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鐘左右的時候,一陣陰風吹過,山頂出現(xiàn)了一個人。
那人背影看起來很瘦弱,好似一陣風就能吹倒,一身黑衣在夜里很難引人注意。
那人來到山頂,剛剛站定,便發(fā)現(xiàn)了身邊的新墳,警惕之心驟起,立馬做出防御之姿。
他沒有說話,畢竟自己也知道,這世界上,沒有人會給鬼修面子,既然遇上,定是不死不休。
吳可眼見對方戒備起來,嘴角露出一絲邪惡的笑容。
許如清看著他,眼里露出怪異的表情。
她知道,吳可要做些什么了。
吳可蹲在那里,身形未動,神識已經(jīng)外放,那可是金丹期的神識。
神識外放的時候,許如清就知道,那人肯定無活了,因為這是吳可最重要的秘密之一。
那人站在那里,突然感受到了巨大的恐懼,本來戒備的身體一下就跪在了那里。
死亡的恐懼讓他一時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嘶吼出聲。
“前輩,前輩請聽我說!前輩念在我是第一次作惡的份上,請饒我一命,前輩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訴前輩!”
吳可心念一動。
“先把那三個嬰兒交出來!”吳可的聲音在黑衣人耳中響起。
黑衣人一聽,心中一喜,趕緊放出了三個嬰兒,嬰兒出現(xiàn)后,沒等發(fā)出哭聲,便光芒一閃,被許如清施法收了起來。
“我問你話,你如實回答,可饒你一命,否則,哼!”一聲冷哼,黑衣人差點沒趴在地上。
眼見對方給出活路,他頭點的跟撥浪鼓一樣。
“你是誰?來到這里做什么?……”
“我叫段世杰,”沒等吳可問完,黑衣人段世杰搶著說到,“來自鬼仙宗,我來這里是因為宗主之前留在這里的一縷神識被人破掉了,宗主派我過來調(diào)查此事?!?p> 吳可一聽,頓時想到了銅鏡上的蹊蹺,看來,這個什么鬼仙宗的宗主起碼有金丹期實力,神識能與小尼姑斗上那么長時間,實力弱了才怪。
“在我調(diào)查之下,發(fā)現(xiàn)不久之前,有個本來很窮的小子,一日之間突然暴富,不但辭職了,而且還在這縣城最富有的地段買了房子。于是,我順著這條線索一查,果然查出了端倪。神識消失一事,果然和那小子有關(guān)。向宗主稟報后,我抓了那小子的父母,等待他回來自投羅網(wǎng)?!?p> 吳可一聽果然是對方抓了自己父母,藏在山坳處的身體一閃,一下子出現(xiàn)在了段世杰身前。
“你看看,我是你要找的人嗎?”
憑空出現(xiàn)一個人,饒是段世杰有所準備,還是被嚇到了,他猛的抬頭一看,媽的,這不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嗎?
宗主不是說他剛剛筑基嗎?這他媽哪是筑基,這起碼金丹啊!
這一下,他腸子都悔青了,自己一個融合期,為了得到宗主用嬰兒修煉的這個功法,來到這龍山縣,沒想到,功法還沒修成,正主已經(jīng)殺過來了。
而且,明明情報說是筑基的境界,一下子跳躍了五個境界,直接金丹了!自己惹上的是什么人?
他其實不知道,吳可不過也只是比他高了一個境界而已,只是因為神識的緣故,讓不知道的人看起來,已是金丹期。
“說,我父母在哪?”吳可死死盯著對方。
“就在下面寺廟的一座偏殿,宗主神識是在這里消失的,我想您回來可能會來這里,于是就在這山頂?shù)戎?!?p> “帶我過去!”吳可神識再次壓向?qū)Ψ剑问澜茉谶@威亞之下幾乎要趴在地上。
“我這就帶您過去!”說著,他幾乎是屁滾尿流的滾下了龍山山頂。
龍山寺觀音殿旁邊有一座殿,是關(guān)公殿,殿里供奉著武圣關(guān)二爺。
到了這里,黑衣人推門而入,來到關(guān)公法身之后,一下拽出了兩個人。
跟在他身后的吳可一看,這不就是自己的父母嗎?
