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一仰躺在辦公椅上發(fā)愁,她在考慮要不要去找洛行州簽下他當如瀾的律師,可是她還沒想好怎樣去和人家說。
畢竟和律師聊天,蘇月一這個讀過書和沒讀過書一樣的人可能會嘴禿嚕皮,不知道說什么。
雖說這事也完全可以交給南宮若熏去搞定吧,但是蘇月一不想見他,也不想和他說話。嫌麻煩……
“?!边@會秘書電話突然響了。
蘇月一歪頭懶懶地說:“講?!?p> 馬上電話里就傳來秘書的聲音說:“大老板,人事部已經(jīng)篩選好了兩個金融顧問人選,現(xiàn)在您要親自見他們嗎?”
蘇月一聽著才想起,她確實有招這個,她答應(yīng)了。
沒過多久,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然后有兩個人一前一后走了進來。
蘇月一這才恢復(fù)正經(jīng)坐正身體抬眼去看走進來的兩人。
但她不小心被自己噎了一下,有點心梗。
她都看到了什么人吶,怕不是一起來向她索命的。
走在前面的南宮若熏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一眼心梗難受的蘇月一,扯了扯笑。
這個女人招金融顧問招得那么明目張膽是么,也不看看他未婚夫玩什么的。
而走在后面的墨辰悠則對蘇月一微微笑了笑。
好像他也是玩金融的,而且招顧問是他提出來的。所以他為了填坑,自己來了。怕不是早有預(yù)謀。
蘇月一沒眼看,她還是摳指甲吧。
等他們坐好在他辦公桌前的兩個客位的時候,蘇月一明顯感到兩個氣場在互相打架之余還不忘壓迫她。
她微嘆氣,說出第一句話:“誰知道你們是來應(yīng)聘的還是來掐架的?!?p> “掐架?!蹦蠈m若熏直接開口回答。
墨辰悠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蘇月一無語,抬手作出請的動作說:“那你們先掐,誰贏誰留下來?!?p> “蘇月一,沒想到你的小情人還是個金融博士,當初我懶得考這玩意,現(xiàn)在倒還低人一等了?!蹦蠈m若熏明顯話里有醋,但為什么有點夸起墨辰悠的意思?
墨辰悠這會就承讓了,他始終溫柔著眉眼,接話道:“一般一般,比起南宮家二少爺在金融學(xué)上的造詣,我當是自愧不如?!?p> “我家一一就欣賞有才華的人。我想當初要是我考了學(xué)位,是不是就沒你什么事了。”南宮若熏又在這里胡言亂語。
墨辰悠接話:“怎么會呢?你就是把學(xué)歷修得比天高,都入不了人家的眼。想來這是要看造化的?!?p> 南宮若熏也不氣惱,就逐漸把臉皮撕破說:“臉皮厚不能當飯吃,如今這個世道,你一個大學(xué)老師還想靠女人上位?”
“職業(yè)無貴賤,而且我自食其力,從未說過要靠女人。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說話不能想當然地詆毀別人?!狈凑接埔娬胁鹫?。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是妄想攀附豪門而勾引我未婚妻呢。如果不是這樣,那就請你離開,也省得我誤會大了,毀了你的名譽。”南宮若熏開始以權(quán)勢壓人。
“誰說我勾引你未婚妻了?”墨辰悠倒是好整以暇地看向南宮若熏,微笑深寒,眼眸流轉(zhuǎn)著清冽的光,清貴自知,“她與我自小相互知許,定下一世所屬,本來她就是我的,你這半路插足的人持著有名無實的婚約明目張膽在我面前囂張炫耀,恐怕也太叫人恥笑。我倒是沒想到,你這風光無限的二少爺竟然也愛干這等的上不得臺面的勾當?!?p> 南宮若熏:“……”
抱歉,他沒聽清,這個家伙說的什么?一句句一字字都是在挑戰(zhàn)他最后的底線是么!
這是說君子又不君子的對話,南宮若熏本來不想在蘇月一面前過分,可縱然是他卑微求著蘇月一和他在一起,但那又怎樣?他不做點混賬事,當他鬧著玩嗎?
