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有能量了?！彼^手中有糧，心中不慌。這三枚能量讓陳是感覺好了很多。
……
陳是的生活回到了普通高中生的軌道上，每天在題海里游泳不止。
星期四。
中午放學的時候，韓謀松忽然在樓道里攔住了陳是，很神秘的問，“陳是，有一個深夜冒險團要不要去看看。是知名的視頻UP主?！?p> 最近風很大，陳是看著外面風吹樹葉飄的景象說，“你之前還說要我別去招惹詭異的事，你自己這是不要命了？”
韓謀松壓低聲音，“這個不危險。拍視頻是假的，然后，編點兒故事。上傳到網上，只要故事編的好，流量嘩嘩的?！?p> 陳是有點兒不信，“假的，很容易看出來吧，會有人看？”
韓謀松，“這你就不懂了。按說電影也不是真的呀。對不對？但是卻能有多少億的票房啊。有誰會在乎真假呀？最笨的人也知道電影是假的呀。人是沖著真假去看電影的嗎？”
“有點道里。不過，我覺得，你這樣的人，跑去拍恐怖小視頻，總覺的有點而不對勁?！彼洃浿许n謀松可是晚上極度膽小的那種。
韓謀松聳了一下肩，“都是白天拍的。后期調一下色，你以為恐怖視頻都是晚上拍的？？別開玩笑了?！?p> “我不感興趣。”陳是心說，要是真的去跟霊體打交道，他還想學習一下。假的，我去干什么？
“噯，噯，”韓謀松還要說什么的時候，被路過的學生客戶給吸引了，他一邊跟人家拉關系一邊沖陳是喊，“晚點兒再跟你說?！?p> ……
下午第二節(jié)課下。韓謀松約陳是上廁所。
學校的大廁所是那種蹲廁，就下面一道長長的溝渠。不停放水，上面用隔板隔成一間一間的小間，但是沒有門。
兩人蹲左右隔壁，一起雙手抱拳向外，跟要結拜一樣蹲在那兒。
還好這個廁所的設計，是臉朝外。
“明天星期六，上午跟那幾位大神約好了，去拍視頻。”韓謀松在蹲廁的那邊說，“你去不去？”
陳是雙手舉拳向天，“我星期六還要補課呢?！?p> “你學習那么好，少上一次也沒影響吧。這種跟C站大神一起擼視頻的機會，可不是每次都有的。多吸取經驗，以后咱兩說不定還能一起拍網絡大電影什么的呢?！?p> “想的是不是太多了？”
韓謀松有點興奮了，“哥們這理想確實遠大。一般新人導演，肯定是小成本網大起步。最好的就是從恐怖片開始拍，費用低，效果好。一間廢棄破屋就能拍一部?！?p> 陳是沒興趣，“算了吧。星期六，老班的課，我可不敢曠?！?p> 韓謀松敲著廁所木板隔墻，“多大的事情啊。也長長見識唄?！?p> 陳是，“我看你是不是害怕呀？白天拍，有必要找人一起去嗎？”
韓謀松，“這不是第一次嗎。一個人多少有點兒擔心?！?p> 陳是怒了，“我陪你去，這算怎么回事？人家問我，我說我這兄弟害怕，所以我陪他來了。人家以為我跟你什么關系呢。你這個情況，還是趁早死了靠恐怖片起家的心吧?！?p> 他到這兒也上的差不多了，用紙，接著站起來說，“我先走了?！?p> “不是，”韓謀松那邊叫，“你等一下我。我一個人在這兒挺怕的?！惫矌艽?，說話都有回音，又光照不足，這個時候也沒有別的人來，一個人在里面，膽小的確實有點怕。
然后，陳是出去洗手，站在靠大門的方向等他。
韓謀松在里面說，“你知不知道學校最近又出事了?！?p> 陳是站在隔間的外面，“出什么事？”
韓謀松在學校里八卦極多，“我聽說有學生忽然就人事不知，變成植物人了。聽說是之前點擊了一個手機彈出的廣告頁面，邪乎著呢。聽說光我們學校就已經有四個這樣的了，其他學校還多……”
“是不是真的？”
“真的。最近……”
他說到這兒，外面的上課鈴聲響起。陳是往外跑，韓謀松在廁所里尖叫，“等一下，等一下，啊?！?p> “上課了！”陳是跑出去了。
……
一天后的下午，學校因為迎接檢查，沒有晚自習。
晚上算自由了。
陳是坐車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是快七點了。
