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是一驚,然后道:“沒有啊,她也告訴我們,她撞見了單姑姑對那個出身永定伯府的丫頭……”
隨即啞然了。
單輕容具體做了什么?
她們不知道。
彼時她們趕緊截斷了她的話,還在慶幸沒讓她繼續(xù)說下去,實際卻讓自己真的什么具體的都不知道。
阿榮道:“你們知道她的名字,她的來歷,甚至于,她的容貌嗎?”
她光說自己和自家姑娘一起進宮,認識單輕容和蕓禾,可以隨同她們?nèi)ヒ娙魏稳?,聽起來讓人信服,實際只字沒透露具體的身份;她請她們到屋檐下避風,順手將那盞燈放在臺階下,昏暗拉近了她們的距離,模糊了她的臉,她們能看見她一雙眼睛閃閃發(fā)亮,誠懇真摯的模樣,卻從頭到尾都忽略了她的相貌。
兩人覺得不太對勁,卻依然不太想相信:“那個丫頭那么老實,怎么會,天黑也是有的——阿榮你莫要太多心了。”
阿榮覺得不可置信:“就那么兩句話的功夫,你們都被人家把話套了個干凈,怎么還相信她?”
她們道:“那阿榮你方才也把抄寫的宮規(guī)給她了啊?!?p> 阿榮反駁道:“我那是……”
她也說不出來了。
便是看著她那雙小心翼翼的純善的眼神,她下意識地便認為因為她給了她碟子,所以她投桃報李,也想幫她一把,她若拒絕反而不好,那她把抄寫給她,也是一件如此理所當然的事情。
阿榮身上汗出了一身,轉(zhuǎn)瞬又涼涼地貼到身上,最終也無可奈何:“罷了,只愿那丫頭不會害了咱們吧?!?p> 三人一時無言。
見三人離去,少女提起宮燈,卻并沒有離開,而是一口吹滅了燈,四周看了一眼,退進了身后的屋子里。
——
芳信宮外。
遮遮掩掩地走過來一個人,她帶著斗篷,把身上裹束得嚴實,還有些臃腫的模樣,她嗓音有些低沉,從袖子里摸出散銀子:“求見麗嬪娘娘?!?p> 門口的內(nèi)侍對視一眼,上下打量著她:“你是誰?”
她道:“便請通報一聲,奴有事求見麗嬪娘娘?!?p> 其中一個便道:“這宮門馬上就要下鑰,麗嬪娘娘馬上也要歇息了,豈是你想見便能見的?”
她有些著急,估計是沒料到這樣的結(jié)果,來回想了一想,道:“我家小姐來過芳信宮的!”她拿出更多的銀子,沉甸甸的,她的手幾乎要握不住了,哀求道:“兩位便通報一聲吧?!?p> 內(nèi)侍接過她手中的銀子,不耐道:“那便給你通報一聲,你是哪家的?”
她似是愣了一下:“朱家……咳,我是林家二小姐的奴婢。”
那人皺眉道:“怎么不知道有個什么林家二小姐?”
她道:“如何沒有?我家小姐和麗嬪娘娘一個姓,是一個本家出來的?!?p> 內(nèi)侍走了進去:“行吧,你且在此等著吧?!?p> 這個內(nèi)侍進去了,另一個人見著她也不往門口站,反而順著門口,往墻那邊的陰影里貼著,不想讓人看見的模樣,有些疑惑,不過沒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