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妖
蕭羽怡帶著蕭必如逃著,身后不停的有追捕的人。羽怡以為服下了白堯帝姬的元珠,身體難受非常;而他姐姐卻承受著斷骨的疼痛。
蕭必如我想聽真話,爹是不是你殺的。
蕭必如閉眼不視,不聞不言,任身邊的人張牙舞爪。
你說話回答我。
夜越來越寒骨,望著天上的月明星稀,蕭羽怡的眼神竟然變了,在小院里上躥下跳,指甲一片片的張長如爪,口中的虎牙張長如獠,耳朵變尖且聽百里開外,匍匐近地面四足著地,發(fā)髻雪白包裹全身如毛,尾巴一甩一甩扇出風。
次日,小村落里傳出了有人被害的事情,羽怡從小院中驚醒,忽而腦子疼根本想不來昨夜里發(fā)生了什么;一股子難聞的腥味撲鼻而來。羽怡被嚇得驚慌失措,看著自己的雙手沾染著還未干透的血液;嚇得啊的叫了起來,然趕緊打水將其洗凈。
怎么會?怎么會的?
小院外的小村落一片唏噓哀嚎,一個婦人更是鬼哭狼嚎著,她家的男人被害了。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生計全靠著男人打工掙錢,支撐著這個家的頂梁柱啊。
人沒了,老天爺你可叫我們孤兒寡母的拖家?guī)Э诘脑趺椿畎。?p> 他大姐,別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你節(jié)哀。
村長,村長您可得為小婦人我做主啊,找到殺害我男人的兇手啊,不能讓他就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啊。
放心,放心。
你瞧,他大哥的身上明顯是被爪傷,脖子是被咬斷的。
死的真是恐怖,不是山里的財狼虎豹下山覓食給撞上了吧!
蕭羽怡靠近了聽,靠近了看,嚇得心肝亂顫;手不自覺的顫抖,心里有一個聲音。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回到小院,急忙步入屋內(nèi),收拾著;我們得走,趕緊離開這兒。
蕭必如睜開眼睛,任他搬挪,絲毫沒有哼出一聲。屋外突然一個婦人的叫喊聲打斷了蕭羽怡。
蕭姑娘,蕭姑娘!你在嗎?
大娘?什么事啊?
蕭姑娘村里出了一件怪事,現(xiàn)在人心惶惶不安,你們兩個姑娘家住在這個小院里沒問題吧?
多謝大娘關心,我們沒有問題。
這是三斗白面,你先將就著,明個兒我再給你送點肉。
不用了,我打算帶著我姐去找大哥。
可這山高路險的,你們兩個姑娘家不安全,你姐姐還是個病人,等明兒我找?guī)讉€人送你們。
不用了。
我給你姐姐固頂轎子吧。
大娘我沒這么多錢。
哎,你一個姑娘家辛辛苦苦的帶著生病的姐姐四處求醫(yī)已經(jīng)很難了,萬一個不好落下了殘疾也是可憐?。徊挥门c大娘見外,大娘看得出你是個好心的姑娘。
多謝大娘!大娘慢走。
送走人,蕭羽怡進了屋,那人卻怔怔的看著自己。
好心的姑娘?想不到以前囂張跋扈的天門二小姐竟然會變成婦孺口中的有善有義有情的姑娘。
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開口與我講話。
咱們姐妹同樣是他的血脈可惜境遇不同,命運截然。
爹……
是我殺的;為了給娘報仇,我恨透了他。
知道了。那你的一身傷呢?
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終有一日會露出自己的真面孔。
你說什么?你話里的人是誰?
我唯一不想傷害的人是你,怡兒,走,走得遠遠的,別再回天門。
姐……
呵呵……
蕭必如沒有告訴羽怡他是怎么傷的,被誰傷的。羽怡如今可不是能被忽悠的傻子,沈冰的愕然出現(xiàn),可不平常。爹當日的話應驗了,必須盡快的找到東方意和正清風撥亂反正,絕對不能讓天門落入那群心術不正的人手中。
東方意攜洪松拜見悟緣師傅,向師傅打聽著邪見曾經(jīng)的過往。在小村落中沒兩天接連著死傷了三人,且都是在晚上被襲擊,都是在三更以后,都是被咬傷爪傷;每每早上打從床上醒來的那一刻,雙手和口上都是血液。
哈???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
你怎么啦?羽怡,羽怡冷靜下來,冷靜,深呼吸,深呼吸。
必如……必如……你看看我怎么啦?
