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了?”
老嚴對著空氣白了一眼,手肘抵著講臺,刻意放慢的起身動作叫所有三班的學子提心吊膽。
誰都想不到老嚴下一秒會說什么,做什么。
果不其然,老嚴啪嘰一下把試卷摔在講臺上,擱置在講臺上的粉筆也被這十足的力道震地落到了地上,粉筆末散到了空氣中。
縱使做了必要的心理準備,大部分人仍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成為今日的厄運兒,四中老師批改考卷的效率快似火箭,前一天的成績今天就出來了個大概。不用多說,在得知本次月考英語年級第一不是自個兒班級的時候,老嚴每日積攢的怒氣更是蹭蹭往上竄。
許夢熙不敢看她,視線定在一處,小聲道,“身體不舒服,去醫(yī)務室了。”
“喔,身體不舒服啊,”老嚴晃了晃一頭褐黃色的短發(fā),上下打量了她兩下,捏著尖細的嗓子旁若無人地講題,“眼睛都給我看到閱讀理解第二題,我會隨時抽人回答問題。”
意思很明確,許夢熙不敢有怨言,同學們悄悄投來憐憫的目光,只可惜他們自身難保。
所幸這節(jié)英語課已經(jīng)過去大半,她要是踩著鈴聲進教室更是自尋死路。
許夢熙雖算不上聰明,自認還是挺樂觀的,關(guān)注的點也總是和別人不一樣。因此苦中作樂的事也沒少做,這一點也不知像誰。
······
日復一日的流水線生活,四中的學生們像是上了發(fā)條的玩具,開開停停全然不由自己選擇。難得的休息日,寒意染上光禿禿的枝頭,麻雀抖了兩下翅膀飛走了,此時已是午時。
“熙熙,你出門了沒?”程小雨在電話那頭問。
許夢熙望了望蒙上一層水霧的窗戶,單手背上小巧的挎包,“······還沒。”
程小雨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fā),催促道:“那你快點噢?!?p> 湯佳在旁邊笑:“我們在肯德基等你?!?p> 這兩位可是“早到狂魔”,不像她是個遲到大王。許夢熙連忙應著,才掛電話就和許女士狐疑的視線對在了一起,許夢熙指了指電話解釋,“是同學?!?p> “哦。”許女士不以為意,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男同學女同學?”
許夢熙:“......”
真是每次和別人出去玩必定會經(jīng)歷的問題。
“當然是女孩子啊,”許夢熙義正言辭地回答,瞧見許女士欲言又止還想問些什么,連忙打個哈哈過去,“老媽,我先走了?!?p> 許女士別無他法,女兒和朋友出去玩她也管不著,只好說一句:“早點回來?!?p> 許夢熙應著,連忙趕到距離不遠的肯德基,推開貼滿裝飾的門,一串清脆的風鈴聲迎面而來,肯德基里彌漫著一股特殊的食物氣味。湯佳聽到動靜,杏眼彎彎地朝她揮手,“這里這里!”
許夢熙坐在她們對面,程小雨撩了下衛(wèi)衣袖子,遞過來一根薯條,“先吃飽,等會兒帶你去個地方?!?p> 這話聽著怎么那么奇怪呢,她突然有種不詳?shù)念A感。
湯佳但笑不語,顯然是和程小雨串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