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旁邊的那具“尸體”居然也站了起來,優(yōu)雅地走到那提著苦無的少女一邊也是笑吟吟地看著他。
“想不到你竟然認識這武器?!卑⒀┬ξ卣f道。也就在此時二人身后突然響起一聲慘叫,周歸信一聽這聲慘叫便知道這是二哥周歸義所發(fā)出來的。
周歸信本待還要拔劍反抗,聽到這慘叫聲便即軟了下去,長劍也被他扔在一旁。他強忍著疼痛道:“想不到周歸仁這奸賊勾結外人殘害同門,殘害兄弟,真正是豬狗不如。”
林菁霜笑道:“周歸仁助我鏟除禍亂本盟的奸邪之徒,此功勞甚巨,我已經(jīng)拔擢周歸仁為朱雀院元老,周歸智為井宿殿君上,并暫代鬼,柳,星三殿君上三職。至于殘害兄弟~”
林菁霜冷笑道,“殺你的是雪姐姐,殺周歸義的是麟禹哥哥,周元老并沒有動手,算不上殘害兄弟吧。想當年你們兄弟三人聯(lián)合趙懷真逼迫你們父親讓位,讓你老父含恨而逝,從這點來說周歸仁也只是依樣畫葫蘆而已?!?p> 周歸信知道自己已經(jīng)命在頃刻,卻依然憤憤道:“你是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讓那叛徒掌管朱雀院?”
林菁霜故作奇怪道:“周歸仁沒讓你們看我的玉簫么?這玉簫是圣主的信物難道你不知道么?哦,對了,你也是將死之人,再告訴你兩件事,也免得讓你做糊涂鬼:夏綾妍連同青龍,白虎兩院早已歸附于我;還有你三哥周歸禮其實也是死在夏執(zhí)政的手上?!?p> 周歸信大吼道:“你們犯上作亂,二哥早就知道周歸仁包藏禍心。只怪他太念兄弟之情,當初就應該殺了他們兩個……”說著罵罵咧咧地說出一長串污言穢語。
林菁霜皺了皺眉道:“周歸信,你也累了,省點力氣。這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周歸義既然已經(jīng)準備要動手就應該有被反噬的覺悟。既然如此,求仁得仁又何怨乎?要怪就怪你們兄弟二人當初不應該助趙懷真禍亂本盟吧。”
阿雪將苦無插回身上的百寶囊中,順便用腳尖挑起周歸信掉在地上的長劍,緊接著就見一道寒光閃過,周歸信還在怒罵的聲音立時便消失了。
雙姝這才轉身看向周歸仁的那個方向。只見周歸義倒在地上,心口處有一處劍傷,卻早已斃命多時。而周歸義的一邊周歸仁帶領著周歸智雙手捧著玉簫以華胥盟的大禮恭恭敬敬地說道:“圣物完璧歸還圣主。適才有對圣主不敬之處請圣主恕罪。”
林菁霜微微一笑接過玉簫,又將周歸仁攙起道:“元老不必這樣,那時你我是敵非友有此舉也屬正常。只要你我從此能夠同心協(xié)力共討逆酋趙懷真,過去之事何必再提。不過元老剛剛執(zhí)掌朱雀院,尚有許多事務要處理,周歸義兄弟三人的親信雖然在這兩次襲擊中死了不少,但畢竟根基深厚,元老還需要小心對待。如果有什么為難之處可以與我,夏執(zhí)政商量,我們定當協(xié)助你穩(wěn)定朱雀院。之后還要靠元老協(xié)助我討伐逆酋趙懷真?!?p> 周歸仁又深深地行了一禮道:“朱雀院中本就有我不少親信,周歸義雖然狡猾但也不敢太過打擊我的人,只不過鬼,星兩殿中尚有不少周歸義一派的人,不過假以時日歸智也能夠處理好?!?p> 林菁霜笑道:“這樣便是最好,不過我怕周歸義一死,我們的事趙懷真必定起疑,即使現(xiàn)在他只有玄武院和右執(zhí)政,可畢竟有僭主的身份,其實力仍然不可小覷,這樣留給我們的時日恐怕不多了?!?p> 周歸仁深施一禮道:“在下理會得,請圣主放心。歸義和歸信畢竟是周家的人,我想將他們帶走歸葬祖墳,請圣主恩準?!?p> 林菁霜微微一笑,欣然道:“這個是元老的家事,自然任憑元老自行定奪?!?p> 周歸禮又行了一個大禮道:“多謝圣主成全。如果沒有其他事,在下就告退了,請圣主一切保重?!?p> 林菁霜回了一禮,右手一攤微笑道:“元老請自便?!?p> 林菁霜目送周歸仁走后一回頭正看見岳麟禹一只手搭在阿雪的肩膀微笑地看著她,雖然一臉的輕松,不過臉上卻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模樣甚是凄慘,原本英俊的模樣早已不見。
林菁霜心中一陣酸楚,雙眼不禁濕潤起來,纖纖玉指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頰柔聲道:“真對不起,麟禹哥哥,又讓你受這么重的傷?!?p> 岳麟禹哈哈一笑道:“這些都是皮外傷,若不是霜兒你安排的好,恐怕我早就被周歸義給碎尸萬段了。”
由于臉上被周歸義踩的那一腳,他的雙頰仍然是腫的,說的話并不是很清楚。不過他似乎并不在意,仍然說笑著道:“剛才可嚇死我了,周歸仁過來就說已經(jīng)把你們殺了,還把你的玉簫交給了周歸義,那時候我就想趁早讓周歸義殺了我好來見你們?!?p> 林菁霜眼眶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地順著玉頰滑了下來,可臉上卻綻著笑容道:“只要麟禹哥哥沒事就好。我也怕你真的激怒周歸義,他一怒之下說不定就把你給殺了?!?p> 這時候一邊的阿雪卻拆臺道:“哼!我才不信。你其實很早就發(fā)覺這是賺周歸義入彀的計策了吧?!?p> 岳麟禹看了阿雪一眼隨即嘆了一口氣道:“真是的,雪兒,虧我以前這么疼你,你就不能像霜兒那樣即使知道也不要揭穿我么?”
