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沐罹點點頭,見男子進了拐角處的房間。他不敢貿(mào)然上前,只能先下了樓。
從衛(wèi)生間出來,許沐罹被一位年輕的美女攔住了去路,他抬眸,認出對方是楊車金的小女兒楊文桃。
“許沐罹是吧,我姐姐邀請你上去坐坐。”楊文桃抱著胳膊,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姐姐?”許沐罹挑挑眉,“哪個姐姐?”
“楊文李?!睏钗奶艺f完轉(zhuǎn)身就走,走了兩步又回頭示意他跟上。
楊文李,楊車金大女兒,西林集團執(zhí)行董事。
許沐罹不知道楊文李找他干嘛,只能跟上,他想著正好可以借機看一下二樓情況。于是跟著楊文桃到了二樓,沒想到去的正是剛剛那個黑衣男子進去的房間。
楊文桃沒敲門,直接開門帶他走了進去。房間內(nèi),楊文李正坐在椅子上,旁邊還站著那位黑衣男子。二人聽見開門聲,停止了對話,一起看向許沐罹和楊文桃。
“姐姐,人給你帶過來了?!睏钗奶疑斐鍪?,“我要的東西呢?”
楊文李對黑衣男子使了個眼色,黑衣男子從兜里掏出一把車鑰匙,雙手遞給楊文桃。
許沐罹沒認錯的話,是勞斯萊斯限量版跑車的鑰匙。
“謝謝姐姐?!睏钗奶夷弥€匙,給了許沐罹一個飛吻,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許沐罹一頭霧水,看著楊文李和那名黑衣男子。
“邢鎮(zhèn),給許先生搬個椅子坐?!?p> “是?!毙湘?zhèn)將角落的椅子搬到許沐罹身后,對他做了個請的姿勢。
許沐罹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的兩人,問道,“不知楊小姐找我所為何事?”
楊文李雙手交叉,降下了身后的投影儀,“許先生英俊瀟灑有才華,身為當紅明星,都說您清高自持,極少參加名流晚宴,沒想到今日為了來到楊家,愿意委屈自己向汪露低聲下氣。”
“您說笑了?!痹S沐罹看見投影儀上,播放了他那天拿著鮮花和禮物去找汪露的監(jiān)控畫面,“今晚這種私人晚宴,我這種身份,能來就是榮幸。”
“我很好奇許先生來楊家的目的。”楊文李笑道,“我查了您名下,并沒有什么商界生意上的往來,娛樂圈的事情,今晚這些人士均沒有涉足,想必也無法幫忙?!?p> “您把我想得復(fù)雜了,娛樂圈待久了,沒有可上升的余地,自然要想些別的出路。”許沐罹的身子微微后仰,他感受到了對方的敵意。
“原來許先生是打算往商界發(fā)展,是我多慮了?!睏钗睦钔蝗恍ζ饋恚疽庑湘?zhèn)倒杯水給許沐罹。
邢鎮(zhèn)接了杯水,遞給許沐罹,許沐罹說了聲謝謝,拿在手里。
“不敢說發(fā)展,人總是要往高處走,今日也只是來見見世面而已。況且汪總裁肯見我且能帶我來這里,已經(jīng)是給足了我面子,怎么能說是委屈呢?!?p> 楊文李拍拍手,身后的投影儀畫面一變,許沐罹見到,臉色微僵。
是他的警局檔案。
“我以為許先生只是一名頂流歌手,沒想到演技也是如此出眾?!睏钗睦钇鹕?,走到許沐罹身邊,指了指邢鎮(zhèn),“看到他很是驚訝吧?!?p>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痹S沐罹看看投影儀上的檔案,“您要找我拍警察角色的影視劇嗎,這恐怕得找我經(jīng)紀人商量?!?p> 楊文李從后面抱住他的脖子,許沐罹開始警覺起來,“許先生這么年輕帥氣,可惜入錯了行?!?p> 她拍拍他的肩膀,“別緊張?!?p> 楊文李起身的同時,邢鎮(zhèn)掏出一把槍,指著許沐罹。
許沐罹知道自己已經(jīng)徹底地暴露了,他在心里思索著下一步該怎么辦,談條件還是聽天由命?
許沐罹坐直身子,看著楊文李,“一直聽聞楊車金先生膝下無子,但有三個能干又美麗的女兒,大女兒尤其出眾,是個商業(yè)奇才。這傳聞聽得再多,卻還是百聞不如一見。”
“許先生過獎了?!睏钗睦顩_邢鎮(zhèn)使了個眼色。
邢鎮(zhèn)舉著槍,走到許沐罹身旁,槍口抵住他的太陽穴,掏出他的手機,對著許沐罹面容解了鎖,將手機扔給楊文李。
楊文李對著許沐罹拍了張照,用他的手機發(fā)了短信給幾個人,又抬頭對許沐罹說,“許先生倒是淡定?!?p> 許沐罹伸出手給楊文李看,手里的杯子顫顫巍巍,水波不停地晃動,“手倒是一直哆嗦個不停,但男人可不能沒了尊嚴。雖然還是不明白楊小姐為何這樣對我,但眼下也只能乖乖聽話不是嗎?”