正是做飯的時間，很多家庭的廚房排氣扇正在往外冒煙。
他上樓時沒想到私家除靈社門口又遇到了那個上次看到的中年女人。這女人兩周前曾經來過一次。
她這時一邊看著手機，一邊在抽煙，看起來好像挺煩。
聽到腳步聲，她表情一喜，但是看清楚是陳是，又一臉的失望，然后她憋了個笑容，“小哥，回來了？”
陳是禮貌的點了一下頭。
“小哥，這家除靈社的人多久沒開門了？”
陳是，“有幾個月了吧，他們應該是已經關門不干了?！彼南肜锩娴臇|西都搬光了吧。
“唉……”女人有種嘆息。
陳是多問了一句，“你遇到什么情況了？”他現(xiàn)在也有除靈攢能量的需求，所以多少會問以一句。
那女人本來就有心事，話匣子打開了，兩人就在陽臺上聊上了。
女人，“我們家算是先富起來的那一撥人吧?！?p> “當然，也不是什么勵志的情節(jié)。我弟在國有水泥企業(yè)有點兒權力。我就跟我老公開了家公司，依著這層關系靠山吃山。也不算是多大的本事，但是能比別人更方便批水泥出來。價格嘛，也是在合法的狀態(tài)下最低那種。反正是合法的?！?p> “這些年城市基建多，水泥生意自然就好，然后我家就有了點錢了?！?p> 女人說到這的時候，往嘴里熟練地叼了根煙，同時示意陳是來一根？
陳是搖了一下頭。
她一邊點火一邊接著說，“有錢了，就不想那么奔波了。再說年紀大了天天跟人吃吃喝喝，身體也容易長胖，也不健康。所以就想買點兒不動產吃房租。反正也有錢了，不想那么拼。每天打個牌，月底收個租。生活挺輕松，對吧?！?p> 陳是點頭認可，這也確實是大部分普通人的人生追求。大多數(shù)人根本沒有拯救世界為了人間大愛之類的高尚追求。而是想過上，那種每天吃了玩，睡了吃，什么正事都不干的生活。
女人，“不過，我起這個心有點兒晚了。買房子那個時候，已經不是房價最低的時候了。但是當時總想著能，天天打牌。所以就咬牙拿下了幾個房子?！?p> “出事的房子是三年前在老水瓶廠附近買的一間。那一塊大學生多，租價雖然不高，但是生意不缺。我就把那房子一分為八。小間兒，住的人多，反而更賺錢?！?p>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但是兩個月前那房子忽然就鬧起事來了。”
她說到這兒聲音忽然低下來，湊到程式跟前，陳是本能的往后讓了一點擔心會被她那刷滿粉底的鼻子扎到，“就是每天夜里都出來個老太太……”
“租我房子的幾個大學生可被嚇壞了?！?p> “我打了除靈隊的電話。他們說事情太忙要往兩個月后排。可我那八間房子租不出去可不行。我?guī)е巳チ艘惶?，晚上真有個老太太?？蓢樔肆恕 ?p> 她接著各種形容那個老太太有多嚇人。
陳是看著她五情上臉的鼻子在面前晃，插問了一句，“那個靈體危不危險？”
“危險，怎么不危險？！可嚇人呢?！迸艘荒樀目植礼薨?。
陳是，“我是說，傷沒傷害過人？”
“那…，沒有。就是罵人，哎呦，罵的可難聽了。”
“只要沒殺過人就不算嚴重呀?！卑搓愂亲罱W上看過的資料，靈體如果沒有殺過人，通常情況下就不是太兇。
女人聽了卻差點跳起來了，“你可別說了，我怕的就是這個！要是死了人，我可咋整啊。這房子買的可不便宜啊?！?p> 她接著齜牙咧嘴的說，“我著急找人治，就是怕出人命。房子，砸手里就完了。”
陳是，“你那房子里，買之前死沒死人？”
“沒有。”女人說的斬釘截鐵。
“從來沒有過？”
“我是把這行當后半輩子的營生做，哪能不注意這個。買之前我就查了好多遍。房子是九幾年建的，根本沒有死過任何人。我甚至連地基都查過，過去那一片也沒有什么亂藏崗子之類的?！?p> 陳是，“那可就怪了……無緣無故的嗎？”
老女人，“可不就是無緣無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