林菁霜一雙美目飽含深意地看了岳麟禹一眼,隨即眨了眨眼笑道:“我沒有發(fā)現(xiàn)啊。”
“好啦,這個破綻既然是你們定下來故意讓周歸仁親口說給我聽,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的真當我是傻子么?!痹厉胗聿粷M道。
林菁霜仍然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地樣子道:“周歸仁說了什么破綻了?我不知道啊。”
岳麟禹沒好氣地道:“周歸仁說周歸智一劍將雪兒貫胸而入,雪兒這身軟甲刀槍不入,這周歸智就算武功再厲害也肯定比不過周歸義吧,我跟周歸義交手數(shù)百招,我都不相信周歸義有這功力能刺穿這軟甲,這周歸智又怎么可能做到這一點呢。”
接著他又面朝林菁霜,不忿道:“還有他居然說你用玉簫為條件向他求饒。切~霜兒,你要是真的有這么聽話,這玉簫早就沒有了。還輪得到他周歸仁過來搶奪么?好啦,剛才被你們耍了那么久了,又被周歸義踢了那么多腳,你們這算是報了這幾天端湯喂藥的仇了吧?,F(xiàn)在又被你們架在這里奚落?!闭f著居然哎喲哎喲地大聲地呼起痛來。
雙姝自然知道岳麟禹有裝腔作勢之嫌,不過看他這幅鼻青臉腫的模樣也確實不忍。林菁霜也跑了過來扶住他的另一邊,可是剛將他的手放在肩膀上卻被岳麟禹緊緊抱住,林菁霜不備輕呼了一聲“哎呦”;而此時另一邊也傳來一聲“哎喲”,原來阿雪也被岳麟禹如法炮制給摟了過來。就這樣雙姝正好面對面都是臉上一紅。
只聽得岳麟禹嘆了一口氣道:“之前看到周歸仁過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已經(jīng)將你們殺了。你們這兩個小壞蛋可真真的嚇死我了?!?p> 三人之前為了裝作岳麟禹重傷未愈,所以在馬車之上有不少金瘡藥和清熱化瘀的藥膏。反正岳麟禹雖然看起來慘不忍睹,不過也都是些皮外傷或者淤傷而已,并不致命。在馬車上雙姝一邊幫他擦藥膏一邊嘰嘰喳喳地說起剛才所發(fā)生的事……
當時周歸仁聽完林菁霜的說辭之后,他的手顫抖了多時最后終于將其收回劍鞘,便朝林菁霜躬身行了一禮道:“在下和歸智都是一介莽夫,剛才多有得罪。姑娘你聰慧過人,愿姑娘教我脫困之法?!币贿叺闹軞w智當然也知道大哥的想法,也同時擺出一副誠懇的態(tài)度向她請教。
林菁霜微微一笑道:“既然周先生能放小女一條生路,我又豈能不助你。周先生想要脫困要說難確實是難比登天,不過要說容易也不過是翻掌而已。”
周歸仁趕緊道:“有什么辦法,請姑娘一定不吝賜教。”
“只要周先生能夠先下手為強,除掉周歸義就能萬事大吉了?,F(xiàn)在周歸義還未察覺你有殺他之意,稍微布置一下的話一定能得手?!绷州妓首魃衩氐卣f道。
“這……”這個答案可不是周歸仁想要的,他原本滿懷希望的心情一下子落空,好在他并不是那種有勇無謀之人,稍一思索便知道對方其實另有深意。
念及此處他便又心平氣和地道:“歸義畢竟是元老,又是舍弟,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干這樣的事情。再說歸義又是僭主的親信,要是他知道是我將周歸義殺了,一定不會輕饒我。這事恐怕難辦至極。”
哪知道林菁霜卻是極其輕松地說了句:“那就順帶著連趙懷真一起除掉好了?!?p> 這個答案更是讓周歸仁氣急,可是他剛想發(fā)作卻聽林菁霜笑著續(xù)道:“周先生莫要急躁,趙懷真我們先暫且放下不提。有些事情要先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