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好人鄧方圓
“你是顧寧?”
一道聲音在面前響起,顧寧疑惑的抬起頭,是誰?看他落魄,來奚落幾句?
定睛一看,不認識。
那是個年輕男人,穿一身褐色長袍,腰間佩劍,掛著玉飾,臉上帶有溫文儒雅的微笑。
“你是?”顧寧問。
男人旁邊還有一名帶刀護衛(wèi),神色趾高氣揚,道:“連我們家鄧少都不認識?”
顧寧恍然,原來是鄧家,他們顧家在丹藥生意上最大的競爭對手。換句話說,顧家現(xiàn)在的凄慘光景,七成原因在鄧家上。
“你們來干什么?嘲諷?”顧寧淡淡說道:“那可以免了,我一個住貧民窟的平民不值鄧公子大費口舌?!?p> “呵呵,我此番前來,可不是為了譏諷顧公子?!编嚿偈殖忠话牙L有朝陽日出的折扇,笑道:“曾聽聞顧公子是顧家第一天才,就這么折損了,有些可惜。不知顧公子有何難處,可以說給鄧某聽聽。說不定,鄧某能祝您一臂之力。”
顧寧頗感意外,多看了鄧少兩眼。此人氣質令人如沐春風,臉上始終掛著和善的微笑,感覺不到絲毫惡意。
單純的想幫自己?但為什么?
顧寧百思不得其解,鄧家是顧家的老對頭,于公于私,他和鄧少都站在對立面。
這時,鄧少說道:“顧公子,你恨你父親嗎?恨顧家大長老嗎?他們把你逐出家族,不聞不顧,你離開顧家那天鄧某也在,遍體鱗傷下,想必度過了一個艱難的冬天吧?!?p> “但你父親和大長老他們,在干什么?溫暖的火爐,茶水,美味佳肴,始終沒人記起過你。呵呵…恕鄧某直言,這樣的家族不要也罷?!?p> 鄧少目光炯炯的伸出手:“不妨入我鄧家,為我所用?!?p> 顧寧怔住,原來鄧少打的這個算盤。但父親有他的苦衷,加入鄧家意味著和父親作對,顧寧搖頭:“謝鄧少好意?!?p> 說罷轉身離開。這鄧少臉上笑瞇瞇的,總給他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比面對大長老顧重更甚。
鄧少皺眉,再次出聲:“既然顧公子不愿入我鄧家,鄧某也不好強人所難。這樣,顧公子你遇到什么麻煩?鄧某愿幫你一次結個善緣?!?p> 這話一出,旁邊的護衛(wèi)目瞪口呆,滿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鄧少。
“你愿意幫我?”顧寧停住腳步。
“不錯?!编嚿贀u著折扇,面帶溫和笑容:“顧公子,家族仇恨是老一輩的事,我們是年輕人,與我們無關。鄧某喜歡結交一些有志氣的年輕俊杰,鄧某看來,顧公子就是這類人?!?p> “承蒙鄧少夸獎?!鳖檶幑傲斯笆?,眼神認真:“希望鄧少幫我查一個人?!?p> “誰?”
“蝶兒。一個十六歲的姑娘,身材較矮,失蹤時穿白色帶小花的褂子。”顧寧只有把希望賭在鄧少身上了,憑他自己,實在查不到蝶兒的下落。
鄧少點頭,對侍衛(wèi)耳語了幾句,侍衛(wèi)匆匆離開,約莫十分鐘后回來了。
顧寧有些緊張。
“顧公子,不負所望,查到了?!编嚿傥⑽⒁恍?,“名叫蝶兒的姑娘,被苗氏金行的苗風買走。有人親眼看到她進了苗家大宅?!?p> “花了二兩百銀子?”顧寧問。
鄧少說道:“不錯,賣身價是二百兩。”
聽到這,顧寧心里一痛,總共二百兩銀子,那丫頭竟是丁點沒留。買走蝶兒的是苗氏金行,顧寧聽說過這個地方,行主是一名二始境巔峰武者,其子苗風喜好女色,常欺壓平民,拉幫結伙與人斗毆,曾被官府抓進去一次,又被其父贖回,是典型的紈绔子弟。
得知蝶兒被苗風買走,顧寧心急如焚,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只怕再拖下去蝶兒慘遭毒手。
“鄧少,可否借我二百兩銀子?!鳖檶幰е?,深鞠一躬:“日后必有所報?!?p> 帶刀護衛(wèi)冷笑:“姓顧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你早就不是顧府少爺了,二百兩銀子你還得起?”
“閉嘴?!编嚿俸鋈怀閯诱凵?,在護衛(wèi)嘴上拍了一下。
護衛(wèi)臉色煞白,嚇得不敢多言一句。
鄧少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這里是三百兩?!?p> 三百兩?
顧寧有種活在夢里的感覺,這鄧少怎么如此好說話?狀況緊急,容不得拒絕,顧寧再鞠一躬,雙手接下三百兩銀票。
“謝鄧少了?!鳖檶幷f。
“呵呵,一點錢財怎配得上我等朋友情誼?”鄧少合起折扇笑道:“顧公子若是想救那姑娘,得加快腳步了?!?p> 顧寧點頭,從坊市離開,前往苗氏金行大宅。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鄧少嘴角笑意越來越濃。
“少爺,我們?yōu)槭裁匆獛退俊弊o衛(wèi)摸不著頭腦。
鄧少搖了搖頭,“此顧寧,非彼顧寧,有被我結交的價值?!?p> 說話間,一條碩大蜈蚣從鄧少袖子里鉆出,在胳膊上爬來爬去,甚是滲人。
“鄧少,你身上有蠱蟲!”護衛(wèi)連忙說。
“呵呵…無妨,寵物怎敢傷它的主人?”鄧少輕輕撫摸蜈蚣,眼睛微瞇:“今天有好戲看了?!?p> “啊,什么好戲?不就是顧寧那小子被苗風打死嗎。”護衛(wèi)不解的說:“我看了,顧寧身上一點源力沒有,是個廢人。而苗風再不濟也是二始境的兒子,身邊少少不了侍從,難不成顧寧還能在苗家翻了天?”
鄧少輕輕搖頭,玩味的笑了笑:“有些人死不死,只看另外那人敢不敢殺。”
“就如我鄧方圓,我若想成為家主,大哥早就死無葬身之地!大哥還沒死,只是因為我沒殺?!?p> 鄧方圓搖著折扇,“若顧寧此番前去就這么死了,反倒沒有被我結交的價值?!?p> 護衛(wèi)聽得滿臉懵圈。
…
苗家大宅之中。
苗風憤怒的坐在椅子上,他長得身材瘦弱,尖嘴猴腮,臉色由于過度縱欲飲酒,呈現(xiàn)病態(tài)蒼白。
此刻,苗風怒吼道:“賤人,給我照著上邊的字念!”
蝶兒瑟瑟發(fā)抖,被人押在大堂中。面前是一張紙,上邊密密麻麻寫滿了顧寧莫須有的‘罪行’,什么偷盜、搶劫、強暴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