的把頭藏在懷里。
由于長時間沒有人和她進(jìn)行交流,她的語言系統(tǒng)和大腦思維都受到了影響。
外面的聲音愈演愈烈,甚至還夾雜著好多人的怒吼和哭泣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才安靜了下來。她嘗試著從雙腿之間的縫隙看過去,可剛剛睜開雙眼,就被一聲巨響嚇了一跳,連忙將自己抱的更緊。
聽著沉穩(wěn)的腳步聲響起,一點一點的接近自己,她忍不住的渾身顫栗,牙關(guān)上下磕碰在一起,發(fā)出聲響。
直到一直寬厚溫暖的大手放在了她的頭頂。
“不怕,我是來接你回家的。”
從那天以后,女孩有了姓名,有了家人,有了朋友,不再是孤單一個人。
“那一天,那個人救了我,我走出那里才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三年之久?!?p> “之后救我的人統(tǒng)計了一下人數(shù),被那群人騙進(jìn)去的一共有一百多人,可最終活著走出來的,只有我?!?p> “而永遠(yuǎn)留在那里的那些人,甚至連一具完整的身體都找不到?!?p> 只是簡單需要敘述,柳思思沒有添加任何的情緒。就那樣平平淡淡的講述了一個悲傷的故事。
武朗站起身,重新?lián)Q了一壺?zé)岵?,倒了一杯放在了柳思思的面前?p> “節(jié)哀。”
“呵,”柳思思發(fā)出一聲嗤笑,“這是我第二次聽到你對我說這句話,上一次的語氣可沒有這次真誠?!?p> 武朗:“…………”
看著武朗尷尬的樣子,柳思思沉悶的心情好了一些。拿起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
“好了,不逗你了。齊耳醒了,你去看看她吧?!?p> “好?!?p> 聽到齊耳醒了,武朗立刻站了起來,走進(jìn)了臥室。
看著臥室關(guān)上的門,柳思思眼中多了些憂傷。
從前,也有一個人這樣關(guān)心自己,照顧自己,只可惜。
柳思思慢悠悠的又喝了一口茶水,收回了目光看向門外。
“第一次見面,你好?!?p> “白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