啊!
無法動彈的必如也著實驚詫不已,無數(shù)的問號打在心口之上。
去,洗洗。
蕭羽怡失魂的將自己泡進了浴桶里,拼了命的搓著身上肉,都快把自己洗得脫了一層皮;然凝視著屋梁的必如突然間心上咯噔一下,想到了什么。附近的鄰里十分照顧著這對姐妹倆,時常的給送來大米,蔬菜瓜果,和剛殺的新鮮雞肉,魚。羽怡看著,害怕的一聲叫躲得遠遠的。
喲,真是個小姑娘,害怕這雞啊。
有,有血。
剛殺的,毛都扒掉了,你想吃什么自己弄就好了,頓個雞湯,煲個雞粥。
我,我不會。
不會。
看你這樣子穿著,以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吧,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難怪了;沒事,大娘給燉上,好了再給你送過來。
謝謝。
姑娘,最近村里不太平,你晚上可千萬要鎖好門窗啊。
知道了。
夜晚三更,必如壓根沒睡覺的等著,果然屋里的羽怡有著奇怪的響動;一頭白色的銀狼從羽怡的房間破窗而走。
這天夜里不僅必如發(fā)現(xiàn)了羽怡的身份,就連其他人也發(fā)現(xiàn)了;村落加強了布防,屋外火光沖天,敲鑼打鼓,鞭炮齊鳴,映照著天空紅彤彤的。此刻他家的門也被人敲響了,幾個男人的聲音嚷道:蕭姑娘,蕭姑娘你們家沒事吧?
誰呀?
蕭姑娘,村里闖進來了野獸,你們可得多加小心。
知道了。
必如想挪動著身子,可卻無法動彈;心上默念著:羽怡,羽怡千萬不要有事。
白色的狼被發(fā)現(xiàn)被團團圍住,嚇得他呲牙咧嘴,被逼得沿著房頂跑逃進了山里,身上還有被火燒灼的痕跡。
原來就是這畜牲下山覓食禍害鄉(xiāng)里!
一定要殺了這害人的畜牲,為鄉(xiāng)里除害。
這一夜總算平安的度過了,也沒有聽見有傷亡;蕭羽怡卻在深山里的山坳里醒了過來。
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起身動彈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受傷了,應該是從上面滾了下來摔傷的,不知道有沒有傷到筋骨。羽怡好不容易才爬上了山,一步步的拄著木棍下了山;剛進村就與人熱情招呼著。寒暄了幾句。
蕭姑娘這么早去哪里了?
哦,我上山采藥草。
那你的藥草呢?
結果不小心摔進了山坳里受傷了,藥草也丟了;那我先回去了。
好。
晃眼間看見了蕭羽怡的頭發(fā)竟然有被燒焦過的跡象,雖然沒太在意,干自己的活計去了。
村里來了一男一女,帶著三三五五穿著一樣衣服配著間的人,他們第一時間拜見了村長,說明了來意。
村長,我們來自天門。
哦,你們好。
村長我們來此有一件特別棘手重要的事要請你幫忙。
什么事呀?
天門內(nèi)部發(fā)生的事不便相說,不過從天門卻逃出了一個癱瘓的女子,她身懷奇異的病毒,與她沾染的人都會被感染;我們一路追尋至此。
是啊,不知村長你們村上可有什么不同尋常的事情發(fā)生?
不同尋常?有,前幾天開始接連著就有人遇害。昨天晚上我們在村上發(fā)現(xiàn)了一頭白色的狼,不過他被我們驅(qū)趕回了山里。興許是餓壞了,我們還打算把一頭牲畜送給他。免得禍害他人。
白色的狼?
兩人相視一眼,深感不妙。
村長,恐怕那并非白狼而是被感染變成的白狼妖!
什么!
我們一路追捕,那個女子他喪心病狂殺害自己的父親,結果半途被自己的妹妹給救走了。
什么!這樣一對姐妹,他們就住在本村。
村長帶著人帶著他們氣勢洶洶的來到了蕭羽怡他們的住處,一窩蜂的闖進了小院。
蕭姑娘……
村長?你們這是做什么?
蕭姑娘村里來人尋你們二人!
尋我們?誰?
羽怡師妹好久不見!
沈冰!