所以南宮若熏就是被氣笑了,他盯上若無其事的蘇月一說:“你要他還是我。”
蘇月一:“……”
她一點都不覺得這個選擇能在明面上說。這兩個人都是不好惹的主。
但是這兩個都看向了她,還很認真地樣子,要她給個話,得!就是來討債沒錯了。
不過誰叫蘇月一招惹了他們呢。她想了一下回答說:“誰給我賺錢,我就待見誰?!?p> “我家都是你的,你說誰給你賺錢?!蹦蠈m若熏對蘇月一曖昧一笑。得,這才是勾引。
蘇月一則有點難過,她注意到的當然是墨辰悠的反應(yīng)。
那個笑面虎雖然嘴上不比較什么,但是那個眼神,那個笑,就讓蘇月一覺得她死定了。
“我來給你們理一下好吧,”蘇月一豁出去了,她靠在椅背上,擺出她是大老板,必須聽她的架勢說,“我這個人呢,做什么事都以利益為上。你們是來給我管理公司財務(wù)的,什么仇私下說,別給我扯到私人感情?,F(xiàn)在我就要看你們到底誰能給我把如瀾管好了,就一個業(yè)務(wù)能力的事,再嘰嘰歪歪滾蛋。”
“你這不說廢話?當然是我?!蹦蠈m若熏立馬推自己。
“你攻于商業(yè)金融,手段不適合用于如瀾這個需要理論管理財務(wù)的非金融公司。況且我雖教理論,實踐也不比你少,更是適合。這個蘇月一心里明白。”墨辰悠諷笑著說道。
蘇月一被cue,愣了一下。想來她是知道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是不熟悉這位大佬做的什么。
得,蘇月一怕了墨辰悠,他身份神秘,能力可怕,這就是威脅!
“是的,我明白,”蘇月一正經(jīng)地點了點頭,對南宮若熏那個不屑的態(tài)度說,“我看你就是來玩的,你能有那個時間幫我管理如瀾,我信鬼。”
“如果你的小情人不來,我又怎會來?難道你要我對你們的偷情視而不見?”南宮若熏存心堵蘇月一。
“你……”蘇月一差點拿東西抽他,這家伙說話賊難聽。
“呵呵,乖,別生氣,”墨辰悠輕笑安撫蘇月一說,“我們就是睡一起了,他也管不著?!?p> 南宮若熏瞬間黑下臉,伸手就拉過墨辰悠的衣領(lǐng)拽過去,他周身的空氣都降下溫度,凜冽著眉眼,殺意頓顯。
“誰給你的膽子說這種話,給你面子的時候接著不好嗎?真以為我不敢動你?”
墨辰悠直接對上南宮若熏的眼睛,他依然保持著他應(yīng)有的風度,不曾變過一絲氣息,格外冷靜的外表下,藏著的是他多年的沉穩(wěn)。
“我倒還真不想接,也想看看你能怎么動我,又或者你能奈我何?”
一字一句又是那樣的氣場,南宮若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這個男人的不簡單。
是的。南宮若熏和這個男人見過一次面,當然蘇月一并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過節(jié)。
那一次見面,南宮若熏就從這個人身上看到了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神秘與強大。
這很奇怪不是么!一個普通的大學(xué)教授,卻能夠得到路葉寒的青睞,站在他的身邊與他并肩而行。
而且那一次見面,四大家族的家主以及繼承人幾乎都在場,他們親眼看見就是這個神秘的男人可以參與他們上層貴族內(nèi)部的談話,并且還有資格站在路葉寒身邊。
那會洛行州說這個人來歷不小,他在華夏國見過他,似乎與熾蘭帝都有關(guān)系。而且言蘇予也說這個人的氣息挺可怕。
南宮若熏此時回想起那時的場面,他不禁凜了凜眸色,這人……他確實動不得。
蘇月一看著他們兩個人的爭執(zhí),一時疑惑。他們似乎認識,而且她一點都不知道。
“你們兩個認識?”蘇月一不禁問,還擺擺手讓南宮若熏放下手。
南宮若熏冷哼一聲,把墨辰悠推開。
墨辰悠理了理衣服,也沒說什么,更沒有露出什么表情。就好像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
“認識,你的小情人威風著呢。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不知道得罪了他多少次。”南宮若熏攤開手無奈,高手之間的對決不需要解釋,互賣互夸也是一種交流。
“得罪倒沒有,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而二少爺年僅輕輕,就十分出眾,我很佩服。”墨辰悠暖笑著也夸起來。
“呵,扮豬吃虎既然被發(fā)現(xiàn)了,就不要說那么多好聽的話去掩飾。讓人聽著不舒服。”
“我確實是一個大學(xué)老師,而二少爺?shù)牡匚徊恢辣任腋叨嗌俦?,這些有目共睹不是么。”
“還裝?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清楚,”南宮若熏有些不耐煩,他去問蘇月一,“你呢?知道你小情人什么身份嗎?”
蘇月一:“……”
她感覺自己被這兩個人給騙了。他倆絕對認識,絕對有貓膩。還什么身份,能干掉一棟樓恐怖分子的人能有什么身份。
“夠了??!你倆都出去,我困了。”蘇月一果斷起身趕人。
這倆貨認識就認識,還打啞迷互夸,也不知道說的什么玩意,讓蘇月一覺得頭疼。
“親愛的,要不要我陪睡?”南宮若熏站起身來就打算干點什么。
“你有毒?!碧K月一罵罵咧咧走進了小房間關(guān)門睡覺。
門一關(guān),世界都清凈了。但蘇月一卻靠著門冷了臉色。
都在演戲不是么!這個世道,誰又是一身清白,沒有人可以逃得過權(quán)貴的誘惑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