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婀姿才結(jié)束了今年的最后一場演出,剛好舞蹈隊給他們放了段小長假,就直接回了國。
可這個時候有是國內(nèi)正上學的時候。不管是一起玩大的發(fā)小兄弟姐妹還是同學朋友,沒一個不在學校。
束羿這個掉進學習里的悶葫蘆和學校公司兩頭跑的大忙人森葦顯然是不能長期收留她。
偏偏這段時間周沛又在S市,老爸束譽柯又出了國。
她干嘛還要獨自一人回到京城待在空空蕩蕩的大房子里。
還有一個選擇,就是去森家,陪森老爺子逗烏龜、跟森家私廚阿孃學做飯。束婀姿光是想想都忍不住嘆氣,她這個性格要是坐得住小時候也不用腿受傷還要去舞蹈課。
就在她陪森葦去上了一天課,具體的說是打了一天瞌睡后。遠在京城的袁立然終于舍下了他的后宮佳麗三千,想起了他還有個閑得發(fā)慌的妹妹,想起要救她于水火中。給她打了個電話:“妹妹啊,聽說回國了,想哥了沒?!?p> “不怎么想?!?p> 束婀姿忙著和森葦研究偶像劇,并不是很想搭理她這個花孔雀哥哥。
“別呀。小姿。哥哥還有個事兒想讓你來幫幫忙呢?!?p> 束婀姿浮夸的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大袁兒哥。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們倆是不可能的。我不想為了你,被我爸打斷我的營生工具?!?p> 森葦對束婀姿的當機立斷,表示贊揚地點了點頭。
“嘛呢,沖誰潑臟水呢。當初可是你先招惹的哥哥我。”
森葦悠哉悠哉地替束婀姿回了他:
“不怪人家小,只怪狐貍牙沒長好。那是人家少不經(jīng)事,沒見過人渣。”
“葦哥兒,我這么些年也沒吃過你們這下窩邊草吧。不帶你們這么欺負人的。”袁立然聲音還真聽出些委屈的鼻音,要不是他們認識他多年還真就信了,指不定還得給他賠禮道歉認不是呢。
森葦繼續(xù)懟對方:
“嚯,這就是你禍害其他女性同胞的理由嗎?”
雖然誰都知道袁立然一直堅持著兔子不吃窩邊草,但他們這一眾人都提防著最孱弱最嬌嫩的這根小草別落入他的口中。
畢竟袁立然的美貌是方圓幾里的小姑娘小男孩沒一個不感嘆的,束婀姿也中了他的招,小時候也總鬧著長大后要嫁給袁立然。
孩子小的時候還覺得好玩、可愛??稍⑷辉介L越好看,性子也越大越不著調(diào),甚至在外邊兒恃美行兇,小學是就有小姑娘為了他打架破相,他卻吊兒郎當?shù)牟灰詾槿?。見了他這天生的破德行,誰不都不再提這事兒了。
可怕只怕,束婀姿一經(jīng)他的引誘誤入歧途。
袁狐貍精的原本強調(diào)又回來了,吊兒郎當?shù)牟灰詾橐猓骸澳嵌际悄闱槲以傅氖?。怎么說得上禍害呢?!?p> “嘁,臉皮不薄啊?!?p> 森葦耳尖的聽到了陳婉諷刺袁立然的聲音。
“婉妞兒,你躲哪兒呢?!?p> 陳婉:“一直都在這兒,最近他公司事兒多,生意不錯,我在這兒把我過年經(jīng)費掙到手?!?p> “早點回去啊?!?p> 雖然他們一早就知道袁立然創(chuàng)業(yè),陳婉在他公司幫忙,但現(xiàn)在月黑風高夜,他倆還在一塊兒,還是多問了一句。
陳婉爽朗一聲笑:“成?!?p> “你們有點兒傷人了啊!也忒不信任自己的好朋友了吧?!痹⑷粎s憤憤不平抱怨。
陳婉在電話那頭低聲地笑,繼續(xù)不留情面:“得了袁兒少。這都您自個兒積累出的人品。怨不得別人?!?p> 三個姑娘插科打諢地吐槽完袁立然,陳婉清了清嗓,突然正式起來:“小姿,哥哥姐姐這邊有個活兒,需要個舞蹈演員當模特兒,這不知道你回來了嗎,姐姐想請你過來幫個忙,順便回京城玩玩兒?”
束婀姿本來閑著也是閑著,就答應了:“好呀,什么時候回京城你們定吧。我都行?!?p> 袁立然說了句:“成,給你訂后天上午的機票你看行嗎?”
