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風雨欲來
“哎呀呀,聽說葉將軍已經(jīng)回來了,還受了點傷,陛下甚是掛心,特別吩咐了張?zhí)t(yī)過來瞧瞧?!?p> 云錦書前腳進門,剛把葉楚楚放到床上,袁公公后腳就跟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一個手提藥箱的老者。
見狀,云錦書斂了眉目,不著痕跡地捏了捏葉楚楚的手,一股暖流涌入,沖破她身上封鎖的穴道。
“有勞公公親自前來,太醫(yī)請。”云錦書拱手一禮,退后一些。
葉楚楚沒有睜眼,她不傻,剛才的一切就已經(jīng)說明了事情有變,袁公公來的這么快,也就是說皇帝一直在注意著她的行蹤,她不在的這段時間里一定出了什么別的事情。
太醫(yī)上前,先是搭了搭她的脈,然后小心翼翼地解開了她手上的布條。
布條已經(jīng)被鮮血浸透,解開之后,露出血肉模糊的右手,傷口很細,很可到骨,在掌心縱橫交錯,沒了布條的束縛,血液汩汩流出,觸目皆是驚心。
云錦書在一邊看著直皺眉頭,他知道這是那金線勒出來的傷痕,但是他想象不到是什么樣的危險,能讓她在應對的時候自損成這般模樣。
“哎呀呀,怎么傷成了這個樣子呀,太醫(yī)啊,葉將軍怎么樣了???”
袁公公看著也覺得疼,下意識地搓了搓手。
張?zhí)t(yī)不語,皺著眉頭清理傷口,止血,上藥,包扎,手上動作不停,眼睛不時地去看葉楚楚。
女子微垂著眼睫,秀眉緊皺,唇緊緊地抿著,已經(jīng)沒了血色,都說十指連心,痛徹心扉,但她卻一聲不吭,這般剛毅堪比男兒。
把一切處理妥當,張?zhí)t(yī)道:“葉將軍都是皮外傷,只是因為太過疲累,再加上失血過多才會這般虛弱,好好調(diào)養(yǎng)就好?!?p> 他頓了頓,復雜地看了一眼袁公公道:“下官這就去開藥?!?p> “哎呀呀,雜家和太醫(yī)一起去,若陛下問起來,也好有個交代不是?”袁公公緊跟了上去。
看他們出了門,云錦書急急上前,眉宇間的心疼再也藏不住了。
“很疼吧?我再找大夫來給你看看,張?zhí)t(yī)那個老匹夫,一看就沒說實話,我不放心?!?p> “不用了?!比~楚楚看著自己重新包扎過的手,眼底閃現(xiàn)過一絲隱憂:“他定會告訴袁公公,我傷及筋脈,這只手多半是廢了?!?p> “你說什么?”
云錦書蹭的一下跳了起來,又重重跌坐了回去。
“怎么會這么重?”
吼完了也難解心中怒氣,他他忍不住磨牙:“你答應過我不逞強,不會受傷的?!?p> “葉楚楚!你說過的話到底幾句能信?你為什么不第一時間放信號?”
“你知不知道我追過去之后看到的是什么?”
你知不知道,那么久沒見你回來我有多擔心?后來偷偷出去找你,看見你放的信號,一路追過去都是血,還有那么多狼,那時候我有多害怕?
直到在樹上發(fā)現(xiàn)了封常歡的血衣,知道受傷的人可能不是你,也只敢松半口氣,擔心你被封常歡拖累,擔心你也受傷,一路追到懸崖的時候,我想起了你在石障山哀泣悲涼的模樣,生怕你再次被逼上絕路縱身躍下,那時候心像是空了一樣!
“你…你簡直…簡直是…”
簡直是什么?他不知道,只覺得現(xiàn)在心肝脾肺腎都是疼的。氣她不顧自己,也氣自己怎么就信了她的鬼話!
葉楚楚愣愣地看著炸毛的云錦書,一時間竟然有些錯愕。
他是在關心自己?心疼自己?可是怎么會?