呼延灼月窩在宋格西懷里,吃著他投喂的水果,看著電視。
無腦卻很甜蜜的偶像劇,她樂此不疲。
手機“?!绷艘宦?,是短信的提示音,不過她不太想管。
“不看看嗎?”宋格西問她。
“或許是垃圾短信?!焙粞幼圃抡f著,還是起身拿過手機,瞄了一眼,許沐罹發(fā)來的短信,只有一張照片。
照片里的許沐罹看著倒是很淡定,旁邊的黑衣男子沒有臉,只是舉著一把槍,抵在他的太陽穴處。
呼延灼月一下子站起來,將手機拿給宋格西看,“沐罹暴露了?”
“別急?!彼胃裎鞣糯笳掌屑毧戳丝?。
“我去查查定位。”呼延灼月將拿過電腦,將照片導(dǎo)入,最終獲取的地點是楊車金的私人宅院。
“你還會這個?”宋格西邊問邊查了下新聞,“今晚楊家有一個商業(yè)大佬們的私人晚宴,許沐罹好像也去了?!?p> “這個簡單的定位功能,都是當初許沐罹為了培養(yǎng)我當線人教我的?!焙粞幼圃罗D(zhuǎn)頭問宋格西,“格西,你有辦法侵入楊家的內(nèi)部監(jiān)控嗎?”
“我試試?!彼胃裎鞔蜷_專用電腦,“不過你也別太擔心,對方發(fā)這種照片,在我來看是想要表達一種交易?!?p> “我回電話試試。”呼延灼月深吸一口氣,撥了回去。
電話響了兩聲,楊文李將電話開了免提,拿到許沐罹耳邊。
“喂?!痹S沐罹余光掃了一下電話號碼,是呼延灼月的。
“喂,沐罹,你在拍槍戰(zhàn)戲嗎?”呼延灼月問道,“怎么拍起戲來了?”
“經(jīng)紀人給接的,我也沒辦法?!痹S沐罹看了眼楊文李,回答道。
“哦,好久沒聯(lián)系了。我今天看見新聞,說你去參加了西林集團的私人晚宴,真是恭喜呀?!?p> “謝謝了。其實發(fā)給你也沒別的意思,你不是演員么,我這第一次演戲,沒有什么經(jīng)驗,就是想讓你幫我看看我這個眼神啥的,有沒有什么問題?!?p> “這個我也不太懂,不過你看著應(yīng)該再害怕一些,這樣太淡定了,一看就是在演戲……”呼延灼月還想著要怎么繼續(xù)往下說,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灼月,出來了?!彼胃裎鲗㈦娔X擺給她看,最后的畫面是一樓樓梯處,許沐罹跟著一位年輕的美女上了樓。
“是楊車金的小女兒楊文桃。怎么辦?許沐罹會不會有危險?”呼延灼月問宋格西,又突然想起許沐罹剛剛說的話,她不斷放大照片進行分析,透過許沐罹眼睛的倒影,看到了一個長發(fā)女人。
“分不清是誰?!焙粞幼圃驴戳讼滤胃裎鞯碾娔X,“這個女人好像不是楊文桃?!?p> 沈巍接到短信的第一時刻,有些慌神,他知道許沐罹去了楊家。他命令自己淡定些,思索著下一步該怎么辦。
“楊家二樓,左手邊拐角處最后一個房間,一個人來,正門門口報暗號:最后一個房間,會有人帶你進來?!睏钗睦钣职l(fā)了個短信出去。
沈巍看到短信,有點摸不透對方的操作,許沐罹這邊也是。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許沐罹看著自己的那份檔案,如果不是內(nèi)部核心人員,他的檔案是絕對不可能泄露的。
“許先生在想什么?”楊文李問他。
“在想這個是真槍還是假槍?在想楊小姐是在考驗我的演技還是玩真的?在想楊小姐這么做的原因?!?p> “許沐罹,別裝了?!睏钗睦钋们米雷?,“和警察打交道就是這點麻煩,不見棺材不落淚?!?p> “我不明白楊小姐在說什么。”許沐罹俯身將手里的杯子放在地上,邢鎮(zhèn)扣動扳機,跟著他的頭移動。
“你最好不明白?!睏钗睦钭叩酱扒?,看著樓下,開始沉默。
許沐罹瞇著眼睛,打量著這個房間,頭部沒敢有什么大動作。
“格西,我們要不要去?”呼延灼月沒摸清對方的操作。
“怕是陷阱。”宋格西搖搖頭。
“可是,我不能讓許沐罹一個人在那,他只是一個普通人?!焙粞幼圃孪氲侥前褬尶赡苁钦娴模陀行┬幕?。
“可你也是?!彼胃裎髋踝『粞幼圃碌哪?,“除了長生不老,你也是個普通的人類。還是你希望我去?”
呼延灼月?lián)u搖頭,“我不知道怎么辦。”
“等。”宋格西調(diào)出楊家門口的監(jiān)控,“等晚宴結(jié)束?!?p> “不知道除了我,還有誰會接到短信。”呼延灼月嘆了口氣,“我只是沐罹的線人,平時都是只和他溝通交流,警局那邊,我只知道沈巍,可他的身份太明了,如果他去,沐罹才是真的暴露,才會有危險?!?p> “那我們?nèi)罴腋浇⒅?,如果沈巍出現(xiàn),就攔住他?!彼胃裎魈嶙h道。
“嗯?!焙粞幼圃曼c點頭,套了一件衣服,就往外走。
宋格西拿起電腦,套了個外套,跟在后邊。
沈巍走來走去,還在糾結(jié)要不要給許沐罹回電話或者短信。
楊家門口,一位女子戴著墨鏡來到這里,她抬頭看了一眼,和門口的保鏢交談了幾句,便被保鏢帶著上了二樓。
方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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