陳婉和袁立然對束婀姿道完謝,又鬧了好一會兒,才掛了電話。
森葦一看時間都凌晨了2點,有些困,對一旁敷面膜的束婀姿說:“給你哥發(fā)消息,讓他明天回來吃頓飯。就說你要走了?!?p> 束婀姿“哦”了一聲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卻也沒問為什么。
又過了十幾分鐘,森葦沒調(diào)時間差得小姑娘那么能熬,已經(jīng)睡了下去。
迷糊之間聽到束婀姿在說:
“葦葦,你睡了嗎?!?p> 她沒動,答:“沒呢。”
“我哥說知道了。”
“好。讓他早點睡?!?p> 雖然束羿平時話也不多,束婀姿還是發(fā)覺到了哪里不對勁??赡?,覺得束羿和森葦之間有些難以察覺的微妙。
還是沒忍住好奇,朝森葦身邊拱了拱,問:“你倆是不是吵架啦?”
“嗯?!?p> 束婀姿抱住森葦?shù)募绨颍~頭抵在她后背輕聲說:“沒關(guān)系得。我哥那么喜歡你。離不開你。”
良久,森葦輕聲細語道:“我知道?!?p> 心里卻不知是怎樣的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翌日清時,森葦做好早餐,吃了自己那一份,去臥室調(diào)好九點一刻的鬧鐘放在束婀姿的耳邊提醒她起來吃早餐,準備出門買菜。
森葦看著自己做的這一切,嘆了口氣。
真有些像個人妻。
她手放在臥室門把手那一瞬,意識到門外好像有人在摸摸索索的聲音。
關(guān)門,換鞋,洗手,拿早點,吃早點。
是束羿回來了。
她擰開門,出去。
他背對著她,正在咬手中的三明治,聽到聲音,下意識的回頭看她,腮幫子鼓鼓的,像只倉鼠。
森葦覺得好可愛,嘴角不自覺上揚。
“這才八點,這么早就回來了,又是通宵?”
說著,她便坐到他面前。
他居然沒有別扭,她也沒有。一切仿佛照舊,他們似乎一起約好了把那天的事情都忘記了。
他細嚼慢咽,吞掉最后一口說道。
“沒有。被餓醒了?!?p> 難怪不鬧別扭。
雖然眉目都是淡淡的,但不比前段時間不理不睬。
果然,饑餓的人在食物面前沒有脾氣的。
一顆熾熱滾燙充滿愛意的心還沒有一身廚藝有用。
森葦自嘲地撇了撇嘴角,短促地笑了一下,快速地斂去了笑意。
她起身去給他盛羹湯,邊走邊說:“熬的銀耳蓮子羹,熬夜后的最佳早餐之一喲?!?p> 他接過,說謝謝。
他安靜吃著,柔和的五官溫潤如玉,長長的睫毛有些低順,眼下是淡青的陰影。
她坐在他的對面,有一茬沒一茬地搭話:
“我吃著算微甜的。你呢?甜嘛?”
束羿將一勺淡琥珀色羹湯喂在嘴里,蓮子、枸杞、銀耳、紅棗,都被熬制得十分軟糯,一抿即爛。粘稠的膠質(zhì)包裹著一顆一顆的蓮子,處理得很好的蓮子已然沒有澀苦味,在口腔中泛著細碎的甘甜。
“甜?!?p> 他依舊是淡淡地回她話。
他喝完了最后一口羹,似不滿足的舔了舔嘴唇,粉嫩的舌尖掠過亮晶晶的唇角,上齒輕微的刮了一下下嘴唇,喉結(jié)因為吞咽而滾動。
森葦看得眼神發(fā)熱,心頭滾燙。不自覺也吞了口口水。
他每一個細微的小動作都通通落入了她的眼里。忽覺得,心臟跳得亂無章法。這時候的他看著清凌凌的,可在她眼里卻是似妖孽一般一舉一動都裹著層層濃郁挑釁的魅惑,引誘著她、刺激著她、灼燒著她的每一根神經(jīng),每一寸血肉,每一處皮膚。
之前總是在一起還不覺得,久了沒這樣相處,森葦竟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像個猥瑣的癡漢。她恨不得將他生吞下去,這樣他便完全屬于自己,而不是還遠遠的坐在他的對面,卻不能靠近。
他拿著白瓷碗,站起身走向洗碗池,她轉(zhuǎn)過身看著他的背影,問:
“不吃了嗎?”
“飽了?!?p> “你困嗎?”
束羿洗完了碗,手掌濕潤潤的。
他有點無奈,卻沒有不耐煩,聲音是溫和的:“我真沒通宵。”
森葦抿著嘴點了點頭,似乎為他沒有通宵熬夜感到欣慰,沖他笑得溫柔:
“那陪我去買菜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