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哪里的話~”
“額娘的玉鐲雖然比不上皇宮里的東西,但是鳶兒,額娘是真的喜歡你,這些日子,你日日侍奉在王爺左右,讓額娘欣慰極了,還有你跟湉兒,定要一直和睦下去?!?p> “額娘,你放心。”明鳶在皇宮里的那個婆婆,可是看她一萬個不順眼,如今大福晉這一番話,真的讓明鳶感懷不已。
大福晉拉著明鳶的手,又拉起載湉的手,她盯著二人看了好久,眼淚一點點溢出來,載湉替大福晉擦了擦眼淚,大福晉轉(zhuǎn)而抱住載湉,淚水終于涌了出來,她再也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悲傷,哭道“我的兒??!你莫在此停留,招了圣母皇太后的怪罪就不好了?!?p> 載湉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額娘,眼角也濕潤了。
大福晉推開載湉,道:“鳶兒,快帶湉兒回宮去吧?!?p> 載湉并不想走,但是明鳶從大福晉的談話中知道了一點,如果載湉不走的話,慈禧太后就會怪罪他的,之前明鳶以為自己陪著皇上,任由著皇上的想法去辦,現(xiàn)在看來,還是她太天真了。
明鳶挽著載湉的胳膊,溫柔的說道:“皇上,我們回去吧,這樣阿瑪也會走的安心?!?p> 曾幾何時,親子分離的戲碼會在一位皇上的身上上演?
載湉無奈的嘆息,不由自己作主的人生,還能叫人生嗎?
載湉與明鳶走了,大福晉這才癱坐在地上,痛哭起來,“七爺啊~你們都走了,我該怎么辦?。 ?p> ......
馬車行進(jìn)時,明鳶拉開車上的簾子,探出頭看向窗外,夕陽余暉,金云纏綿,忽明忽暗。當(dāng)年,慈禧太后聯(lián)合恭親王發(fā)動辛酉政變,奪回政權(quán),又指醇親王二子繼任皇位,且命其為攝政王,統(tǒng)領(lǐng)兵權(quán),就是為了造就二王相互掣肘的局面,如今,醇親王薨歿,載湉沒有了自己親生父親的幫持,這京城的天,真的是要變了。
進(jìn)了皇宮,載湉直接回了養(yǎng)心殿,明鳶放心不下,也跟著去了,養(yǎng)心殿里,載湉跟個沒事人兒一樣,坐在御案前,開始批閱奏折,明鳶湊上去,他就對明鳶溫柔的笑笑,時不時摸摸她的頭,就跟往常一樣。
一直到深夜,明鳶已經(jīng)趴在御案上睡著了,一股冷風(fēng)吹過來,明鳶猛然驚醒,發(fā)現(xiàn)載湉依然在批閱奏折,載湉轉(zhuǎn)頭看向她,溫柔的問:“怎么醒了?是不是太冷了?去寢殿睡吧?!?p> 明鳶搖搖頭,趴在御案上,道:“您也勞累一天了,皇上和臣妾一起回寢殿歇息吧。”
在這個皇宮里,真正關(guān)心他的人,真正讓他感受到溫柔的人,還是明鳶。
載湉眼里閃著淚光,今日在醇親王棺槨前,滿朝大臣前來吊唁,身為皇帝,他不能哭。明鳶心都疼極了,她將載湉抱在懷里,柔聲地說:“皇上,這里只有臣妾跟皇上兩個人,皇上如果難過就哭出來吧,不要再忍著了?!?p> 就算再堅強的人,都會有軟弱的一面,載澤終于抑制不住這一整天積攢下來的悲傷,臉蒙在明鳶的懷里,像個孩子一樣失聲痛哭起來。
雖然隔著好幾層衣物,明鳶也感受到自己的前襟已經(jīng)濕了一大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