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給你的禮物，喜歡嗎？
蘇珊：紈绔子弟！你不是沒錢嘛？那還買這么多東西。
林成民：你就說喜歡嗎？
蘇珊：我還是比較喜歡毛爺爺，紅色的。
林成民：俗！俗不可耐！
蘇珊：購物票呢？
林成民：干嘛？
蘇珊：明天換成毛爺爺拿來還債。
林成民：你敢！
蘇珊：你看我敢不敢……
林成民：我現(xiàn)在下樓找你，等著我。
蘇珊：不敢了。
林成民對著手機傻笑，而樓下的蘇珊卻坐立不安。這堆東西就像個燙手山芋，男朋友給女朋友送禮物，可以！但沒有他這么送的。
這樓上樓下住的都是他的親人，他們會怎樣看待蘇珊？蘇珊自己心里都沒底。
白長這么大了！蘇珊在心里說林成民。
蘇珊不再拆禮物，把每個盒子整齊地碼在一起。林成民從小到大沒缺過錢，不知道錢的重要性，也不知道這堆禮物的價值對蘇珊意味著什么。
蘇珊只有想法子讓林成民把這些禮物退掉。
蘇珊用語音給林成民發(fā)消息——我喜歡那只手表和一個**的包包，其他的太丑了，你退掉吧！
林成民看蘇珊如此堅持，又想想她今晚特意說的那番話，感覺這些禮物是真的讓她為難了。她留了兩樣?xùn)|西，沒有拒絕自己的心意。他只好答應(yīng)。
臘月二十八了，*市的氣溫驟降。街上賣年貨的門市一間挨著一間，間間都紅通通一片。紅色的福字，紅色的對聯(lián)，紅色的利是封，紅色的鞭炮，年的熱鬧達到高潮。
卓琳琳提了幾袋子的年貨敲開蔡中興家的門，開門的是一位50幾歲的婦女。
卓琳琳猜是蔡中興的媽媽，張嘴打招呼：“阿姨好！請問，這是蔡中興家嗎？”
“是是是，我是他姨媽。進來吧！”蔡中興姨媽看到門外是個漂亮得不得了的小姑娘，猜是蔡中興的女朋友，興高采烈地迎她進來。
卓琳琳認錯了人，大方地說：“姨媽好！”
屋子里坐著、站著的有十幾個人，全都看向卓琳琳。
蔡家今天聚餐，卓琳琳來得真是時候。兩人的關(guān)系一目了然，又有這么多人見證，蔡中興想賴都賴不掉。卓琳琳只要討好所有人，其他問題都迎刃而解。
“你是我們家蔡中興的女朋友吧？這小子，交了女朋友也不說一聲?！倍靠吹竭@么漂亮的兒媳婦，樂得合不攏嘴。
蔡中興聞聲從房間出來，看到卓琳琳，“你怎么來了？找我有事嗎？”
“我——”卓琳琳被他問住了，尷尬得漲紅了臉。
姨媽看卓琳琳剛放下幾個裝滿年貨的袋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急忙打圓場，“蔡中興，你別犯渾！姑娘，坐這來。”
姨媽把卓琳琳拉到一堆親戚中間坐下來。
親戚們很熱情，最高興的是蔡中興的祖父母和外祖父母，看到人家姑娘自己上門，心里想著是蔡中興有本事。
“姑娘，你叫什么？”姨媽問她。
“我叫卓琳琳，和蔡中興幼兒園時候就認識了?！?p> “你就是卓琳琳呀？長大了，變漂亮了，我都認不出來啦！”董女士笑著說，“你們小時候總在一起玩的。你上小學(xué)就搬走了，是吧？”
“嗯。”
“要我說啊，娶兒媳婦就找本地的姑娘，語言溝通不成問題，風(fēng)俗習(xí)慣也都差不多。一起生活也不需要磨合期，一家子其樂融融的，多好！”一個親戚說道。
“看蔡中興這女朋友，要個有個，要臉蛋有臉蛋。將來生的孩子一定是個漂亮的寶寶。”
姨媽這話把卓琳琳羞得臉快滴出血來。
蔡中興看沒辦法把事情解釋清楚，索性不理，回房間關(guān)上門打游戲。椅子沒捂熱，董女士推門進來。
“兒子，你真給媽媽長臉。卓琳琳不僅漂亮，讀的還是一所好大學(xué)，一般人還考不上?！?p> “她不是我女朋友！”蔡中興跟媽媽說了實話，“我和珊珊分手就是因為她。在大理我喝醉了，我們躺在一張床上。我已經(jīng)給她補償，但她還這樣賴著不走，”
“怎么是這樣？你給了她什么補償？錢嗎？”董女士一臉驚愕。
“嗯，前前后后也不少錢?！辈讨信d不敢多說。
董女士沉默了，“都怪媽媽鬼迷心竅，害你和珊珊——”
“媽媽，我和珊珊沒緣分，不怪你?！辈讨信d掩藏內(nèi)心的痛苦，手不自覺地停下來。電腦線上的游戲里，蔡中興躺在血泊中，彈幕罵聲一片。
董女士看著兒子這一年吃了不少苦，人也曬黑了。
“你打算怎么處理你和卓琳琳之間的關(guān)系？”
蔡中興把頭往后仰，“我告訴她我們之間不可能，她不死心。也許時間長了，她一無所獲會自己離開。”
“兒子，媽媽尊重你的選擇。但我看卓琳琳，你們兒時就相識。她條件不錯，我看——”
“媽媽，我只想找一個真心喜歡的人，而不是做交易講條件?！?p> “好，我明白你意思。但你現(xiàn)在這樣處理事情的方式方法不對。既然你們不可能，就該處理得干干凈凈，不留余地?！倍块L年在體制內(nèi)工作，在作風(fēng)問題上拎得清。
蔡中興看著董女士，瞬間覺得媽媽高明。
“我知道了，媽媽。”
蔡家的聚餐坐了滿滿兩桌人，蔡中興父母雙方的父母看著卓琳琳，越看越喜歡，執(zhí)意把她拉到身邊坐下。
卓琳琳也是乖巧得很，一口一個“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地叫，親熱得像一家人。
其他親戚看著都羨慕，直說蔡家找了個好兒媳。蔡中興的父親蔡檢察官開了瓶好酒，招呼大家喝一杯。只有蔡中興和董女士埋頭吃飯，一聲不吭。
吃過晚飯，卓琳琳要告辭回家。四個老人拿著紅包往她手里塞，卓琳琳也不推辭，高興地收下。
“我這孫子話不多，性格也內(nèi)向，但心是熱的。好孩子，你要多擔(dān)待他?！辈讨信d的奶奶拉著卓琳琳的手，不肯放下。
卓琳琳哄著老人家，“奶奶，蔡菜很好的，總是他擔(dān)待我?！?p> “那更好，互相擔(dān)待、互相包容的感情才能長久?！?p> ……
蔡中興總算把卓琳琳拉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