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幾天,我基本上都是呆在林楠的父母那里,沒事就陪他們聊聊天,幫他們疏散心里的傷痛。
因為向公司只請了五天假,所以在最后一天的時候,我去超市買了一大堆的日用品,我甚至叫上了姐姐和姐夫幫我運送到林楠父母的家,姐夫還笑稱他和姐姐變成了兩個搬運工。
林楠的父母打開門看到我們?nèi)耸掷锒急е欢褨|西,倒是有些受寵若驚,急忙招呼我們快些進門。我把東西放到沙發(fā)上后,就跟他們說明了來意,他們很能理解,要走的時候叮囑我好好照顧自己,甚至提到了這是林楠的心愿,我笑著點了點頭,之后就和姐姐姐夫一起離開了。
當我下樓時不經(jīng)意地往樓梯間的縫隙往上眺望的時候發(fā)現(xiàn),阿姨還站在門口送我們的那個地方,用手不停地擦拭著眼睛。我能明白她心里的悲痛,那個她引以為傲的兒子,年紀輕輕就這樣離開了他們,雖然肇事司機有給一大筆的補償,可是這些錢對他們來說又有什么用,最后還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姐姐察覺出了我的異樣,也順著我的目光朝上面看去,之后她又收回了視線,隨之牽起了我的手,“別怕,我們都在?!?p> 我哽咽著點了點頭。
…
回來的時候除了姐姐知道,我沒對任何人說起,所以走的時候,我也是一個人,就連姐姐,我也固執(zhí)地沒讓她送我。
只是我怎么都沒想到會在機場遇到我最不想見到的人,本來我坐在位子上一直低著頭跟蹇杰有一搭沒一搭地用手機聊著天,如果廣播沒有在這個時候響起,或許我永遠都不會再看見他了。
只是世上沒有如果,所以該發(fā)生的還是會發(fā)生。
當我聽到廣播里播報著我的那個航班時,我掐斷了和蹇杰的語音聊天,快速地從座位上站起,準備朝檢票口走去。我還沒來得及跨出一步,就看到不遠處一對男女正迎面走來,兩個人都低著頭,男的不知道跟女的說了些什么,惹得那個女的頻頻點頭。
我也沒太當回事,這樣的場景在任何地方都見怪不怪,何況是機場,我于是往檢票口望去,也不知道那個男的是不是覺察到了什么,很快速地抬起了頭,朝我這邊看來,這一看他徹底釘在了原地,而我也開始后悔剛才的舉動。
他旁邊的女性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也轉過頭看向我這邊,之后微微張開了嘴,卻沒有言語。
呵,原來是王曉光和李夢穎。之前沒怎么注意,這下從頭到腳看了李夢穎一遍才發(fā)現(xiàn),她的小腹已經(jīng)微微隆起,此時她的表情既驚訝又尷尬,王曉光的表情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死死抿著唇,眉頭也緊緊擰著。
這樣一直僵持著弄得大家都難堪,看得出他們并不打算打破這個僵局,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朝他們走近。
“聽說你們結婚了,恭喜恭喜?!?p> “謝謝?!闭f這話的是王曉光,李夢穎只是勾著王曉光的手臂,安靜地站在他的身邊,一如我大學畢業(yè)后在一場宴會上看到他們出現(xiàn)時的樣子。
所以說很多事情早已注定好了,對于他們來說,我不過是個過客而已。
此刻我終于釋然了,王曉光終究不是我的良人,花開也不一定意味著幸福,我的人生在另一座城市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