羽怡師妹看著好好的我們就放心了,你千萬不要與你姐姐必如接觸,他身懷著一種病毒,可以將你感染。
你在說什么?
羽怡,快跟我們回家吧!回到天門一切都好了,你可是掌門唯一的掌上明珠,只有你才有繼承權利呀;掌門生前沒能找到一位合適的門徒繼承,現(xiàn)在我們只有靠你穩(wěn)定著天門上下的弟子心。
沈冰,少在那里滿口胡言!
羽怡師妹你可知道必如師姐淪為妖魔殺害掌門人,我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擒獲,在眾位長老的合議下對她進行了審判懲罰。
你們做了什么?
碎魂丁,降魔杵;九百多顆碎魂丁打在了每一個骨節(jié)上,痛不欲生。一杵降魔棒打在了腰椎上,咔嚓一聲斷了。
沈冰你們怎么可以濫用私刑,你們怎么可以對我姐這么狠!
羽怡師妹你要知道,這是眾位長老師伯共同合議的結果。
沈冰的話激怒著蕭羽怡,他的眼神在變,全身都在蛻變;一聲嘶吼打斷了蕭羽怡,屋內(nèi)蕭必如拼命的從床榻上側翻滾落,摔得那叫一個疼。
姐!
沈冰輕哼一聲,差一點就逼得他顯出原形;羽怡抱著姐必如,那叫一個心急如焚。附耳輕言與羽怡,掙脫開他的手。羽怡看著,不忍著。
走!蕭必如張開口輕的連聲音都聽不見,可羽怡看得真切聽得清楚,淌著淚。
沈冰感覺不妙跟進了屋子發(fā)現(xiàn),屋里最里面的窗戶被打開,床榻下冰冷的地上躺著一個痛得喊不出來的女子;沈冰那叫一個氣,一把捏住必如的肩膀肘冰冷的殺氣目視著他。
來人,將大小姐帶回天門。
兩個弟子整著擔架將人抬走,穿過擁擠人群。
等等你要帶他去哪里呀?
大娘,他是我們天門的叛徒。
沈冰說著眼神流轉著看向擔架上的人,那人回以冰冷凜冽殺氣的眼神,一言不發(fā)。沈冰嘴角微微上揚,眼里數(shù)之不盡的得意。
這個人乃是天門掌門之長女,可他卻不思進取好高騖遠,竟然與一妖狼共修,成了渾身是妖血的半妖,妖血充斥迷失神智,喪心病狂的殺害了掌門;我們一門弟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將其擒獲。誰知他不甘心制壓驅(qū)其妖性,攻擊眾弟子,不得已將其挫傷,她就逃下了山尋求自己的妹妹保駕護航。這一面乃是照妖鏡,他有沒有將自己的妹妹也變成狼妖一照便知,可惜他逃了;做賊心虛。
這話不是說給在場的存之婦孺所聽,而是講給躲起來還沒逃走的人聽。
我們走吧,你們放心我們會進自己最大的努力挽回他的人性,早日脫離苦海。
沈冰帶著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盡管身后的人議論紛紛;羽怡看著,心急如焚。
我好像真的有變化,剛剛我好像真的控制不住。
羽怡悄然的跟隨著,想找機會救人;趁著他們放松戒備,潛入。房間里空空如也,唯有一盞銅鏡惹人扎眼。
羽怡剛要離去,便被銅鏡下的光籠罩,抬眼看去,里面是一只白狼,嚇得羽怡后退,卻找不到離開的路。
看見了嗎?白狼妖。
胡說!你胡說。
呵呵,羽怡師妹細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沒人胡說,我說的全部都是事實。
胡說,你胡說。
看看,白色的毛,獠,爪一樣都不少,還有攻擊性。這都是蕭必如送給你的禮物,是他把你變成了一只兇狠殘忍沒了人性,沒有意識的妖。
閉嘴!
雖然我說話是讓你不舒服,感覺奇怪,高傲,冷淡,可你否認不了我與你說的一切都是事實。羽怡師妹你難道不想做回人嗎?與我們一起回到天門,驅(qū)除身上的妖血。
也許蕭羽怡心動了,沒有再反抗;微微頷首應下了。
你好好的休息,一早就出發(fā)。
銅鏡未撤,那道光一直存在。
為什么要留他一命?
他是掌門人最疼愛的人,只要他一句話,爹就可以穩(wěn)坐掌門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