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大唐就回到了樂豪莊園。停好車之后就快速朝趙屹前在的房間趕去。
他熟門熟路的,很快就到了房間門口。但沒有馬上進(jìn)去,而是深深吸了口氣,給自己鼓了鼓氣,才視死如歸的走進(jìn)去。
“老大,我來了?!?p> 趙屹前沒有理他,正在打電話。
“沒關(guān)系的,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jié)果,不過讓自己死心罷了?!?p> “生死有命,終是要順應(yīng)自然規(guī)律的,做了該做的,剩下的就只能靠奶奶自己了?!?p> 大唐很識趣的沒有再說話,默默的走到了一邊。
聽著像是在和徐載馳打電話,大唐揪著的心放松了一點。
有徐少先跟老大聊聊天,老大可能就不記得剛才的事情了。雖然不知道自己剛才做錯了啥,但知道趙屹前生氣了。
“對了,我今天又有那種感覺了,是和今天跟我講解的那個小姑娘在一起的時候?!?p> “不知道為什么,那種感覺一下子就涌上來了?!?p> “嗯,我會再試試看的?!?p> 大唐聽著聽著,剛放下去的心又揪起來了,怎么又提到這了。
完了。
趙屹前還在和徐載馳滔滔不絕的說著,完全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大唐也越來越緊張。
上來就是一刀還比較痛快,這么慢慢的看著那一把到緩緩的落下,完全就是一種煎熬。
終于,趙屹前掛了電話,把目光投向了大唐,“過來。”趙屹前冷漠的說道,雖然聲音不大,卻像裹挾著電閃雷鳴。
大唐慢騰騰的挪動著過去,臉上全是諂媚額笑容。就像是一條成精的毛毛蟲。
“快點!”
聽到老大的催命聲,大唐梗著脖子加快了速度。毛毛蟲轉(zhuǎn)變成爬爬蟲。
“嘻嘻嘻,老大,咱回去吧?!贝筇菩睦锘叛?,先下手為強,轉(zhuǎn)移話題。
“走吧?!壁w屹前面無表情的說道。
噓~大唐松了口氣,心里升起了小太陽。屁顛屁顛的跟在趙屹前后面,步伐中帶著輕盈。
“老大,你看這菊花開了,紫色這個還挺好看的,你說他們是什么品種呀?!?p> “老大,徐少的個人展什么時候開,到時候能不能給我也弄幾張門票呀,我朋友挺想去的?!?p> “朋友?”趙屹前停住腳步,回頭靜靜的看著大唐,一雙眼眸清亮漆黑。
“女朋友,女朋友?!贝筇苹琶Ω牧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
“你女朋友會想打你的吧。”趙屹前淡淡的笑了笑,便接著往前走了。
大唐加快了速度,緊跟自家老大。趙屹前也不過是用正常的速度走著,但是腿長呀,哪怕是散步一樣慢悠悠的走,對于一般人來說也算是快速了。
特別是像大唐這樣微胖又不高的,就更不友好了。
大唐走了這么一路已經(jīng)不慌了,覺得老大已經(jīng)放過了自己,越發(fā)的話癆,巴拉巴拉說個不停。
“老大,你看這個楓**好看的,要不咋們撿幾片回去,等以后送簽名的時候,就寫在楓葉上,又文藝又特別?!贝筇茷樽约旱钠嫠济钕攵湴敛灰?,我可真是個小機(jī)靈鬼。
“哦,剛才忘了,你這個月的獎金取消?!?p> 言多必失啊言多必失,看吧,又自己把自己坑了。
大唐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還是只打一邊那種。嘴是用來說話的嗎?這是用來吃東西的!