忽然被攬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聽到他在自己耳邊說:“你怎么就不知道保護好自己?”
一股暖流轟然炸開,電流一般傳到四肢百骸,葉楚楚才敢確定,原來是真的有人這般心疼自己的。
她訥訥道:“我…真的只是皮肉傷…”
云錦書瞪她:“你閉嘴!你還敢說!”
于是,葉楚楚閉嘴了,靜靜地躺在床上,云錦書悶悶地坐在床頭也不說話,跟個小孩子一樣,幼稚地瞪她,再瞪她。
直到沁兒端著準備好的膳食過來,云錦書才憤憤地端過來一口一口喂她吃了。
“我若是不救封常歡,他活不過今晚?!?p> 感覺養(yǎng)回了點力氣,葉楚楚緩緩開口:“我怕有人栽贓?!?p> “……”云錦書還是繃著臉。
葉楚楚道:“我也沒想受傷,就是發(fā)生了意外…”
云錦書的臉徹底黑了。
“好吧…我錯了…”葉楚楚委屈,為什么她傷痕累累臥病在床的,還要打起精神來哄這個幼稚鬼?
越想越委屈,眼中便起了一層霧氣,甕聲甕氣道:“我好疼…”
“……”
終是拿她沒辦法,云錦書緩和了臉色。
“這次就是個教訓,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胡來?!?p> 沁兒又端了藥過來,葉楚楚皺著眉頭喝了,昏昏沉沉的,兩個眼皮直打架。
“陛下口諭,宣葉將軍覲見?!?p> 門外傳來小太監(jiān)的傳喚,葉楚楚睜開眼睛,無力地揉了揉眉心。
云錦書皺眉:“我去幫你回了?!?p> “算了?!比~楚楚拉住他道:“該來的總是會來的?!?p> 一掀被子,身上還裹著被那黑衣人扯壞了的衣衫,葉楚楚臉色白了又青,喚來沁兒為她換了衣服,隨著小太監(jiān)到了前殿。
大殿里盛豐帝高坐上首,神色陰鷙,身側一位三十上下的明艷美婦低眉啜泣,眼淚撲簌簌落下,如雨打梨花,珠釵顫顫更添委屈。
下面有邢行,李侍郎,左太師,幾位皇子是她認識的,還有她不認識的,但一看就知道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見她進來,那眼神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葉楚楚低眉垂首,一步三搖,弱柳扶風般行至殿中,與其說她是跪下去的,不如說她是摔下去的。
“楚楚見過陛下。”
“葉楚楚!你就是葉楚楚!你敢動我兒…你該死!”
方才還輕柔啜泣的美婦瞬間成了河東母獅,一口銀牙咬得咯咯作響,像是護崽的母狼,揮著利爪便撲了上來。
原來她是封常歡的母親,傳聞中滿腹詩書氣自華,煙眉朧月皆風韻的陸昭儀。
陸昭儀瘋了一樣掐著她的脖子,葉楚楚喘不過氣來,臉色憋的通紅,一雙手無力地抓著她的手臂試圖阻止,剛包好的傷口再次出血,她艱難地喘息著,眼前一陣陣發(fā)黑,聲音破碎。
“娘…娘娘…我…沒…”
厥陰經(jīng)
云錦書咬牙切齒問:“葉楚楚!你怎么總是受傷?” 葉楚楚無辜:“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得罪親媽了吧?!? 親媽壞笑道:“沒錯,誰讓你倆么得粉絲維護呢?你們要是有點擊,有收藏有評論,我就發(fā)糖,發(fā)糖,發(fā)糖!哈哈哈” 封常歡弱弱地舉手:“親媽,我可是你這一邊的…為什么我也受傷…” 親媽摸摸老六頭:“乖,就因為我倆是一伙的,所以你得罪主角了…” 云錦書:“喜歡吃糖的寶寶們來評論區(qū)扔轉頭,砸死這個無良后媽,快別讓她欺負我媳婦兒了,怪心疼的。諸位大恩大德,錦書敏記于心,在此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