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好啦。”
付裴安被趕回房間之后,江南吃了一會兒也吃好了。
“我今天要回去嗎?”
江南和奶奶說的是出來兩天,算算時間,今天也該回去了。
“嗯,一會吃完,我送你回去?!?p> 賀歸攏了攏她散在肩上的碎發(fā),
“頭發(fā)都掉到碗里去了?!?p> 江南笑笑,
“知道啦,下次綁起來吃飯?!?p> 江南說完,又準備說什么,但是張了嘴,話卻沒說出來。
“怎么了?”
賀歸一下子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
江南猶豫了一會,還是仰起了頭,看著賀歸問,
“把我送回去你就回來了么?”
她話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賀歸悶聲笑,
“你希望我在哪?”
“……”又明知故問。
“好了,這次真的有事,跨年,跨年一定會去陪你的?!?p> 寒假一過,就又是一個學期見不到他了,江南自然希望寒假里能與他多呆一會。
“好吧?!?p> 賀歸揉了揉她的頭,這次是真的有事,之前何俊峰的事情,始終得有個了結(jié),他得回去處理一下,
才能讓江南安心和他在一起。
不然,自然應該陪她在烏鎮(zhèn)呆著的。
她不舍得,他又怎么能情愿呢。
江南上去收拾了一下,背著小包下來,賀歸和付裴安打了個招呼,說送她回去,在群里和幾個兄弟也說了一聲,大家都挺喜歡江南的,說以后有時間常來。
賀歸給江南推開門,讓她先出去,江南出了門,就看見白皚皚的一片。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現(xiàn)在整個臨城都被白雪覆蓋了,江南忍不住嘆息,
“哇!真么大的雪?!?p> “沒見過?”
賀歸見她驚訝的不行,笑吟吟地問。
“沒有?!苯吓芟氯?,踩了幾個腳印,然后又捧起一把雪,“我們那很少下雪的,就算下,也就一會會,根本不會有這種。”
江南是真的心生歡喜,嘴角止不住的笑意,賀歸現(xiàn)在那里,看著她,便也滿足。
“賀歸,你過來。”
聽到她喊,他便快不過去,
“怎么了?”
江南不說,默默轉(zhuǎn)過身看著他,打量了片刻,
賀歸皺眉,詢問的話還沒說出口,江南那雙冰涼的小手就已經(jīng)塞進了他的頸脖里。
“江南!”
他冰的微微顫栗,佯裝生氣的看著江南,她卻不害怕,縮了縮手,笑著快步向前跑開了。
清晨的一縷陽光剛好照在她回過頭的柔和的臉上,她在笑,笑的明媚,燦爛皎潔。
寒冬之際,賀歸暖的不行。
兩人一打鬧,最后坐上了回烏鎮(zhèn)的車。
下車之后,賀歸把江南送到門口,兩人做了告別,江南牽著他的手,一雙杏眼水汽氤氳,看的他心疼的不行。
片刻把她拉到角落里,親親抱抱了好久,才不舍得松開,江南難得沒有推開他。
“過些天,處理完了一些事情,就來看你?!?p> 說完又在她嘴角親了親。
“好~”
知道他也不可能一直陪著她,也很聽話,乖乖松了手。
“去吧,回去吧,外面冷?!?p> “嗯?!?p> 江南轉(zhuǎn)身,進了門,賀歸看著她進去,轉(zhuǎn)身也走了。
“外婆?!?p> ……
“外婆?”
江南進就喊了外婆,結(jié)果沒人應她,她心里一陣不好的預感,上上下下把各個房間找了個遍,也沒有看見在外婆。
她心里一下子就慌了,趕緊拿出手機給外婆打電話,收到的卻是人工客服的聲音,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江南站在空曠的放屋里,臉上一陣慘白,她捏緊了手里的手機,肢節(jié)泛白。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趕緊往外跑,敲了敲許一禾家的門,來開門的是許一禾的爺爺,
“江南啊,你……”
江南像是看見了希望,一把拉住他的手,
“爺,爺爺,你……你看見我阿嬤了么?!?p> 江南字句里都在顫抖。
“江南,你阿嬤她,”
“她怎么了?”
講到屏吸,氣都不敢出。
“她住院了。”
……
江南難以置信的捂住了嘴,一雙好看的眼睛里,沒有一點生機,暗淡的如黑夜里沒有星星的夜空,一句話都說不出。
“昨天許一禾那小子去你家找你,結(jié)果剛好看見你外婆倒在地上,我們就趕緊送去了醫(yī)院,她中間醒了一次,讓我們,別告訴你?!?p> 江南聽著,只覺得心里的氣息一點點逝去,揪心一般的疼痛。
許久,她才微微發(fā)出顫抖的聲音,
“那,那現(xiàn)在,外婆她,她在哪?”
許一禾爺爺報了個地址,江南轉(zhuǎn)身就去攔車了。上了車,她心里一直不安。
眼睛沒有神,只淡淡的看著某處都出神。
叮叮?!?p> 手機響了,她微微緩過神,看著亮起的屏幕。
是賀歸。
她接起來,
“在吃午飯了么?”
……
“江南?”
……
“江南?”
她拿著手機,半天說不出話,最后,兩行情淚順著蒼白的臉頰留下來,
“賀,賀歸?!?p> 憋了許久的眼淚,終于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潸然而下。
她顫抖的喊著他的名字,希望獲得一絲慰籍。
“你怎么了?你在哪?”
賀歸聽見她哭了,神情頓時嚴肅了下來,壓著電話對司機說,
“掉頭,馬上回去?!?p> 江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眼淚流個不停,
“我,外婆,外婆住院了,怎么辦,我該怎么辦!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走的?!?p> “你別慌,我馬上過啦?!?p> 賀歸掛了電話,朝著江南說的地址過去,跑了許久,最后在休息室門口,透著窗戶玻璃,看見了全然沒有神采,眼睛哭的通紅,正握著江奶奶手的江南。
他剛肘了肘門把手機,想開門,便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賀歸?”
他微愣,轉(zhuǎn)身,定睛看了看,眼睛里有一絲波瀾,
“許一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