“老大,那個,你看,能不能手下留情。我上有老,下有小?!贝筇苿偛胚€笑嘻嘻的臉,馬上皺成了一團(tuán),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上面有老的,下面有小的?”趙屹前特意加重了“下面有小的”這幾個字。
“沒有沒有,口誤口誤,這不剛談上嗎?談戀愛得花好多錢呀,老板,老大,獎金能不能別扣了,我這下半輩子的幸??删椭竿懔?。”
“那就是沒有下面嘍?!壁w屹前一臉,“放心,我懂”的樣子。
這時候,大唐哪里還聽不懂趙屹前的話呀,無助的小手手狠狠拍在前額上,心想又被老大套路了。
“有的有的,是沒有小孩子?!?p> “那獎金照扣?!壁w屹前對于他的請求無動于衷。這小子得給他點教訓(xùn)了,越來越不靠譜。
大唐剛來的時候便不靠譜,但趙屹前看他人不壞,又肯努力,就一直把他留在身邊。并且他家的家庭情況也不好,即便犯點錯,趙屹前也不扣他的工資,也就是嘴上嚇嚇。
但大唐感覺這次不一樣,預(yù)感老大要來真的了。
“長長記性。別一天到晚給我找麻煩?!?p> 大唐心里冤呀,哪有一天到晚,不就是今天表現(xiàn)不太好嘛,再說了誰知道老大今天是哪根筋沒搭對,奇奇怪怪的。
“我今天很尷尬,你就陪我吧。我丟面子,你丟錢,不虧!”
“快點,到萬象街去吃點好吃的。”趙屹前肚子咕咕直叫,對著大唐催促道。
大唐無奈的抿了抿嘴。反正獎金也被扣了,死也要死個瞑目,破罐子破摔了,“老大,你啥時候有的習(xí)慣,只用常用的筆簽字?以前沒聽你說過呀?!?p> “剛有的!”趙屹前開心的笑了,特別燦爛。仿佛把中午熾熱的太陽也放進(jìn)了酒窩里一樣。
大唐不問還好,一問就更郁悶了。
剛有的習(xí)慣扣我獎金干啥,我冤枉呀。他覺得現(xiàn)在應(yīng)該下大雪,以證明他的清白。
他根本不知道趙屹前有給他使過眼色,還覺得自己是鍋從天降,又黑又硬。
沒多大會兒,兩人就到了莊園出口處,大唐還是一樣的去開車。
趙屹前就在這兒等著,稀稀拉拉有人路過,沒有什么人過來找他簽名啥的。并不是他知名度不夠,只是能來樂豪莊園的都能做明星大金主的人,明星對他們來說也沒啥稀奇的。
很快,大唐就把車開過來了。喊了聲老大之后,便急匆匆的下來給趙屹前開門。
一路上還是大唐一個人在單機(jī)輸出,像個瘋狂的小喇叭,一直響個不停。
趙屹前感覺脖子有點癢癢的,順著癢的地方摸過去,拉出了一根長長的頭發(fā),烏黑閃亮,像是不小心從絲綢上勾掉的絲線。
“怎么回事?”趙屹前拿著頭發(fā)問大唐,在他細(xì)白的手指間,那個黑色的長頭發(fā)更加扎眼。
大唐猛踩了一腳剎車,趙屹前的身子忍不住向前沖了一截,還好有安全帶。
趙屹前狠狠瞪了他一眼,“開車也不會了?”
看見那頭發(fā)飄落在腿上,趙屹前的顏色更加難看了。
大唐慌忙想把那根頭發(fā)撿起來,就在他的大爪子快要落在趙屹前的腿上時,趙屹前伸出手果斷的制止了他,“我自己來!”
“不是,老大你聽我解釋,這個是你讓我送胡小姐回去的時候她落下的。她嗖的一下就坐上來了,想到你們今天……的……事,我覺得為了顯示你的紳士風(fēng)度,就沒叫她換座位?!?p> “算了。”趙屹前說著,拿著手里的頭發(fā)仔細(xì)看起來,像得了什么寶貝似的,不知不覺揚起了嘴角。
一旁的大唐看得縮了縮肩膀,今天老大太奇怪了,中邪了吧。
“一會兒我就去洗車,一定洗的一塵不染的回來。”大唐信誓旦旦的保證,希望以此來討得趙屹前的歡心。更何況今天的老大奇奇怪怪的,詭異的很,笑得真瘆人。
大唐簡直就是做賊心虛的典范。
趙屹前把手里的頭發(fā)從窗外扔了出去,“不用了?!?p> 大唐還以為趙屹前要把那根頭發(fā)拿回去收藏呢,沒想到就這么丟了。
老大不正常,太不正常,這車還是洗洗的好。
大唐小聲的自言自語道:“竟然沒留著?!?p> “你說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p> “記得去交罰款?!?p> “啊,啥?”
“這里不讓停車。”趙屹前悠然的敲著車窗。
“啊,高大帥氣英姿颯爽的老板能不能報銷一下呀?”
“不能。”
“好好開車,再亂停車,這個月的休假也免了吧?!?p> “唉!”大唐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今天真的是水逆在敲門——水逆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