此時的父母親已經(jīng)因為體力不支,暈過去了。
看著躺在地上的父母,吳可怒從心起,揮手魚腸劍出,寒光一閃,插在了段世杰的咽喉之上。
段世杰眼睛瞪的滾圓,他不敢相信對方竟然就這樣把自己殺了,不是說過不殺嗎?難道這些正道修士不怕心魔嗎?
開玩笑,吳可自然也是害怕天劫中的心劫的,但是殺一個作惡多端的鬼修,算什么心魔?算是功德還差不多。
他飛身來到父母近前,發(fā)現(xiàn)二老只是緊張過度昏迷了過去,這才放下心來。
這時候,許如清也趕到了,她小心翼翼上前,扶起吳可母親,二人一人背一個,下山去了。
在許如清的細心照料下,吳可父母漸漸睜開了眼睛。
吳可見父母醒來,提著的心放了下來,看著許如清,眼里滿是感激。
許如清笑著搖了搖頭,起身退到了后面。
母親一睜開眼,就看到了身前的吳可,想要掙扎坐起,卻因為太虛弱而沒有力氣。
“媽!”吳可坐在母親身前,“對不起!”
“哎呀,都這么大了,哭鼻子的毛病還不改!”說著,她顫抖的想要抬起手,摸摸吳可的臉,但還沒沒能夠到。
吳可伸手抓住了母親的手,看看一旁已經(jīng)也睜開眼睛的父親,緊緊的將兩個人的手都抓在了自己手里。
“爸,讓你們受苦了!”
“哎呀,說這些干嘛?只是以后出去工作,一定要小心,千萬少得罪人,我和你媽不怕,但你自己在外,一定得注意安全。”
爸爸以為自己是因為工作得罪人了。
這種事也沒法解釋,索性就坡下驢,蒙混過去得了!
父母這一醒來,情緒也很是激動,說了幾句話,喝了點許如清熬的姜湯,便沉沉睡去了。
吳可兩個人站在陽臺上,看著遠處已經(jīng)消失大半的燈火,這么快,夜就深了!
“謝謝!”吳可轉(zhuǎn)頭,對著許如清說道。
“你用不著和我說謝謝的!”許如清輕笑。
吳可看著她的笑容,暖意在心間蕩漾。
“接下來打算怎么做?”許如清問道。
“殺到鬼仙宗!”吳可話語一出,空氣溫度驟降。
“我陪你!”
……
第二天,吳可幫助父母配了一些固本培元的藥,在里面悄悄低了兩滴自己的血。
他的血可是心動期修士的血,心動期修士,壽命有二百歲,他的血里,可都是精華。
這幾副湯藥里最為重要的就是他的血,但直接讓父母喝血,別說是父母,就是他自己也覺得惡心。
在家陪了父母幾天,這幾天許如清也來了幾次,吳可早在父母醒來的第二天就將許如清介紹給了二老。
兩位老人越看越喜歡,尤其是吳可媽媽,只要許如清過來,就要拉著人家說上半天話,搞的許如清后來都不敢到他家去了。
經(jīng)此一事,吳可也明白了,不用考慮金錢的事情確實讓父母衣食無憂了,但是,顯然,父母的處境更危險了。
他們是凡人,但自己所面對的可都是翻手就能滅了無數(shù)凡人的修士。
正道之人顧及天罰還有所收斂,邪魔外道可沒有那么多顧及。
因此,在這次離開的時候他又讓許如清幫忙布置了幾個陣法,畢竟,名門大派出身的許如清,怎么也比自己這半吊子強得多。
最后,他還是把西天飛錫留在了家里,一是西天飛錫有自己的意識,關(guān)鍵時刻能夠自行護主,二來,畢竟是佛門至寶,想必對邪魔外道的克制作用,比陣法都強。
做完這些,他又隨許如清見過了她的父母,兩人便啟程了。
……
“我們對這鬼仙宗沒有任何了解,怎么找?”路上,許如清問道。
“直接找,到了西安,我們先從人販子入手,那些販賣人口的,多半有這鬼仙宗的爪牙,消滅的多了,自然就能引出個大的!”吳可冷笑。
“那就多抓點人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